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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鶴鳴山張道成

張道成只在病房逗留了不到五分鐘,他並不讓人討厭,溫文爾雅卻又毫不自傲,孫倪卻對他隱隱有一股敵意。

直到張道成離去,孫倪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我察言觀色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問:“這位張道成是……”

“我前未婚夫。”孫倪倒是毫不遮掩:“是個沒人性的混蛋。”

我內心八卦之魂發出不甘的吶喊,驅動我去深挖倆人的糾葛恩怨。

“張道成和張北邙都姓張,歷代天師都是張家人,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關聯?”

孫倪瞥了我一眼:“你以為是宮鬥呢?兩個天師傳人爭奪天師位置?現在天師哪還有什麼權柄,已經不是以前赦令道門的時代了。”

她提醒了我,龍虎山天師府自朱元璋時代開始就不斷被削弱,到現在似乎已經名存實亡,變成了一個旅遊勝地。

“喂喂,你對他那麼感興趣幹嘛?”孫倪略帶譏諷道:“別以為他是什麼好人,這人可是修的無情道,對什麼人都好,就相當於得罪了所有人,懂嗎?”

我腆著臉說:“總算是好人不是……”

“好人?”孫倪露出一種含有的嘲諷笑容:“馬燁,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人。他被稱為天師張道陵轉世金身,體內有十四大蠹首之一氣運灌頂的‘天同’,天生靈目,百邪破妄,陽神應龍護持,自十三歲鶴鳴山出山至今十年未曾一敗的天才道士。和他比,徐青寧根本算不了什麼。”

乖乖,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名頭每一個聽起來都相當恐怖,尤其是現在我多少明白了一些“妖魔鬼怪”的門道。

十四大屍蠹“天同”,在十四大中氣運最盛,陸陰陽評價“天同”貴不可言,據傳持有者一生輕鬆愜意,不需要力爭也能得到許多益處。

天生靈目和後天靈目不同,能夠勘破妖魔鬼怪,克服恐懼之後這將是極其了不得的助力。

陽神應龍更不必提,但凡歷史上留下名號的鬼神都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見孫倪沒什麼好臉色我也不好繼續問,就默默退了出來,恰好遇到正提著一包東西的陸陰陽。

“你這是幹什麼?”

我見她包裡放著許多吃的,薯片,辣條,巧克力,蘇打餅乾,鳳爪,豬肉脯……

“給她吃的啊,她醒了。”

陸陰陽指了指蔡嫧的病房。

進去之後蔡嫧卻是完全不記得我了,怯怯的,對陸陰陽也是唯唯諾諾,她熟練地比劃手語,陸陰陽居然看得懂,也用手語回答,頓時讓小姑娘臉上綻放出幾分神采。反倒是我變成了文盲,一個意思都看不出來。

關上門,陸陰陽對我說:“她才恢復過來,之前天蓬君影響有些大,好在智力看起來是正常的。”

給孫倪辦了出院手續,鄭守禮租了一輛車帶我們三人一起返回陵水。

路上鄭守禮已經沒了之前的輕鬆自如,有些戰戰兢兢,特別是面對我的時候,不得不說恐懼真是對人最好的約束。

最早我以為鄭守禮比起吊兒郎當的阿學要更加可靠,可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下來我才意識到阿學才是那個最靠譜的人,哪怕九黎君回溯裡被自己老闆一槍給崩了,回來之後依舊面不改色繼續做好保鏢。反而是鄭守禮,在真正危急時刻暴露了其野性陰暗的一面,對有救命之恩的我們下了黑手,要不是我賭了一把,現在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結果。

在城市裡人人都遵守規則,可一旦離開了這個地方,才是考驗每一個人的時候。

“馬大師,孫小姐,陸小姐你們終於來了,喝茶,喝茶。”鄭良奎殷勤地接待我們,阿學依舊站在他身後,一副誰都不甩的屌屌樣子。

鄭良奎辦公室裡最大的改變是放了一尊佛像在牆角,旁邊還立了一個佛龕,裡頭又供奉了關二哥雕像,大難不死,總得對菩薩們有所表示。

我開門見山:“鄭老闆,我有一個重要問題需要問你,是不是張北邙讓你找到陸陰陽和孫倪的?”

阿學十分懂事地關上門,站了出去。

“沒錯。”鄭良奎點點頭:“你們到來之後,我還同他碰過頭,就在我那艘舊遊艇上面。他問了一下進度,後來似乎發現了什麼人,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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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明白,那是張道成出現讓張北邙不得不疲於應付。

關於九黎君和鼇魚的事,我們都心照不宣,鄭良奎也閉口不談,彷彿從未發生過這起事件,只不過是一次夜遊蜈支洲島的小小意外。

讓我略帶意外的是鄭良奎主動提起要收養蔡嫧。

“這個小姑娘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我的福星,也算是回報對她以往的虧欠。”鄭良奎說得十分誠懇:“別的不多吹,我會送她去讀書,至少供養到她大學畢業。”

既然他做了保證,我也不好說什麼。

甭管他是不是作秀,內心怎麼算計,只要真正能夠做出來都是好事。

對方投之以桃,我也報之以李:“鄭老闆,你的病怎麼辦?”

“能活多久算多久。”鄭良奎彷彿大徹大悟,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原本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以前年輕時那些亂事,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張北邙誘得差點死無葬身之地,可笑,可笑。”

孫倪說道:“張北邙給你的那個方案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存在一個隱患他沒有告訴你,那就是你奪了鬼怪身份,未必就還是你了。”

這就像是白色甜味沙拉醬和鹹鹹的千島醬攪拌在一起,再也吃不出最初的味道。

“而且張北邙在這個過程中能夠輕易控制你。”

孫倪冷笑一聲:“你或許還不知道,前不久張北邙可是在連城三堂半搞到了‘屍種’這樣的東西,正缺了便於控制的鬼怪能夠作為實驗材料。”

她一說我才想起前後,原來這些事都是互有關聯的,是了,張北邙這樣的精明人物怎麼會當無緣無故的好人?

鄭良奎哈哈大笑:“是了是了,我也不懂這些。反正現在有多少天好活,就活多少天。”

他看向我:“馬大師……馬兄弟,容我這麼稱呼吧。你我是真正看到九黎君經歷了什麼的,就是當了鬼神,他那樣生不如死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我徹底明白,讓鄭良奎釋然的既不是天蓬君也不是恐懼,而是九黎君的悲涼命運。

“更何況,一山還有一山高。”鄭良奎意有所指,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斥著敬畏:“這個世上原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到了我這個年紀,應該最清楚不過,誰知道被疾病一逼,張北邙一慫恿,卻沒有忍住貪念。”

這個曾經的狠人雙手合十:“在最後的兩年,我會儘可能資助建一點慈善學校,但願能夠減少一些罪孽。”

孫倪也讚歎道:“鄭老闆回頭是岸,善莫大焉,福祿反倒可能綿長。”

鄭良奎擺擺手,一臉莫名豪氣:“不用安慰我了,現在我就準備做做慈善,把我不成器的兒子教導好一點。”

吊著斷掉胳膊的鄭守禮不自然地臉上尷尬。

“我有辦法。”

霎時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看向陸陰陽。

她不解地看著我:“怎麼了,的確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