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暢回到家的時候，李駭正在和電視屏幕中的角色對戰。
這是一款時下最新的格鬥遊戲，敵人顯然不是李駭的對手，輕輕鬆鬆被李駭幾套連擊KO。
費暢換好拖鞋，靠近沙發時，鼻翼抽動了一下。
“有人來過。”
李駭沒有吭聲，遊戲進入新的一局。
“是個女人。”費暢說，“你不是保證不往家裡帶女人麼？”
“不是我帶的，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李駭沒有看費暢，“下午的時候，顧芝來過一趟。”
“她來做什麼？”費暢問。
“還是老一套，勸我們跟她聯手對抗阿瑞斯。”李駭說。
“你答應她了？”
“怎麼可能，是遊戲不好玩還是伏特加不好喝，咱們去招惹阿瑞斯幹什麼？”李駭說。
費暢在李駭旁邊坐下，看李駭打遊戲。
電視屏幕傳出一聲豪邁的“KO！”
李駭又贏了。
“來一局？”他轉頭問。
“打不過你。”費暢說，“我覺得顧芝不會這麼容易死心。她肯定會想別的辦法。她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
“說了。”李駭按下手柄上的暫停鍵。
——最佳辦法，殺掉費暢。
——顧芝說。
“說什麼了？別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費暢說。
“其實也沒什麼，她就說她看你現在和小唯很恩愛，她有些眼饞，想找機會把你睡了。”李駭說，“女人嘛，總是覺得別人的男人好。”
“胡扯。”費暢翻了一個白眼。
“你呢？”李駭看著費暢的眼睛。
“嗯？”費暢。
“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李駭說。
“今天請小唯吃了哈根達斯，晚飯吃的燒烤，總共花了三百四十五塊錢。”費暢說。
“還有呢？”
“送她回學校的時候，我們……不是，你到底想問什麼？”費暢說。
“沒什麼，就是為父想看看抱孫子的進度。”李駭說，“目前來看來，路漫漫其修遠兮。”
“不跟你廢話了。”費暢進了廚房。
“沒吃飽？”李駭聲音從客廳傳進來。
這是明知故問，兵孩超快的新陳代謝導致他們身體對能量的攝取遠遠超於凡人。如果讓他放開吃，他的食量會嚇壞小唯的。
冰箱裡有大量的肉食——火腿、培根、真空包裝的肘子和整隻燒雞。
“你晚上吃的什麼？”費暢問。
“外賣。”李駭答。
費暢拿出培根和雞蛋，打算做一盤大份的培根煎蛋。
李駭進了廚房，從他手裡拿走了食材。
“我自己做就行。”費暢說。
“還是我來吧，你做的能吃？”李駭開啟處於保溫狀態的電飯煲，裡面是一整鍋溫熱的米飯。
回到宿舍的周小唯已經卸了妝，坐在筆記本前面啃著零食。
她和費暢一樣沒有吃飽。
兩人交往才剛剛開始，還不到頓頓放心吃飽飯的那種程度。
“你們都不聊天的麼？”剛和異地男朋友結束影片通話的四妹問。
“今天聊得夠多了。”周小唯說。
“我跟我老公剛開始那陣子，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天知道那時候是怎麼了。”四妹說，“費暢不纏著你麼？”
“我們倆還好，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周小唯說。
“成熟男人就是不一樣，我們家的那個就像個孩子。”四妹說，“三姐，真羨慕你啊。”
“不用羨慕，你男朋友多愛你啊。”周小唯心裡苦，她何嘗不是有一肚子話想跟費暢聊，但費暢話不多，周小唯也不能顯得自己太上趕著。
“別聊了，快看這個！”二姐突然說。
“怎麼了？”
“季婷婷被人爆料了。”二姐說，“我發群裡。”
季婷婷是目前當紅的女子偶像團體十六妖姬的隊長，靠著甜美笑容以及過硬唱功吸引了無數粉絲。
爆料人的微博ID是“季婷婷高中前男朋友”，他發了一條微博，爆料季婷婷高中時就劈腿富二代，並配有季婷婷和一個少年的照片。
“這是假的吧？”四妹說。
“誰知道呢。”二姐說，“十六妖姬她們馬上就要進入新一輪季選了，肯定會有人出來作妖的。”
“我看這照片像是真的。”大姐說。
“看季婷婷經紀人怎麼說吧。不過現在都快半夜十二點了，否認的通告恐怕要明天出了。”二姐說。
但二姐猜錯了。
十六妖姬組合的公關部門立馬做出反應，發出一條新微博，否認爆料人的一切言論，並表示追究爆料人的法律責任。
新微博剛發五分鐘，就得到上萬條轉發。
“夠迅速的，這麼快的反應該不會是自編自導刷熱度的吧。”娛樂圈老司機二姐說。
“等反轉，等反轉。”四妹聞到八卦的味道，很是興奮，“對了，三姐，你好像是季婷婷的粉？”
“我是喜歡她唱歌。”周小唯說。
“那你相信她高中劈腿麼？”四妹問。
“我不關心藝人的私生活，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她的自由吧。”周小唯說。
“這一點我不贊同你的說法。”二姐說，“藝人，尤其是偶像，吃的是粉絲們上的供，那他們自然就不能有背叛粉絲的行為。私生活有汙點，這就是背叛粉絲。”
“高中時候的事，算是過去了吧。”周小唯說。
“一個洗心革面的搶劫犯，有資格重新包裝成為偶像嗎？”二姐說，停頓了一下，“資格這個詞我用的不好，我換成合適，一個有前科的人，合適重新包裝成偶像麼？”
周小唯答不上來，她也不是很想回答，畢竟娛樂圈的事情離她們很遠，爭論出一個對錯，完全沒有意義。
“又更新了，又更新了！”四妹興奮道。
“季婷婷高中前男朋友”又發出一條新的微博，爆料季婷婷目前正在和一個當紅流量小生同居中。
這個爆料引發軒然大波。
季婷婷近一年來，至少和三位流量小生合作過，不管是其中哪一個，背後的粉絲量級都十分可怕的。
她竟敢和自己愛豆同居？
不要臉！
一定是假的！
這事粉絲們可忍不了！
網上無數人開始猜測這個流量小生究竟是誰，三位“候選人”的粉絲紛紛把自己愛豆摘出去，同時又擺出各種證據，證明和季婷婷同居的是別人家的愛豆。
三個小生的粉絲很快就互掐成一大團，各種黑料黑幕被順帶挖出來，四處橫飛，真是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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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瞧吧，”二姐預言道，“明天才更熱鬧呢！”
不如所料。
第二天中午，正當大家在網上吵得不可開交時，“季婷婷高中前男朋友”發出了一條新微博。
這一次。
是一發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