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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趕赴海南

依舊是兩條線出行,孫倪提前過去踩點和對接那位馬來西亞人鄭良奎,我和陸陰陽一路輾轉坐車前往海南,這一直是個麻煩,陸陰陽是個黑市人,並沒有身份證,她不願意去補辦,我也沒轍。

連番疲勞,終於抵達了雷州半島的碼頭。

海風習習,南方城市的溫度讓冬天也並不冷,我們穿著單衣和輕薄外套就已經足夠,前面就是三大海峽之一的瓊州海峽,越過這一道水路就能夠抵達地廣人稀的旅遊天堂海南島。

陸陰陽此行拖著她的祖傳大皮箱,裡頭囊括了她認為需要的裝備和資料,看起來倒是和尋常旅客差不多。我這邊28英寸箱子裡是我們倆需要的日用品,零零碎碎加起來也很不少。

很快水平線上就出現了一道船影。

巨大渡船劃開海面呼嘯著奔向海岸,跨海峽的大渡船船艙下部運送了火車,它下面艙體空間極大,甚至還有軌道,被工作人員和地面鐵軌接壤,如此被拆開的火車能夠就地組裝,一路開往陸地。火車之後就是其他的常規大小車輛著陸引渡。

我們這些乘客是最後上船的,這一趟跨越海峽需要五十分鍾,沿途海風吹得人很舒服,陽光明媚,還能夠看到海鳥在船頂部盤桓,不少旅客都開始摸出相機拍照。

海風吹來大海特有的味道,將陸陰陽的頭髮輕輕吹散開,她看著遠方海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入了神。

我也來到她旁邊的欄杆處:“這回就當旅遊放假了。”

“我在想那個人頭蛇身。”陸陰陽突然說:“以前陸折的札記裡有關於這一段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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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我小時候有那種到處巡迴表演的馬戲團,其實更像是獵奇表演,就有說什麼人頭蛇身美女,罐子娃娃,沒有手腳的人。不過那些應該都是假的,透過一些道具製作成的。”

“罐子娃娃?”陸陰陽看向我,眨了眨眼:“那是什麼?”

我解釋說:“就是一個人身體在鐵罐子裡,他只能滾來滾去,一般兩隻手可以伸出來,腿是不行的。”

其實這個把戲和耍猴戲差不多,在孩子很小時候強行將他裝進固定的鐵罐子裡,就像是一個小小囚籠,於是他長大後身體就畸形化,也無法從罐子裡出來。這種惡毒手段在過去資訊不便利的時代並不少,大多數都是偷來的小孩子。

陸陰陽奇怪道:“那有什麼好看的,只是折磨而已。”

我聳聳肩:“可耐不住大家就喜歡看平日裡看不到的東西。”

陸陰陽不想再提罐子娃娃,回到自己的話題上:“陸折留下了兩本筆記,一本是考證,一本是札記,考證那本較薄,都是他想方設法收集資訊給予考究查證過的一些古事。”

就像是來歷神秘的竹山教主許密藏,兩具道兵“黃巾力士”與“紅衣鬼差”,就是陸折透過各種手段,甚至頂著王士珍的名頭進入天師府摘抄資料才得以完備的。

“札記就是並沒有考證過的部分,只算是命題,其實兩本是一體的。只是陸折去世得早,沒來得及把札記全部勘考校正。”

我懂了,這就像是一套《高考必刷模擬考》,本體是札記,答案就是考證,可惜陸折老爺子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他這些感興趣的題目,我不免為這位老學究心感遺憾。

陸陰陽雙手放在漆皮剝落的欄杆上,短髮被風吹動,眼影似乎淺了一些,微翹的嘴唇和鼻樑讓她精緻的側顏多了一份溫柔,少了些平日裡的冷淡。

“陸折在裡頭有過一段‘九黎之舟’的記載,這是一個相傳極其悠久的傳言。上古時期有三大部族,前兩位是後人耳熟能詳的炎帝和黃帝部落,第三位是九黎部落,春秋時代左丘明《國語》記錄為‘及少皞之衰也,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

少皞,即少昊,三皇五帝之一,並非實指,而是一種稱號。

這句話意思是,九黎族為禍,導致“德”所意喻的每一個人命運被擾亂,社會動盪,導致人與神雜居一起,難以分辨是人是神。

“德”在我國擁有的分量是很重的,常說的積德、缺德都是一種獨特的價值體系延伸,又通“得”。用現代注重實踐的語境即是說,缺少德行,所能夠獲得的東西就減少了,減少的包括物質也包括意識形態上之物。

陸陰陽這麼一說,我反而來了興趣:“九黎族我知道一點,就是蚩尤所率領的部落吧,和黃帝在涿鹿大戰,後來黃帝斬殺了蚩尤,又接納了曾經擊敗的炎帝,終於一統華夏。民神雜糅是怎麼回事?”

現在我已經多少清楚,古人口裡的神祗大都是一些超越他們理解的現象或者物種,古人崇拜自然,希望能夠從這些超自然存在之中獲得庇護和借力,祭祀作自己的信仰。

但說到底,基本上“神”也就是後來道士們整理出來的“妖魔鬼怪”,當然如果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神,那就非陰間之主“衍”莫屬,它製造了世間大多數不可觸碰無法以常理觀測之物,而這些東西終將百流歸海,迴歸成為“衍”龐大軀體的一部分。

“九黎族時代距離現在過於久遠,難以考究,哪怕最早國別體記錄的《國語》,也是左丘明在春秋記載的,距離保守估計6000年前的黃帝部落時代也太久遠,不具有確定性。很多人認為九黎是曾經居住在長江流域,後來被黃帝擊敗後不願意融合臣服就一路南下遷徙,是後來三苗與黎族人的起源之一。”

陸陰陽突然輕輕一笑:“你看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血蝠咒衰退期陸陰陽感情感知方面變強了不少,她不再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別人感受,也開朗了。難道說血蝠咒在某種程度上也壓制了她的感性?

她雙手稍微放在欄杆外,感受著海風:“黃帝,炎帝,九黎部落之間的事對後來影響深遠。‘考證九黎源頭和遷移方向及後裔現狀’這是陸折放在最後的幾個大題目之一,札記最後面的最難也價值最高。”

陸陰陽說:“我就說一點你就明白了。三大部落之中,九黎部落是第一個開始崇拜‘巫術’,祭祀鬼神,並且編纂刑罰的。”

我倒不是特別意外,炎帝黃帝都是鼎鼎大名,九黎要與前兩者爭鋒,必定要有自己獨到之處。反倒是九黎部落那麼早就開始初步懂得“法律”的意義,讓我有些意外,那可是近乎六千年前,後來哪怕是到春秋戰國時代,也有國家摒棄法家,完全依靠國君官吏人為判斷事故對錯。

她一眼就明白我想岔了,於是補充說:“馬燁,你明白嗎?道門最早的源頭,妖魔鬼怪的.asxs.,很有可能就在九黎部。”

陸陰陽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涿鹿之戰,就是最早巫術與科學的交戰,九黎部落以巫術召喚毒霧,黃帝製作指南車指向、獸皮骨互相傳遞信息,九黎部落呼風喚雨,黃帝派人擊殺風雨巫者,終於斬殺蚩尤。大規模交戰裡,巫術還是不如更講究紀律的科學。”

我還要再問,此時渡船發出一聲長長呼嘯,遮蔽了我才說出口的話。

海南島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