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彼岸鎮,易燃見識到大量的奇人異事早就有提升自己實力的念頭,雖然闖爺和父親很熟,但他仍不好意思開口。如今自己正式磕頭拜過的師父已經趕到,易燃當然要纏著李駭名正言順地多學兩招。
“招不在多,以精為上。”
李駭在樹林裡找了一塊空地,讓易燃跟自己切磋兩招,算是一場小考試。
易燃放開手腳全力而戰,卻連李駭的衣角都沒蹭到一下,這讓師父二人一個失望一個愧疚。
“我前面教你的都沒練好,這也叫拳?軟綿綿得像個老太太。”李駭說。
易燃臊得滿臉漲紅。
闖爺看不下去,幫易燃說話道:“你在徒弟面前擺什麼威風,有本事我們來切磋兩招。”
“嘖嘖,其實你真正目的是想跟李駭切磋吧,別拿易燃當幌子。”馬文遠說。
“你不想?”姬闖說。
“想。”馬文遠說。
“那就排隊啊。”姬闖說。
“好。你先上。”馬文遠說。
“……”李駭。
“你們真以為是來旅遊的?”龍聚臣說。
“反正現在也不能上船,要不你給我們找些事情做。”馬文遠說。
“你總懟我有意思嗎?”龍聚臣說。
“有,這可太有了。”馬文遠說。
“無聊。”龍聚臣轉身離去。
“你別跑。”馬文遠追了出去。
“這兩人還沒說清楚呢。”李駭說。
“別管他們,那一夜我們勝負未分,現在正好可以繼續。”姬闖說。
“先說好,一會兒可不要哭。”李駭說。
易燃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闖爺和師父同時向對手衝去,然後在他眼前消失,他下意識地向左轉頭。
——闖爺朝地面落去,躍在空中的師父一腿下劈。
——闖爺後背剛碰到地表立馬一彈而起,不僅擋住師父的腿,同時反打一拳。
——師父撤,闖爺追,兩人身影再度消失。
對別人來說,肉眼根本無法追上兩人超高速的移動。
但易燃可以,他開啟了延時領域。
在這個世界內,所有事物全都進入了慢動作。易燃可以清楚地看到麻雀一下一下地振翅,葉尖的露珠一點一點地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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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包裹闖爺的空氣,被他的身影拉拽出風的形狀。而師父身邊的空氣則更像是火焰。
他能看到師父是如何一拳轟在闖爺的胸口,而闖爺又如何鉗住這一拳的手腕,而後反打一拳。
現實世界一眨眼的瞬間。
易燃在延時領域中看到師父和闖爺互毆了十多拳頭。
幾個眨眼之後。
闖爺朝後退去。
“我認輸。”
這個結果讓易燃猝不及防。
“闖爺你沒輸啊。”
“是我輸了。”姬闖說道,“上一次你師父開啟阿修羅王的能力與我打得難捨難分,而眼下他不用開啟能力就能跟我打成平手,那不是我輸了又是什麼。”
“闖爺,承讓了。”李駭說。
“既然切磋結束了,那麼去吃飯吧。”易燃說。
“是誰說要學新招的?”李駭說。
易燃猛點頭。
“那你先練一千個深蹲。”李駭說。
“一千個……”
“嫌少?”
“不少不少。”易燃趕緊照做。
“別偷懶。”李駭和姬闖轉身就走。
“誒?師父你們去哪啊。”易燃趕緊喊道。
“去吃飯。”李駭說。
“你們要拋下我自己去吃飯?”易燃說。
“我們又沒有被師父罰練深蹲。”姬闖說。
“……”易燃。
午飯過後李駭回來時,易燃的深蹲才做到八百多個,從地上的那攤汗水能看出他沒有偷懶。
“不用做了。”李駭叫停。
“謝謝師父。”易燃雙腿有些打擺,“那我也去吃飯了。”
“誰讓你吃飯了?”李駭說。
“是您讓我不用繼續深蹲了啊。”易燃說。
“不用做深蹲,但不代表你可以吃飯。”李駭說,“為師與你分別已久,趁現在好好給你補補課。”
“闖爺救命。”易燃說。
“我又打不過你師父,沒辦法救你。但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受苦。”姬闖用手遮住眼睛,“這樣就好受多了。”
“你們中年組沆瀣一氣!”易燃叫道。
“是青年!”李駭和姬闖異口同聲。
這個下午,易燃深刻明白了什麼叫八百深蹲只是熱身的道理,他被師父李駭虐得體無完膚,回到玄龍刺身,他吃了將近十個人的飯量。
正當他以為晚上可以解脫之際,李駭卻通知他晚上還要訓練。
易燃差點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師父饒命!”
“別擔心,晚上的科目很簡單。”李駭說。
回到那片樹林的空地,這次只有李駭師徒二人。
與白天時綠樹蔥蔥鳥語花香完全不同,夜間的樹林黑得就像化不開的濃墨,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跳出幾頭怪物。
突然,易燃眼前亮起了火光。
赤色的灰燼從李駭身上冒了出來,像是紅色飄帶舞動在身後。
“這是完整體的阿修羅王。”李駭說。
易燃頓時明白師父的用意。
他過去複製的阿修羅王一直是未完整版的,所以他只有在山鬼的輔助下,才能補全出完整版的阿修羅王。
現在是師父給了自己直接複製完整版阿修羅王的機會。
“我會焚燒而死吧。”易燃說。
“你複製完畢的瞬間立馬關閉鏡中妖或者切換到別的奇人能力,應該可以保命。”李駭說。
易燃不再囉嗦,鏡中妖全開,頓時便有紅色灰燼從他的皮膚上冒出來,易燃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燃燒。
“冷靜!”李駭出聲相助。
易燃收住心神,關閉了鏡中妖的複製能力,灰燼消失了,臉上手上留下一些被燒開的小斑點。
“阿修羅王可以強化你的肉體,你只需要調整好釋放的程度,循序漸進你的戰鬥力很快就能提高一個境界。”李駭說道。
“謝謝師父。”易燃說。
“不用謝,之前你出手救你師孃,為師還未好好謝你,還連累了你父親。”李駭說。
“師父不用自責,家父被抓之後沒有吃到一點苦頭。只要完成這次聖門的任務,我們易家將會重獲自由。”易燃說。
“那就好。”李駭說。
“師父,我師孃她……”易燃忍不住問道。自從重逢,師父就在迴避這個問題。
“聖門之旅結束時,你就會知道了。”李駭仍沒有告訴易燃真相。
時間又過去兩天。
清早,整個彼岸鎮都聽到一聲號角聲,直拔天際,悠遠流長。
“什麼情況?”李駭問。
“該出發了。”龍聚臣說。
古叔在玄龍刺身門外與大家送別。
“易少爺,稍等一下。”
易燃轉身,發現古叔手中遞來一個食盒。
“留到你們路上吃。”
“謝謝古叔。”
易燃雙手去接,卻發現古叔沒有鬆手的意思。
“小心你的師父。”古叔看著易燃的眼睛,極小聲地說道。
未等易燃明白過來,古叔鬆開了手。
“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