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對整個聖門來說,愧靈咒都是一種古老並且絕跡的奇人能力。當初阿瑞斯發現李駭的秘密,耗費半個月才從聖門資料庫查到有關愧靈咒的線索,此刻的觀眾充滿好奇地盯著完全由火焰構成的女人,紛紛猜測這或許就是阿修羅王的靈魂、阿修羅王的力量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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檮杌發狂起來,繩索如根根標槍射來。
火女根本沒有躲避,任由繩索們將身體貫穿撕裂,片刻之後,火焰重組人形,火女伸手指一戳,與一根繩索前端對在一起,猶如點燃了一根導火索,火焰順著繩索迅速燃燒。
燃燒的繩索被其他繩索斬斷,但繩索一根接著一根地被火女點燃,都被斬斷時,檮杌從“長髮飄飄”變成短髮,順勢發展下去離禿頂就不遠了。
檮杌轉身,藏於背脊的巨眼釋放出爆開客觀存在卻無法被肉眼捕捉到的光環,李駭就是被此招所害。
然而,檮杌做出這個選擇說明一件事——它也根本想不通火女是什麼東西。
光環穿過火女的身體,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愧靈咒的存在是讓宿主不死,同時會干涉宿主的死因,必要時刻會將死因杜絕。檮杌的攻擊讓李駭進入瀕死狀態,於是愧靈咒只有一個念頭,殺掉檮杌。
火女嗖的一下飄至檮杌身前,越轉越快,猶如火焰旋風將檮杌纏成一隻巨大的火繭。
燒死它!
易燃差點忍不住要為師孃吶喊助威。
但突然一聲怒吼,白茫茫的蒸汽將火繭撐爆。
火焰碎片如火蝶飛舞,迅速彙集變回女人形態。趁檮杌沒想明白,她左掌刺入檮杌的胸口,接著整條手臂都插了進去。
“贏了!贏了……”
激動的易燃剛喊到一半,就發現事情不對。
不是火女將左臂刺入檮杌體內,而是……檮杌的傷口就像一張巨嘴,將火女整條左臂咬掉了。
由純粹的火焰組成的物體,是沒有痛苦以及慘叫的。
火焰瞬間組成新的手臂,在檮杌身上捅開又一個血洞,然後再次被“吃”掉。
檮杌這種妖怪對火焰有著極高的抗性。皮毛可以承受火如來的攻擊就是證明,而皮膚之下的高溫血液,更是能吸收熱能。火女的手刀可以破開檮杌皮膚與肌肉的防禦,卻無法造成致命傷,不僅如此,她的能量反而正被檮杌一口一口地吞掉。
易燃看明白正在發生著什麼,著急地大喊道:“師孃快回來!”
愧靈咒充耳不聞,它不會被人類的語言和意識干擾,當火女在檮杌身上破開第十個血洞時,體型已經比之前縮小了一倍。
易燃想過去把師孃來回來的念頭,可那麼做恐怕不僅無法阻止師孃,自己也會被灼燒。
不管了!
現在不會深思熟慮的時候,嘗試的話有可能會失敗,但不嘗試的話百分百失敗。
“站住。”
這個聲音猶如定身咒般將易燃定在原地。
師父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師父!”
易燃激動。
李駭從地上坐起來,他看著火女戰鬥的背影。
是被火光燻疼了眼睛,還是易燃看錯了,師父的眼睛竟泛起水光。
“回來吧。”
站起來的李駭,朝前伸出手。
明明是不會被人類意識干擾的火女,突然停止了攻擊。
她轉過頭,看向李駭。
檮杌趁此機會發射繩索——吸收大量的能量讓它的滿頭繩索已經再次變長。
繩索貫穿火女的身體,但這並無大礙。
火焰碎片重組,慢慢飄到了李駭面前。
由火焰構成的顧芝懸浮在李駭對面,與他平視,左手輕輕遞在李駭手中,就像舞會中的姑娘接受求愛者的跳舞邀請。
李駭牽著顧芝的手,感受到無比的溫暖。
“我好想你。”他說道。
火女無法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鬥獸場、檮杌、阿修羅王、聖門、復仇、搶奪內城……
在這一瞬,統統與李駭沒有任何關係。
他心中眼中只有顧芝。
只有他想表達的歉意,與思念。
“好想你。”李駭又一次說道,聲音低到只有他和顧芝聽到。
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觀眾席上不少人卻因這一幕感受到濃郁的悲傷,默默流淚。
李駭旁若無人的對視,讓檮杌受到了“冷落”!
它擂胸大吼。
“我師父師孃天作之合,輪得到你這妖怪亂叫。”
降龍伏虎的力量在易燃體內重新甦醒,強大的念力在易燃右拳凝聚,空氣蒸騰。
易燃右臂一甩,念力如西瓜大小的飛彈轟中檮杌的腦袋,直接爆開一團血霧。
檮杌將憤怒轉移到易燃身上,十幾根繩索激射而來。
延時領域開啟。
易燃輕鬆躲過,然後甩出第二枚念力飛彈,將檮杌肩膀炸開一個血口子。
檮杌即便此刻傷痕累累,但畢竟是連李駭都無法輕鬆殺掉的妖怪,它用食指尖銳的指甲刺入高鼓的額頭正中,朝下劃開一個口子。
那裡竟還有一枚豎眼!
奪人神智的光環被釋放而出。
延時領域雖然能讓易燃避開繩索的攻擊,但他躲避時是睜著眼睛的。
易燃就像失敗的時空穿越者,突然憑空出現,由於慣性極快的朝地面摔倒。
腦袋撞到地面前,被人攬住了腰。
“師父……”
易燃昏迷前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師孃不見了,而師父手中握著一柄烈焰燃燒的長刀。
李駭將易燃放在地上。
雙手握住刀柄。
燃火的刀鋒高高舉過頭頂。
高大的檮杌用三隻眼瞪著李駭,腦後的繩索突然數量激增了一倍,如蛇群般亂舞。
檮杌咆哮一聲。
額頭豎目放射光環,同時繩索群蛇而出。
李駭原地未動。
火焰覆蓋雙瞳。
這一瞬,貴賓包間,觀眾席上。
達爾文博士與熙炎異口同聲。
“神能一現!”
李駭如火疾掠。
全部繩索在半路斷為兩半。
檮杌想躲,身體卻失去了知覺。
它被映在眼中的火光釘在原地。
火焰長刀斬進檮杌的右肩,一路斜著朝下,然後從腰側破開。
沒有慘叫。
沒有反抗。
檮杌的上半身斜著下滑,轟然一聲落地。
李駭將長刀插在一旁。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熙炎大喊一聲:“不要!”
啪。
李駭將新長出來的兩根赤角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