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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張北邙的方式

二十多個小時秋天和羅立的交替開車,最終我們再度透過擺渡船抵達了海南島,看著蔚藍色大海,風平浪靜下白沫被一層層推擠到沙灘上,我心裡湧現出一種相當複雜的情愫。一方面眼前乾淨舒爽的環境讓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和放鬆,另一方面也是在海上我們進入了九黎君寄生的鰲魚體內,經歷了一場如夢似幻的荒誕兇險之旅。我至今依舊記得最後那只巨大的眼球在深沉暗藍色水下凝視我們的模樣,海洋有太多的秘密,人類只是勉強勾勒了海面,要說征服了海洋,還為時尚早。

“喏,他來了。”

順著秋天的視線,我看到一個騎著藍色共享單車的男子慢悠悠朝我們駛來。他車頭框子裡裝著幾個插了吸管的椰子,自己則是頭戴一頂防曬大簷帽,穿著一件合身撐頭的硬挺白襯衣,下身是深色丹寧牛仔褲,腳上一雙深咖啡色牛津鞋,由於其身形頎長,哪怕騎著腳踏車也給人一種貴公子體驗生活的優雅感。

他停下鎖了車,遞給我們一人一個椰子,秋天也有份,聲音聽起來和手機裡一模一樣的溫和磁性:“辛苦了,剛開的椰子,補充一下水分。”

這就是張北邙了……

我如此心裡默唸,仔細端詳。

張北邙頭髮柔軟,呈三七分,自然下垂,他溫潤雙眼中蘊含一種奇異的精神頭,可以看出此人精氣神很足,五官立體感很強,但又不過分尖銳鋒利,恰到好處地處於東西方審美的重合點上,白皙的膚色,讓人難以判斷的年紀,可以說二十五六歲,也可以說二十八九歲,幾乎沒有任何缺陷的臉部,加之談吐舉止間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優良教養和自信自如,哪怕是我這種本來就沒什麼好勝心的人看著也心裡安安嫉妒。

這傢伙還不同於我之前老闆袁洪那種高富帥,張北邙是真正有手段有膽量,謀劃方面尤其厲害,既能夠虎口奪食,又能夠很自然和曾經的競爭對手合作給出恰到好處讓人無法拒絕的籌碼。這種分寸感的控制簡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能做到的。

他似乎發現我的目光,衝我一笑:“馬燁,其實我們很早就見過面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我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什麼時候我們見過面,這種面容應該見過一次就會印象深刻。

“蠱惑。”張北邙吐出兩個字。

這個詞讓我渾身一個激靈,原來那麼早就和張北邙有所交集了。

我忍不住說:“蠱惑在你那裡?”

“機緣巧合,不過已經送還給第六司了。”他笑了笑:“這東西收藏起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事,倒不是一件好藏品,還是上交給國家穩妥一些,免得多生事端。”

原本我懷疑是張北邙在路上劫走蠱惑,並且點燃了運貨車,但他這麼一說就堵住了我的話頭。然而他這一手卻是非常漂亮,既給第六司示好,又洗清了自己的潛在嫌疑——更值得深思的是,如果他只是為了研究一下蠱惑,中途在自己手中過一下交回去也讓人沒法子。

“蠱惑的事是意外,或者也不能說意外,那東西沒有用相應辦法儲存就是一種感染物。”他輕輕一句話帶過這事,又對陸陰陽道:“陸小姐對我很好奇嗎?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天官的壓迫感,不愧是陸家的‘獵妖蟲’,的確不同凡響。”

陸陰陽眼神銳利逼視著他:“你身上有屍蠹,除去冢虎之外還有一個。”

張北邙微微點頭:“沒錯,所以之前我還在考慮到底留下哪一個,畢竟人體本身有限,兩隻屍蠹寄生指不定會發生多少意外,冢虎雖好,我還是更念舊一點。能夠物歸原主原本就是一件好事,不過我這人做生意的,有借有還,有來有往才是正常交往方式,我也為這只變異大屍蠹付出了很大代價才到手,陸小姐你說呢?”

陸陰陽默不作聲。

倒是羅立搓了搓手伸過去:“那什麼,張先生名氣那麼大,沒想到真人這麼年輕,久仰久仰。”

社交方面還是羅胖子比我們自然得體得多,至少沒有如我們一樣被張北邙牽著鼻子走。

張北邙和他握了一下:“羅先生風評一直不錯,很合作我也很高興。”

他終於將目光落在了秋天身上:“辛苦了,路上沒出什麼意外吧?”

秋天道:“還好,基本順利。”

我敏銳感覺倆人之間有點什麼,不止管家和僱主的關係,也許是我多想。

“那上船。”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碼頭:“我租的船在那兒,把東西放上去就行,咱們晚上出海。”

“晚上?”羅立皺眉:“晚上出海不安全吧。”

“大鬼身份特殊,他是菲律賓人,不願意再入境,在海上南沙群島那邊等我們,晚上出發沒那麼多是非,也不容易被關注。”張北邙道:“路上可以慢一點,海上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風暴,時間寬裕一點總歸好一點。”

這一點我認可他的方式,我做事有準備計劃B和計劃C,就是為了應對可能的突發情況,這也是安排行程很重要的一個保險環節。

張北邙的船是一艘63英尺,摺合19米長的中型遊艇,能夠乘坐二三十人,船上除去張北邙秋天和我們三,還有一名船長,三名水手,總計九人,相當寬鬆。船長年紀大一些,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水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他們三人站在船上正抽著煙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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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陽原本很大,不過此時已經下午六點,熱度也有所消退,碼頭上路燈一盞盞亮起,來來去去的比基尼美女十分惹眼。

為了方便,我們五個人是我和羅立一間房,秋天和陸陰陽一間,張北邙單獨一間,我們住在樓下,樓上是船長和水手的房間。樓上樓下差異就在於顛簸度,樓下會稍微平穩一點,但要略略壓抑一些,住在上面水手們方便應對各種海上狀況。

張北邙讓我們放下行李鎖上門就和他一起出去吃海鮮,原本也包括船長和水手,不過船長堅決不同意,他需要再檢查一番船隻情況,畢竟這次出海會前往南沙群島附近,水手們也都聽從船長的吩咐,守在船上繼續檢修。

如此一來就我們五個人,用餐時也就放鬆了不少。

不知為什麼,面對張北邙本尊時反而沒有電話裡被他遠端監視的那種壓迫感,他說話的用詞和方式都很得體,舉止行為也毫無問題,只有飯前就著白水吃藥時我才意識到此人身患“釀酒腸胃”的怪病。

羅立比我放得開,直接嗦了一隻扇貝問:“張先生,你這個病,只要是碳水化合物就會造成腸胃釀酒,是天生就得病還是怎麼回事?”

張北邙接過秋天給他剝開的一隻螃蟹,用叉子將肉放入嘴裡慢慢咀嚼,再以餐巾擦了擦嘴唇:“不是天生,是後天的一次意外。”

“意外啊……”羅立嘿嘿笑:“介意講一講嗎?”

“當然沒問題。”

張北邙灑脫一笑:“醉酒症狀,其實是我四歲時候才患上的,說來也是我自己好奇,那時候看大人們喝酒就想要試一試,結果翻到了一瓶古酒……要說清楚這件事還得從我父親那一輩說起,他是天津人,我家祖上是做當鋪和玩古玩的,天津衛以前三教九流眾多,而且江湖人士駁雜,要和他們打交道要學會黑話,要有門臉,否則不會同你講真的。”

他對我們娓娓道來自家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