李駭讓易燃淡定一點，既然易燃四肢健全、頭腦清晰，那就不會有什麼大事。
話雖如此，但易燃一上午都心神不寧。
這種感覺就好比一個窮人收穫了從天而降的一百萬，焐熱了幾天，可還沒等花，這一百萬突然就沒有了。
“你有點出息。”李駭說。
“唉。”易燃嘆氣。
“嘆什麼氣。”李駭說。
“師父，我只是一個高中生。”易燃說。
“高中生怎麼了。”李駭說。
“只有漫畫裡的高中生才能拯救世界，我只是一個現實中的高中生，所以沒出息。”易燃說。
“你倒是挺會胡扯。”李駭說。
“有其師必有其徒。”易燃說。
“嘴皮子長本事也算是本事，我沒白教你。”李駭說。
師徒兩人訓練到中午，正準備吃午飯的時候，易燃的鏡中妖終於從長眠中醒來。
李駭測試了一下，易燃這一次復制到的能量和上一次幾乎持平，看來鏡中妖進步的速度暫時抵達了瓶頸期。
李駭帶著易燃進入森林，掰下一根樹枝，又找了一塊土比較軟的地方，勾勾畫畫起來。
“目前來看，你的鏡中妖是靠消耗已複製能力的能量從而刪除此能力。”李駭說，“你就像蓄電池一樣，而為師是你的充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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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想了一下充電寶給手機充電的模式，他怎麼覺得師父又在佔自己的便宜。
這種男女老少全都不放過的師父，簡直就是變態中的變態。
易燃暗下決心，以後絕對不能讓沈依瞳與師父碰面。
“就算是充電，我們也是無線充電。”易燃說。
“不要在乎無關緊要的細節。”李駭說，“同時，你的鏡中妖在連續複製兩次能力之間，存在一定的休息期。”
“師父等一下。”易燃說，“事實上，我可以一次性複製好幾種奇人能力，中間不存在停頓。但那麼做會發生能力相互碰撞導致我自爆而亡。”
“所以我才說你像蓄電池。”李駭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圓，“假設你的容量是一百，每個小能力的能量是十。你可以一次性連續複製十個小能力在體內。當你把體內這十個小能力的能量全部清空的時候，你才能進行下一次複製。這兩次的複製之間，存在一個休息間隔。”
易燃想了想。
“也就是說，我充電到一百之後開始消耗，然後只有把電量消耗到零的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次充電。但不是一歸零就能立馬充電，需要一定的休息時間。”
“你終於懂了。”李駭說。
“那十個能力的話，這個休息時間是獨立計算的嗎？”易燃問。
“不要過度延伸，我們現在沒有樣本讓你測試，再說你真有機會測試十個能力嗎？不怕自爆嗎？”李駭說。
“這倒也是。”易燃說。
“現在我們單說阿修羅王這一種能力。”李駭說，“假設我們剛開始修行時，是你第一次複製阿修羅王，那麼當時鏡中妖的能力容量上限是五十，所以就複製了能量點數為五十的阿修羅王。你緩慢消耗掉這些能量用了五天時間。然後你昨天第二次複製了阿修羅王，因為上一次複製時的淬鍊，你第二次複製時鏡中妖的能量容量上限被擴充到一百，所以你就復制到了能量點數為一百的阿修羅王。你劇烈消耗這些能量，只用了一個下午。重點來了，因為第一次你複製的能量少，消耗的少，所以鏡中妖只休息了很短的時間就進行了第二次複製。然而，第二次複製的能量是第一次兩倍，所以消耗完畢之後，鏡中妖所需要的休息時間也變得很長。”
“原來如此。”易燃點頭。
“現在是你訓練中的第三次複製，跟第二次時的能量相當。也就是說，如果你省著點用，可以堅持十天，如果爆發消耗的話，一個下午就耗盡了。”李駭說。
“一個下午，是不是太快了。”易燃說。
“還不夠快。”李駭說。
“嗯？”易燃不解。
“一拳打死一個人，和分十拳打死一個人有什麼區別？”李駭問。
“時間總長度不同，給予對手的機會也不同。”易燃說，“我一拳斃命的話，對方則根本沒有還手機會。但我第一拳沒打死對方，剩下的九拳中，對方將有九次反殺我的機會。”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李駭說，“毫無保留的使用阿修羅這種能力，即便經過科學強化的肉體，大概也只能持續三分鐘。而阿修羅王能力全開的話，一分鐘大概就是極限了。而你雖然只複製了十分之二的阿修羅王，但維持一個下午的確也太長了。”
“也就是說，問題在於我現在的戰鬥力還是太弱了，所以每一擊消耗的能力太少了。”易燃說。
“聽你舅舅說，你的對手是你的同齡人。”李駭說。
“我老爹也是這麼說的。”易燃說。
“一個被鬼門精心培養出來的奇人，恐怕是十八樣武藝樣樣精通。你是速成班畢業，所以他很容易找到你的破綻，戰鬥拖得時間越久對你越不利。”李駭說，“你必須以快取勝。”
“要多快？”易燃問。
“十秒之內，把你體內百分之八十的阿修羅王能量全部爆發出去，剩下百分之二十作為周旋的餘力。”李駭說。
“也就是說，我要打高爆發流，一套輸出帶不走對方的話，就會被反殺？”易燃說。
“可以用遊戲的思維這樣理解。”李駭說。
把一下午壓縮成十幾秒。
如此大的跨度，對易燃來說是一項艱難的挑戰。
“我能做到嗎？”易燃問師父。
“這是我該問你的問題。”李駭說。
易燃沉默。
“怎麼，灰心了？”李駭問。
“不是。”易燃說，“就是覺得太難了。”
“想放棄？”李駭問。
“這倒沒有。”易燃說，“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
“女孩子才有抱怨的權利。”李駭說。
“……”易燃說，“師父你這是性別歧視。”
“所以，易姑娘，你打算抱怨到什麼時候？”李駭說。
“別這麼叫我！”易燃怒道，“我練，我練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