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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風平浪靜

見到曾經的好兄弟死無全屍,腦袋還被掛起來,阿里吼了一聲,眼睛都紅了,不顧身體虛弱跑過去,雙目看著阿學年輕的頭顱。

阿學臉上卻掛著笑容,這笑容帶著三分輕佻,就像一個小年輕正在對路過的美豔女郎吹口哨。他嘴角微微翹著,臨死之前沒有露出任何怯懦,這讓我想到第一次在黎舟發掘地外看到這個年輕人,他滿不在乎的模樣不是故意為之,而是阿學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生死對他來說也並不重要到需要愁眉苦臉。

阿里攥緊僅有的右拳,腦袋低垂,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緒,最後他用手輕輕將搭檔的眼睛合上。

我們都沉默下來。

原來此前被九黎君取下腦袋的是阿學,當時九黎君抓著頭顱,腦袋是後腦勺面對我們,我們也不敢靠近觀察。

羅子敷率先打破沉默:“這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應該是你們三落在湖邊進入棉花地,阿學被鬼怪附體,這才讓九黎君鎖定導致被殺。”

黑棉花叢中阿學一反常態啃食棉花根莖,對阿里鄭良奎展開攻擊,羅子敷的推論很有說服力。

很久阿里都沒有說話,最後他獨臂撐著膝蓋慢慢站起來:“我沒有告訴你們,阿學身手很好,也是一個巫師。”

“巫師?”羅子敷不屑輕笑了一聲,之後又覺得不妥般收起笑容,正色問道:“他擅長什麼?”

“鬼卜。”

這個詞還是羅子敷翻譯之後的結果,阿里說起一些生澀複雜詞句都是夾雜馬來語和英語。

所謂鬼卜就是我們國人俗稱的鬼上身,只是阿學這一手鬼上身卻是幼年海邊玩耍時被一個路過老巫師教的,阿學身上有一隻“水鬼”。這水鬼多年來一隻附著在阿學身上,卻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要說對阿學影響,一來是讓阿學不太怕痛,二是只要在海里就能夠透過水鬼占卜兇吉。

阿學同阿里說過,占卜只是一種說法,其實就是身體的水鬼透過其他水鬼瞭解附近的情況,而後反饋給他。

前些年鄭良奎還沒準備金盆洗手時,穿梭於緬甸、中東、印尼、墨西哥等地,賺錢時難免與黑白兩道產生交集。不少次都是阿學未卜先知,提前讓鄭良奎跑路才得以倖免。

也是由於水鬼存在,鄭良奎養成了一定要定居在海邊的習慣,一是阿學的水鬼能夠最大限度發揮能力,二是方便乘船跑路。

鄭良奎看中阿里的是他的忠誠和可靠,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前面我還不太理解為什麼願意帶著阿學這個看起來有些不靠譜的年輕人,原來是這麼回事。

阿里的嘴很嚴,不是阿學慘死於九黎君手中多半不會透露阿學身懷“水鬼”這事。

同時我也有些懷疑,問陸陰陽:“孫倪沒有發現阿學身上的水鬼麼?”

陸陰陽搖頭說不知道。

我問阿里,他卻是那把刀的作用,是鄭良奎從一個緬甸大和尚手裡搶來的開光寶刀,能夠壓制鬼氣,難以看出有水鬼。

九黎君的信條是鬼怪禁止上船,這讓我突然後背發涼,此前羅子敷用青帝咒招來天兵附體我身上,差點我就被九黎君砍了頭。

我對她怒目相對:“你差點害死我!”

“我……我知道肯定不會有事。”羅子敷強裝鎮定,卻眼睛不敢看我:“我是有根據的。你不懂,鬼怪附體時間一長就很難剝離,像是阿學那種情況,一輩子只有兩個結局,要麼和水鬼一直小心翼翼活到老,要麼後來被水鬼影響神志變得瘋瘋癲癲。”

“對,就是這樣。”她眼睛一亮:“你看,在外面有那什麼大和尚的刀還能壓制鬼氣,上船之後沒了刀,人就失控了。我給你加持的是什麼?天兵,又不是鬼將,天兵危害性是最小的,而且最為溫和,在我不動明王印下更是妥妥的。”

說到底還不是湊巧。

羅胖子說的話又作數了,人生在世,真的八分靠運氣。

緊接著是更多的困惑縈繞在心中。

為什麼蔡嫧明明是以鬼怪形態出沒,九黎君卻沒有將其捕獲,以九黎君表現出的鬼神之力,蔡嫧毫無還手之力才對。繼而蔡嫧的身份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唯一能夠確定是,蔡嫧的確依舊在祖船內晃盪,聽她口吻似對我們能夠頑強活著十分意外。不過也不排除這是故意迷惑我們,其本人正以某種方式藏匿起來,暗中觀察。

既然阿里的傷勢暫且得到延緩止血,眼下需要作出又一個決策。

是進是退?

進,則是需要一切重來一次,透過風水交加的海面牆體,越過化屍蟲構建的陣地巢穴,最終回到血湖旁邊,如何渡河又是一個難題。

退,即是返回船頭甲板上。

很快我們四人表決全票透過先退。祖船甲板上寒冷透骨,卻沒有船艙之內這麼多讓人猝不及防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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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敷若有所思,補充道:“記得嗎?馬燁,在甲板上時有‘鬼將過境’,不過它並沒有朝祖船靠攏對我們出手。那時候我以為是祖船本身特殊,現在才明白,九黎君這一尊鬼神在,妖魔鬼怪是根本不敢靠攏的,這是規避高位階的本能。”

我也精神一震:“對,頂多上去吹吹風。”

陸陰陽不發表言論。

阿里也是認可,他卻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解讀,我們需要的水源和食物都可以透過海水和外部環境獲得一些,在這裡頭卻是什麼東西不敢入口的。

於是四人立刻邁步返回,路過九黎君鎮守的灰白房間時,我們一個個屏氣凝神,縱然知道它不會對生人下手,依舊一個個心頭發毛。九黎君只要在,就像是一尊荒野雄獅,我們這些草食生物完全沒得打。

好在他依舊佛陀一樣坐在床榻上,姿勢都一點未變,那一張被他用來射殺鬼怪的石弓依舊掛在牆壁上。

很快我們進入了朱英草圍繞起來的紅色世界,一路透過這裡,停在原本進入此地的通道前,我和羅子敷愣住了。

這裡通道後是一扇門才對。

然而眼前只有一面平整的厚實牆壁。

牆壁後面此時蔓延出另一條路來,延展指向看不見的黑暗深處。

我們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