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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奇怪的盒子

羅立沒有和我們一起,他有自己的想法,說去找小白帽翟健和老朋友王總,有時候你從正面觀摩一個人難免會忽略一些盲區,當地的三教九流對努爾哈利絕不會陌生,說不定會有些收穫。

我和陸陰陽直接趕去了努爾哈利的住所——也就是那一處曾經給陳揚驅邪過的氈房。

此前那個侏儒依舊待在裡頭,見我們進來後也沒什麼反應,只是默默從地上墊子站起來,讓開路來,表現得十分剋制。

陸陰陽沒有立刻開始翻找,而是對他比了個手勢,手指指向對方,左手食指中指和右手食指組成一個“工”字,雙手握拳,右拳往下輕輕砸了一下左拳,而後雙手直立掌心相對,一邊手指組合比出H的字母模樣。後來我才知道,這是陸陰陽用手語問他:你是做什麼的。

侏儒也比了個手勢,只是更加複雜繚亂,看得我眼花繚亂。

好在有陸陰陽居中翻譯,我這才懂,這侏儒是天生畸形,跟著努爾哈利打雜,算是努爾哈利收的小弟,別看他這樣子,其實只有二十歲而已,幾歲時父母發現異常就把他拋棄了。

他叫阿山——自己給出的答覆手勢就是山峰的意思,暫且直接這麼稱呼。阿山平時主要幫人趕羊,打掃整理、做一些輕活兒,但主要還是跟著努爾哈利,讓人意外的是,努爾哈利居然會收留這樣一個外人,僅僅是見他無處可去,就讓他住在自己的氈房裡,反正他的工作是全國各地到處跑。

阿山認為我們是努爾哈利的朋友,對我們很是友善,幾乎知無不言,性格表現得十分淳樸——不過我們卻不敢隨意相信,努爾哈利的前車之鑑才過。

原本我們可以不說努爾哈利出事,只是我不喜歡騙人,而且是面對這樣一個本就生活艱難的人,至少給他一些尊重。

聽到努爾哈利已經死了,阿山眼神果然黯淡了下來,他抬起手,邊想邊比劃了一番。

——是車禍死了嗎?

陸陰陽說不是。

——是失足落到山下死了嗎?

陸陰陽搖頭。

——是被以前的女人尋仇?

陸陰陽擺手。

阿山露出不解的臉色。

大概他心中,努爾哈利有很多種死法,意外不慎,感情尋仇,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努爾哈利會因為一隻斷掌而留下了那樣一副詭異死狀。

陸陰陽耐心給他講了好一陣子,阿山才似懂非懂點點頭,也不曉得他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僅僅為了安慰我們。

接下來問起努爾哈利的個人物品,我們說是為了調查努爾哈利的死因,阿山就自告奮勇幫助我們翻找。這氈房並不大,但亂七八糟的東西到處都是,一個個箱子堆疊在一起,被布和氈子遮住,要不是阿山這個管家,我們或許要耗費很長時間,說不定都沒什麼結果。

阿山給我們說這個箱子裡是衣服,那邊是書,往裡的位置是一些日用品,還有後面的是床上幾件套。

我對書籍比較敏感,一來就翻找起努爾哈利的書櫃。或許是在陸家老宅那次後得到的經驗,我發現書櫃某種程度上會暴露一個人的性格趨勢和興趣方向。努爾哈利櫃子裡頭裝的書基本上都是工具書,歷史佔據多數,然後是文化習俗研究,宗教學,還有一部分的心理神經學專業書籍。讓我意外的是,不少工具書裡都有他做過的工整筆記和書籤,實在讓人無法和那個打電話拉皮條的聲音聯絡起來。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本德國學者拉德洛夫的《突厥方言詞典試編(精簡版)》,這是一本俄文中文雙語大部頭書,足足八本,我翻完前言才知道,本書研究的是突厥文化和語言文字,上面不僅記載了一些典故和當地人陳述,還有不少奇特文字的描述和考究。努爾哈利在上面夾了許多標註了頁數的紙條,抄攥了不少詞典內容。

有意思的是,這個拉德洛夫就是專門研究薩滿教的學者之一,哈薩克族恰好就是屬於突厥語系。

我小心翼翼將每一張紙條取下來收集在密封袋裡,這時候後面傳來陸陰陽的聲音。

“馬燁,你來看。”

