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吃下劇毒,但易燃心裡一點都不害怕。他覺得古叔是在跟大夥開玩笑。
“魚肉是毒,魚籽是毒,二者結合便可解毒。”姬闖說。
“聰明。”古叔說。
“……”易燃。
“得知劇毒而面不改色,不愧是易家後人。”古叔稱讚易燃。
事實上,易燃是因為後怕而全身僵硬。幸虧自己不挑食,否則剛才一旦把魚籽挑出去,那豈不是小命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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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道菜,是壽喜鍋。
壽喜鍋作為一種牛肉火鍋,核心食材當然是牛肉。
古叔用長刀切下赤白相間的大片牛肉,一片片疊在盤子裡,然後取來一支黑色鍋子,放灶上加熱。古叔給三人一人一隻空碗和一隻生雞蛋。
易燃在碗邊磕碎蛋殼,發現蛋黃竟比鹹鴨蛋還要紅,他用筷子攪碎,越攪越紅,最後就像是一碗番茄醬。
鍋子熱了,古叔用長筷夾著黃油在鍋底滑動,當黃油完全融化冒泡,他往鍋裡放入了牛肉。
牛肉只在鍋內翻動了幾秒,然後被分到了姬闖三人的碗裡。
易燃將牛肉裹滿蛋液,把嘴巴張到最大,再把牛肉塞了進去。
和之前吃的生魚片一樣,易燃擁有了全新的體驗。
明明是肉,卻入口即化,生雞蛋沒有絲毫的腥味只有鮮甜,與牛肉豪邁的香醇相得益彰。只吃了一口,易燃就覺得從小到大所有的牛肉都算是白吃了。
鍋中留下的是煎牛肉的肉汁,古叔倒入溫水,然後放入筍片與香菇,再澆上三四種調料,最後蓋上鍋蓋。
二十秒後,房間裡開始瀰漫起牛肉湯的香氣。
“這是什麼牛?”姬闖問。
由於體質問題,每一個奇人需要攝入比常人多很多的食物,才能維持身體能量的消耗。姬闖的飯量又比普通奇人更大一些。可只不過吃了一碟生魚片,一大片牛肉,竟然微微有了飽腹感,原因應該出在牛肉上。
“高階的牧場會給牛聽古典樂,使牛處於放鬆狀態,所有產出的肉軟綿多汁。而養在喜馬拉雅山脈的這些犛牛,生在離天空最近的地方,每天聽的是從山脈腳下飄向天空的佛經,所以它們的肉充滿了力量。”古叔說。
生在黃泉的河豚,每天聽佛經的犛牛。
古叔說的怎麼那麼像神話裡的食材。
易燃也有問題想問,這時身後的門開了。
他先是問到一股香菸的味道,然後聽到一聲軟糯香甜的嗓音。
“老古你招待貴客呢。”
易燃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粉色長裙、搭著皮草坎肩的漂亮女人,大波浪長髮垂在胸口,手裡夾著一根細杆的長菸斗。
古叔皺眉:“梅,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在我店裡抽菸。”
“你知道的,我對你做的壽喜鍋沒有一丁點的抵抗力,我來的著急,顧不上其他的。”梅說。
“梅姐。”龍聚臣打招呼。
易燃長了記性。
既然龍聚臣喊姐,那輪到他就要自動升一個輩分。
“梅姨您好。”易燃說。
“我看起來很老嗎?”梅說,“小帥哥叫我梅就好了。”
易燃有些尷尬。
梅視線只在易燃身上待了一秒,就立馬轉移到了姬闖身上。
她的眉眼彎了起來。
“老古這就是你不夠意思了,店裡來了這樣的寶貝也不提前叫我。”
她對姬闖遞出玉手。
“你好。”
姬闖禮貌地握住。
梅順勢坐進姬闖的腿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姬闖。”
梅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姬闖的胸口。
“好結實,硬得就像是磚塊。”
“您客氣了。”姬闖說。
“我可不是跟你客氣。”梅看姬闖的眼神春水盪漾。
易燃覺得這個女人像是恨不得要一口把闖爺吃掉。
“梅,別鬧了。”古叔在操作檯後面板起臉了。
“真是沒意思。”梅從姬闖身上下來,坐在他的旁邊,朝古叔伸出手,“給我來一碗。”
古叔盛出四碗肉湯,分給眾人。
這一碗湯下去,易燃徹底是飽了。
“這是梅,菲律賓人,是隔壁春山坊的媽媽桑。”古叔介紹道。
梅笑著招手正式給大家打招呼。
“一會去我店裡吧,我會給你們打折呦。”
“他們不會去的。”古叔說。
“你又不是他們的爸爸。”梅說。
“他們有正事要辦。”古叔說。
“來這裡的奇人誰又不是辦正事的。”梅說,“可離出發的日子還早著呢,幹嘛不先找點樂子。”
“既然梅姐邀請了,我們盛情難卻,一會就去店裡坐一坐吧。”姬闖說。
“別叫我梅姐,叫我梅。”梅說。
梅是媽媽桑。
而有媽媽桑的店……
沒錯,正是易燃想的那種地方。
剛進門,撲面而來的是撩人的粉色——粉牆粉燈,兩排身穿粉色旗袍的美女,下擺開叉到大腿根。
見姬闖等人進來,她們立馬款款鞠躬。
“來這種地方,不合適吧。”易燃小聲說。
姬闖是父親的徒弟,用馬文遠的話說真按輩分他跟易燃同輩,但易燃早就把姬闖視為自己的長輩。
長輩帶著自己逛窯子,這未免也太不像話。
“嘴上說不合適,但腳卻沒有停。”姬闖說,“果然身體是最誠實的。”
“是你們硬拽我來的。”易燃辯解道。
“放心吧,不會告訴你媽媽的。”姬闖說。
古風古色的包間,進門後,兩名少女跪著給眾人倒茶。
看年紀比易燃還要小兩歲,這讓易燃十分不自在。
“怎麼,不合心意嗎?”梅敏銳地觀察到易燃表情的變化,“如果覺得中國風不夠新鮮,我們這裡還有羅馬、印度、北歐等各種風格的包間。”
“不是不是。”易燃說。
“那小少爺是十分滿意咯。”梅說。
“……”易燃百口莫辯,決定還是閉嘴。
梅一拍手,幾個穿著禮服的美女魚貫而入。
易燃一下子就理解了闖爺之前所說站在街邊的都是低端貨色是什麼意思,就算是漂亮的皮囊,但氣質方面存在著雲泥之別。
姬闖搖了搖頭。
梅眼神示意,讓美女們出去了,隨後進來了一批新的。
姬闖還是搖頭。
於是,又換了一批美女。
但姬闖還是搖頭。
梅媚眼如絲,用手撥開波浪長髮。
“你只鍾情我一人,我高興得很,可你們有四個人,會把我玩壞的。”
“我們想只點酒喝,不點人陪。”姬闖說。
梅用視線在四人身上掃視一週,先是意外,“你們……”然後變成曖昧的笑容。
“明白,明白,你們放心玩,不會有人來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