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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連城花頭臺

好在我們三個手機都撐起了燈光,劉邦則是用打火機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來時我還覺得這東西是擺設,轉眼間就派上用場了。

“因為是單獨拉的線,而且年久失修,雷雨天氣就很容易燒燬保險絲。”劉邦有些訕訕:“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偶爾有這種意外……”

陸陰陽擰回話題:“別浪費時間,說那個花咒,到底是哪一種符咒?”

“全名叫做‘九天玄女請諸天神將開經攝魂玄密咒’,據說是最早連城道祖陳道協得自張天師的一門咒法,用以約束門人。”

陸陰陽皺眉:“法不入世?”

“對,道門明清時候已經很講究‘法不入世’,這一門符咒主要用在自己人身上,說是但凡洩露機密和道術秘法的就會瞬間大腦內部炸裂,當場猝死,無藥可救。”

劉邦不由狐疑:“陸小姐,符咒這一門我也接觸過一些,的確古怪難懂,但真的能夠達到利用符咒約束生死嗎?”

陸陰陽沉思了一會兒:“古代符咒記載有些會誇大其詞,不過真有傳承的確會產生不可思議的能力,比如說前不久,我們就遇到透過納靈鏡一夜從寧泗市穿梭到哈爾濱的人。”

這事正是前面袁洪舅舅陶老闆的女兒陶子瑜那檔子,我們來得匆忙,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和劉邦溝通。於是我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番,聽得劉邦直咋舌。

“乖乖,你們陸家孫家一起出手才搞定,那東西來歷不凡吶,肯定很有研究價值……”

我看他這副眼睛放光、不停搓手樣子,很清楚劉科是惦記上陶謙的那一枚納靈鏡了。不過這樣無所謂,陶謙還樂得能夠撇開這麼一件兇物,免得他寶貝女兒被靈怪惦記。

陸陰陽不得不提醒我們不要又開始跑題。

劉邦這才正色講起這“花頭臺”的事兒,這事卻又得從源頭上追起。

南宋嘉泰元年,陳道協得天師張宗演令開枝散葉,於是在連城留下道統,後一分為三,為三位弟子分別繼承一門道法,這就有了廣福堂、崇福堂、元真堂,連同本有部分朝廷赦命屬性的城隍廟,合稱三堂半。

三堂半慢慢演化成三大道士家族,有統一規範“法不入世”,即是說決不能讓真正道術流入世俗普通人手裡,避免他們引來災禍。

相傳陳道協當初還立下了一道符籙,名叫“九天玄女請諸天神將開經攝魂玄密咒”,但凡門下若有違背,將會遭受九天玄女攝魂而死。

至於第一次攝魂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難以考究,不過最讓三堂半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金華戲班來演婺劇《花頭臺》那一次。時間約莫在明末清初,農人收成不好,加上病疫橫行,死傷很重,城隍廟裡組織戲班義演,變相請當地鄉紳募捐錢米。

臺上唱戲的伶優正在賣力表演,誰知一位崇福堂道士突然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仵作驗屍,發現他腦內已然變成一灘漿糊,彷彿有利刃在其中攪拌過一樣。

對此崇福堂卻只是隻字不提,草草收屍。後來才知道,原來這道士卻是和當時的一夥倭寇搭上了線,並且用道法去換黃金,這就被攝魂而死。好在道法本身記載大多語焉不詳,需要有能人指點才能看懂,相當於只是失去了一份手抄密碼本而已。

此後冗長的九天玄女請諸天神將開經攝魂玄密咒就被知情人稱為“花頭臺”,又叫做花咒。

“這次張家的張一卓疑似被花咒攝魂而死,到處都在傳著,張家現在當家的張有德還沒有定論,只是說可能和花咒有關,以他愛惜羽毛的大家長風格,這犯不著和我單獨說謊。”

劉邦今天出門就是因為要確鑿這事,他親自去了張家宅院,還找了法醫一起趕赴張家大宅後面暫且存放屍體的“義莊”,檢查之後發現還真是如此,大腦內部組織一片混亂。法醫檢查時都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但是我懷疑……這事沒那麼簡單。”劉邦摸著下巴:“所以,我還請陸小姐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張家,看看和屍蠹有沒有關係。”

陸陰陽說好。

我突然想到:“那個張有德和張有臣是什麼關係?”

前面梁左的盜屍案裡,張有臣一手“七日重生”簡直神乎其神,硬是給張怡吊了一口氣持續到現在,可惜梁峰想要再去求他出手,卻聽說他死了。

難不成張有臣就是這個張一卓?

“不不,張一卓是張有臣的兒子,張有臣是張有德的親弟弟。”劉邦說道這裡不由露出一個苦笑:“老張家也是倒黴,先是年富力強的張一卓死了,而且還是花咒的死法,很不光彩,他老子沒幾天也去了。”

陸陰陽倒是眼睛發亮,她一聽到有屍體可以碰就會比較興奮,這年頭人的屍體可沒那麼好找,對她這樣的實戰派可並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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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有臣原本身體就很差,聽到兒子噩耗,人一下子就昏倒過去,最後也沒能救活。”

我心裡產生一種古怪的不協調感,看來這些道士家族也修行沒有達到那種什麼絕情絕欲的階段,還是會痛苦和難過。明明是養生一脈的火居道士,卻白髮人送黑髮人,而且死狀疑似洩密導致的花咒。

“你不太明白。”劉邦解釋說:“廣福堂簡單講就是張家,秉承血脈傳承,儘量保持嫡系血脈純淨……這種習俗不是一時半刻能改過來的。張一卓原本就要接張有德的位子,成為這一代張家的大家長,張家依舊保留了大家長制度,只要是張家三代血脈,都會在年底回到連城聚會,並且和家主互相溝通,尋找未來的出路什麼的。”

“那張有德原本雙腿早年就殘疾了,現在一直坐在輪椅車上,他又只有女兒,下一代中張一卓基本上是按照繼承人的模子來培育的,你想想,養了這麼多年,就該收成了,人沒了。”

劉邦嗟嘆道:“張有德還得咬牙坐在輪椅上熬幾年,等找到下一個合適的苗子。不過這種事談何容易,況且他年紀也很大了,未必能夠等到那一天,可以說因為張一卓的事件,張家現在是風聲鶴唳,稍不注意,或許就會給廣福堂帶來滅頂之災……”

我完全沒想到背後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在我想來,既然你張家人那麼多,不如就弄一個公開考試,取高分,如果覺得不妥,再弄一個面試看看談吐情商什麼的,和公務員考試似的。還可以做一個實習期,實習大家長,不適合可以換嘛。

時代變了,規矩方式也得跟著調整。

“談何容易。”劉邦癟嘴:“你不知道,張家內部利益分割也很嚴重,別看他們祖宅在連城鄉下,張家人雖然比不得崇福堂陳家在外那麼有錢有勢,各行各業也出了不少人物,不說別的,光是這一股人脈,多少人眼紅?”

但凡涉及到利益角逐,規矩就變得不那麼規矩了,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就像是我當初畢業時有一個拿獎學金的機會,叫做第三等綜合獎學金,只有一個小本本,要拿這東西就得送禮,而且明白告訴你本子拿走,獎金本體就別想了。

“今天也挺晚了。你們先休息,別的明兒再講。”

劉邦很識趣地打住話題。

晚上這廟裡冷得厲害,涼風蹭蹭,床又硬,我算是明白兩床厚毛毯根本不算什麼,把自己裹成一個大粽子。只是樓上似乎有人在走動,迷迷糊糊我聽到木板上咚咚咚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