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駭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在廖炎明的陪同下一起離開了“玻璃罩子”。
兩人坐電梯,上升了很久才停住。
李駭點評了一句夠深的,廖炎明笑而不語。
電梯外是類似密室般的房間,悄然無聲,直到李駭跟在廖炎明身後開啟了出口的門,嘈雜的聲音伴隨著音樂圍了上來。
廖炎明隨後推開了兩閃帶彈力的金屬大門,那些聲音一下被放大了,李駭看到柔和明媚的光。
這竟是一個正在營業的大型超市。
顧客們挎著籃子、推著小車慢慢前行,一邊聊天一邊挑選貨物,兩個頑皮的小男孩風一樣跑了過去,留下一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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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駭有一種從陰間穿越回陽間的感覺。
他回頭看了一眼,出來的地方是超市的備貨區,顧客止步。
廖炎明帶著李駭走到停車場。
一輛黑色賓士的駕駛室被開啟,顧芝走了出來。
“這輛車目前歸你們使用。”廖炎明說。
“突然變大方了,老廖你這是明降暗升啊。”李駭說。
“等我聯絡你。”廖炎明說,他跟顧芝打了一個招呼,坐上另一輛賓士離開了停車場。
“我怎麼有種出獄的感覺?”李駭對顧芝說。
“感覺的沒錯。”顧芝說,“你開嗎?”
李駭笑了笑,坐進副駕駛。
路上顧芝問廖炎明需要李駭做什麼,李駭說保護一個人。
“誰?”
“等通知。”
車開到小區外時,晚霞已經鋪滿天空,他們等最後一個紅綠燈。
李駭撥開劉海。
“這兩個小角是怎麼回事?”
“我還等著你給我答案。”顧芝說。
“還有誰見過?”李駭問。
“目前應該只有我。”顧芝說。
“過了路口,我先下車,去修剪一下這一頭的雜草。”李駭說。
“嗯,我回家等你。”顧芝說。
晚霞映進車窗,垂在顧芝耳旁的髮絲亮如金線。
顧芝第一次見到李駭如此平靜的眼神,心跳不由快跳了兩下,她把髮絲挽到耳後,轉頭看向前面。
“怎麼了?”
“你長得真好看。”李駭恢復到平時的口吻。
“用你說。”
綠燈亮了,車開過路口,李駭先下車,顧芝則把車開往地下車庫。
李駭走進他和費暢常去的美髮店,他頭髮變得這麼茂密,導致店員努力了幾秒才分辨出來。
等了一會,等到了平日固定選的理髮師。
理髮師問他怎麼剪。
李駭說照舊就行。
理髮師發現了李駭頭上的那一對小角。
“老哥,你這是有點上火啊。”
“是有點。”李駭說。
李駭剪完頭髮,距離顧芝停車已經快過了一個消失。
他慢慢悠悠地進入小區,發現小區裡多出很多告示,讓業主一旦發現周圍的人出現異常症狀,或者非常可疑的人,就打舉報電話。
不用都說,這是舉報奇人的告示。
李駭上了樓,出了電梯,走到自家門前,未等敲門,門自動就開了。
“剪得還不錯。”顧芝為李駭準備了拖鞋。
“回來了。”費暢在屋裡說。
“小唯呢?”李駭說。
“她在學校。”費暢說。
“江州這麼危險,她還來上學?”李駭說。
“別的地方也一樣。”費暢說。
兩人對話一如既往,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通螺區事件,李駭也沒有沉睡十七天。
“大人,歡迎您回來。”柳生鬼梔子從廚房出來。
她把長髮紮成馬尾,穿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鏟子。
“費暢你居然讓客人做飯?怎麼好意思。”李駭說。
“客人?誰是客人啊,別開玩笑了,這個屋子四個人,只有我才像客人。”費暢說。
“別廢話了,坐下吃飯,柳柳的手藝可不一般。”顧芝說。
四人就坐。
顧芝坐在李駭的右手邊。
鬼梔子坐在李駭的左手邊。
費暢坐在他們三人的對面。
“怎麼樣,後悔沒讓小唯來了吧。”李駭說。
“幸虧沒讓她來,她看到這種情況,肯定會讓我離你遠遠的,別跟你學壞了。”費暢說。
“說吧,說出你心裡話,承認你的羨慕。”李駭說。
“……”費暢。
“他應該羨慕你什麼?”顧芝問李駭。
“其實也沒什麼。”李駭說。
正如顧芝說的,鬼梔子的廚藝相當了不得,遠遠超越了家常水準。
“做的不好,還請大人見諒。”鬼梔子說。
“別叫我大人,叫名字就好。”李駭說。
鬼梔子很為難的樣子。
“沒事的。這又不是你們老家,沒那麼多規矩。”李駭說。
“李……”鬼梔子努力了半天,最後還是喊成了,“李……大人。”
“……”李駭。
算了,不勉強她了。
飯後鬼梔子去刷碗,顧芝陪她一起。
“我問你一件事。”李駭對費暢說。
“什麼事?”費暢說。
“如果我體內被人安裝了追蹤器,用你的能力能不能檢測到?”李駭問。
“你懷疑特事隊?”費暢皺眉,“我檢查過,目前你體內沒有電子設備能與我產生反應。”
“那存不存在高階技術,能躲過你的能力。”李駭說。
“這我說不準。”費暢說,“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起碼,我感覺特事隊掌握不了這種高階技術。”
“我猜他們也沒有。”李駭笑了笑,拿出遊戲手柄,“來兩局。”
鬼梔子和顧芝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
“你玩嗎?”費暢問鬼梔子。
鬼梔子搖了搖頭。
“那你們兩個玩吧,我們先回去。”顧芝說,“有事明天再說。”
兩人走後。
“柳生小姐現在住在顧芝那裡。”費暢說。
“嗯。”李駭說。
“嗯是什麼意思。”費暢說。
“就是我知道了。”李駭說。
“我是問你怎麼辦?你還真打算一大一小?”費暢說。
“看,你終於承認羨慕了吧。”李駭說。
“滾。”費暢說,“渣男。”
“你也看出來了,鬼梔子的思維方式有些特殊,這幾天沒事我跟她好好聊聊,說不定就聊到一個頻道上,然後把她勸回去。”李駭說。
“那你加油。”費暢說,“至於廖局長那邊?”
“老廖先讓我等信,而且,你該開口了,他已經不是局長了。”李駭說。
兩人玩到半夜,各自洗漱回房間睡下。
夜深人靜。
李駭的房門,被人輕輕開啟。
一個人悄然無聲地走進來,立在李駭的床邊。
“現在殺我,可不是一個好時機。”李駭睜眼,看向床邊的鬼梔子。
鬼梔子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吊帶睡衣,幾乎等於赤裸,長髮披在光滑的肩頭上。
這個打扮,沒人會覺得是暗殺。
鬼梔子先是坐在床邊,然後緩緩倒下,背靠李駭的懷裡。
“原來你不是想親手殺我,而是想讓顧芝殺我。”李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