我收好袋子回頭,陸陰陽已經將床整個給掀立起來,她人正毫不顧忌形象地趴在地上,鼴鼠一樣用手從床下一個坑裡拖上來一個鋁合金小盒子。

阿山看得一臉驚訝,他比劃說根本不知道床下面還有這個東西,這床是努爾哈利所有,其實平時都是阿山在睡,然而他根本沒想過還有這樣一個小機關。

陸陰陽用手清理了外面的一些草和泥土,以鐵鉤銅爪左右輕輕敲打,謹慎確定裡頭沒有什麼氣體和機括,她還是讓我們站開一點,自己則是用衣服矇住臉,只露出眼睛來。她將鐵鉤刺入外鎖,一點點將鋁合金的鎖釦勾開,只聽咔噠一聲,蓋子輕輕彈起,裡頭冒出一股煙霧,陸陰陽趕緊後撤。

我也用手捂住鼻子。

陸陰陽仔細觀察了一番,隔著手套捏了捏粉狀物:“是生石灰……還好,不是什麼麻煩東西。”

將盒子清理乾淨後她從裡頭翻出一本用幹羊皮包裹的筆記本。

翻開之後,陸陰陽雙眼牢牢被上面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甚至都沒有再理睬我和阿山,她看得專注,我只能一路悄悄繞到她背後去看。筆記本上古怪符號佔據了絕大多數,我看了幾眼心覺眼熟,這不是之前那本字典裡夾的字條上面的寫的符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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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該就是那個白馬神劍了。”陸陰陽翻到某一頁,指向上面的一把奇特寶劍。

這一柄武器劍身纖細狹長,看起來不像是會直接上戰場的兵刃,劍鐔是兩根波浪形的弧形物,劍柄很短,讓人不知道怎麼使用這樣的兵器。劍長柄短,按照槓杆原理僅僅是想要穩住平衡都需要很費勁,也不知道是哪位古怪匠師打造了這樣一件不科學的武器。

之所以陸陰陽認定它是白馬神劍,是因為後面都是反覆出現它的影象,只是前後各有一些細微差異。比如說第二頁中,白馬神劍就變成了類似於馬來克力士一樣的蛇形刀,第五頁則是變成螺旋結構,第八頁它更是化作了一種鋼圈模樣的東西,最後一頁最過分,直接成了一匹馬。

我吞了吞唾沫:“難道這白馬神劍真的能夠變成馬?”

“體型和結構差異太大,不可能。”陸陰陽很快就否定了我的猜測:“骨骼哪兒來,肌肉又怎麼補充?”

我回過神道:“我這裡也有收穫,努爾哈利是在查這個筆記本上的這些圖和符號,就是那本詞典。”

接下來陸陰陽和我一起整理字條,比對筆記本後依舊是殘缺許多,只得到一些不連貫詞彙,著重出現的多頻詞彙有“烏鴉”、“神劍”、“惡鬼”和“神仙”。前三者我們此前都有接觸過,斷掌原本就是烏鴉引導陳揚去觸碰遇到的,白馬神劍更不必提,是當地一個薩滿傳說,惡鬼則是被壓制封鎖在不落湖下,可神仙到底意味著什麼?

“按照頻率來說,神仙這個詞出現了不少次。”我和陸陰陽探討:“會不會指的就是以前古代的強大薩滿?”

“不會。”陸陰陽十分篤定道:“薩滿的符號完全不是這樣,是這個。”

她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用原子筆在上面畫了一個雙手極長的簡筆小人,這小人手持一面塗黑的盾,卻沒有腦袋。

“這是男薩滿。”陸陰陽又動筆速寫了另一個:“這是女薩滿。”

女薩滿就有了腦袋,但腦袋是菱形的,這是唯一的差別。

我發現陸陰陽有時候就像是一個有百寶袋的小叮噹,她知道的東西總是會時常超出我的常識想象。

“突厥語你也懂啊?”

陸陰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忘了捉蟲一脈是怎麼起源的?”

我恍然大悟,對啊,原本就是東方朔觀摩學習祝巫和遠古崇拜,連捉蟲人的符號“蟲”都是仿的突厥語,如同X上面加了兩點,看起來像是一條金魚。再者我又回憶起怒江陸家老宅,那巨大古老宅子內牆壁上畫了不少突厥語符號,是已去世的陸循老先生的手筆,這也說明捉蟲人一脈和少數民族先祖崇拜文化關係密切。

可惜的是即使如此,陸陰陽依舊無法確定上面的一些含義,因為薩滿符號變種很多,比如說一隻張開翅膀的鳥,一些語境下是代表了飛鳥,有些地方又寓意天空,還有的代表了死亡迴歸。這些符號習慣非經常使用者,不能得出準確的含義。

我見她苦惱,腦子裡靈光一閃:“咱們可以再去找老薩滿啊,他一定知道符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