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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勸和(1)

拉弓,繃弦。

箭矢破空而去,徑直竄向遠處。

艾薇拉極為鬱悶地嘆了口氣,遣散了手中的長弓後她倚靠在磚牆邊上,藉著哨塔的高度眺望遠方。

被路塵一頓教訓之後,她幫著李叔和磐城把整個舊營地都點上了香棒,最後她帶著香棒爬上了哨塔。

理由很簡單,清語來過哨塔頂,而鳥兒可能會在這裡攜帶上病原體,進而可能導致疫情擴散——當然,這些全都是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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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拉倒是不怎麼在乎路塵的數落,不過也對她的心情有些許影響,而讓她感到鬱悶的是,她發現路塵完全不在乎她這個“敵人”待在身邊,不僅如此,路塵好像還對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惋惜。

一時間艾薇拉都不清楚自己該怎麼繼續行動了,路塵知道她懷有目的,可完全不在乎,不詢問,不深究,也不知是心大還是自信,可路塵卻不知道艾薇拉的目的是什麼,這就讓艾薇拉有點擔心了,如果自己的目的,對路塵構成的威脅比路塵自認為的程度要嚴重,路塵是不是會採取極端手段?

換言之,艾薇拉不知道在完成目的的這個過程中,應該採取何種程度的行動,既能保全自身又能完成任務,最好還不會造成與路塵敵對的結果,這都是需要有所考量。

艾薇拉也知道爬上哨塔頂不會有什麼收穫,但她還是抱著僥倖心爬了上來,她想,萬一有點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結果自然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塵隼從遠處飛進哨塔,她鬆開雙爪鉗死的野兔屍體,屍體被隨意丟棄在成堆的兔子屍體堆上,隨即飛出哨塔,在空中盤旋半圈後落在哨塔的圍欄上。

“幹嘛?”艾薇拉發出有氣無力地詢問。

“沒想到你竟然連用法術降溫都做不到。”塵隼一開口便挖苦起艾薇拉。

“連你也要來訓我嗎?”艾薇拉倒是沒生氣,她不覺得她這把年紀不會一些簡單的治療術有什麼問題,雖說十一二歲的孩子只要家裡有點條件,資質好一點,再付出點努力,就能學會簡單的治療術。

但說到底,治療術也不過是降溫、止血、加快傷口癒合等作用,真正會去學這些的人,基本都是立志成為醫師的人——指的自然是南疆這邊,西地也只剩下希恩和東信還在使用這些簡單法術來做輔助治療,其他地域是什麼情況,艾薇拉就不清楚了。

治療術確實易學,並且對生活有所幫助,但那畢竟只是一種被貼上“生活”“泛用”“基礎”等標籤的入門級法術,治療術的作用在醫學專業的範疇內也不過是輔助手段,並沒有“治療疾病”的功能,能達到“治療疾病”這一目的的法術,基本都是一套秘法裡的秘術,這種效率出色、功能全面的技能,不僅需要長時間的去學習、積累、開發,還得祖上確實有這麼個門道傳下來,或者走個狗屎運,攤上一個願意外傳秘法的世外高人,再或者,在某個山洞裡獲得一份權能,外加一份《如果使用權能來開發秘法》的說明書。

她艾薇拉從未想過成為懸壺濟世的神醫,自然沒必要去學習這些對自己來說根本沒用處的法術,連給自己用都沒必要,她有“風”這一權能保護自己,受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尤其來自遠處的攻擊投射物和法術,她躲都不用躲,剛靠近就會被彈開,如果被敵人近身,她也能藉助權能一溜煙地跑沒影,在跑的時候還能順手放幾發冷箭。

若真是病了,那也只能說命裡是這個時候嗝屁了,權能會提供許多保護,如果病原體能突破權能的保護,那說明一般的藥物沒法治療,聽天由命就好。艾薇拉一直是這麼想的。

“並不是。”塵隼撇了一眼艾薇拉身後成堆的屍體,全因各種角度的一箭穿心而斃命,甚至有一隻兔子是被箭矢從後方貫通到大腦,“我甚至想開導一下你。”

“哈?”艾薇拉皺眉,“那不還是要教訓我嗎?”

“怎麼說呢……”塵隼輕輕歪過腦袋,“你看起來心情不好,不過也正常,路塵很擅長拼合情報,路塵擁有上萬年的記憶累積,這也意味著知識累積,一點點瑣碎的情報,他就能透過思考來補完破碎情報之間的空白,而偏偏路塵又是那種嘴巴像刀的傢伙……”

“商業層面上的吹噓老妖怪?”艾薇拉聽了大半天,也沒明白塵隼想表達什麼?這跟自己現在的心情不好有什麼關係嗎?而且自己看起來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嗎?

“……”塵隼沉默了一會兒,承認了,“只是給你透露點關於路塵的情報。”

“算了吧,知道得再多也沒用,打又打不過,智商又沒老妖怪高,而且他看起來真的像個性無能,我覺得我只要渾水摸魚就好了。”艾薇拉聳了聳肩,這倒是她的真心話,反正也沒人對她寄予厚望,否則,又怎麼會有人用盟約來約束自己呢?

如果只是做簡單的口頭協議,那個人估計都不會出現吧。艾薇拉想。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更應該多瞭解瞭解路塵,一個人再怎麼偽裝,讓人琢磨不透,也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性格和價值觀,東土有句老話,伴君如伴虎,屁股不能亂摸,尾巴不能踩著,否則嘛……”塵隼說道,“早上你也見識到了。”

“有道理。”艾薇拉點頭表示贊同,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但她感覺路塵並不是那麼容易瞭解的存在,她話鋒一轉,“可他這麼個人,給我感覺是真的琢磨不透啊,見面時,百般拒絕,我以為他要麼是個專情的人,要麼是個無欲無求的出家人,可這清語給他說了自己的名字,他就答應收下清語了,但卻不斷地想法子戲弄我,想趕走我,可也沒真那麼狠心趕我,這還不是重點,起初,他雖然挺在乎清語的樣子,但我感覺那就像是在關照一個老鄉。”

艾薇拉頓了頓,繼續說,“我和清語就像是可有可無的人,多一個不多,頂多礙眼,少一個不少,至少清淨。可今早鬧這麼一出,我有點懵,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應該生這麼大的氣才對,但他的表現完全就像是一個護犢子的父親。他的這個變化,也忒大了吧。”

艾薇拉忽地又說,“為什麼你把老妖怪比喻成王啊?那樣子完全和‘王’搭不上一點點邊兒。”

“你這歪話題的能力真是高超……”塵隼腦子有些暈了,也不知道該繼續話題還是用正經的說法回應一下吐槽。

塵隼可不認為這是自己用錯了比喻:一萬年前,最後的原精靈,能不是王嗎?真虧我能活這麼多年都沒被吃掉,也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攤上了這麼一個極端又病態的“曾經毀滅過世界的反派角色”,前途多舛啊,無論是我還是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