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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1前進,千眼之主

靈犀的淡出讓我意識到時間緊迫,趕緊調了手腕上的手錶,設定為40分鐘的倒計時,避免自己忘記逃離。

接下來我開始嘗試如何知會這一根千眼之主的子體,不論我對它怎麼說讓它去破壞牆壁,它都傻傻直著脖子看著我,讓我很是頭疼,還沒有我和陸陰陽養的那只半野貓薛定諤聰明。轉念一想,子體常年被母體壓制和控制養分,基本上處於一個畸形營養不良的狀態,活著都不容易,別提野蠻生長了。

我看到旁邊那一截斷掉的子體肢體,這根看起來像是因為某種原因身負重傷的另一根肢體,乾屍蛇頭都不知道斷裂在什麼地方了,斷面處不斷生長出細細的觸鬚,看樣子只需要一些時間就能重新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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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狠,我將手掌上的血抹在那根子體表面,對乾屍頭說:“它有血,咬它!”

乾屍頭終於轉過腦袋,巨大的腦袋在那根子體表面打量了一番,接著迅速一下子衝了過去,腦袋周圍獅鬃一樣細密的觸手瞬間刺破了自己兄弟的軀體,讓那原本就受到重創的子體拼命掙扎,但根本沒用,不知道是否子體之間也有成熟度高低之分。很快與我共生的千眼子體就將它的兄弟扎得千瘡百孔,不止如此,它還用驚人的消化能力將那根從石頭縫隙中暴露的子體吞噬一空,無數根觸手不斷將碎肉塞入觸手核心中的口器內,哪怕只是在旁看著都讓我膽戰心驚。

得到食物補充,千眼子體變得更加強壯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血,更多的血。

它還在吵個不停,這方面倒是和新生嬰兒沒什麼區別。

我現在有些明白如何引導它,立刻再次將血糊在牆體上,示意它外面有血。

千眼子體一個打挺撞向擁有我血跡的牆體,我趕緊雙手抱頭躲在一邊,只聽到轟隆一聲,幾塊小碎石砸到我的手臂上彈開,我緩緩放開雙手,牆體已經被撞開了一個洞,並不大,但已經足以容納我鑽出去。千眼子體的乾屍頭則是已經在撞擊下變形,頭部扭曲裂開來,流出濃黃色液體,好在它恢復能力驚人,裡頭不斷長出無數小小拔絲觸手,很快就將自我縫合。

——血,血。

它嚷嚷個不停,但並未叫痛。

我心裡大定,手持手電從洞裡鑽了出去,光是它幫我開啟生死絕境就已經值了。

內心默默喊了聲拜拜,我在手電照射下一路往前。途中我回頭了幾次,發現千眼子體並沒有跟著出來,心裡遺憾中又有些慶幸,好在那個洞不大,它出不來,否則我還不知道如何應對它不斷增長對血液的渴望。

將注意力集中回到眼前,從上面千眼之主的牆體內墜落到這裡不知道有多深,我能確定是我必定在島下深處某個地方。手電光照射下四周一點點清晰起來,這裡是一個很大的連體溶洞,往前走越來越寬闊,鼻子裡也嗅到了風吹來的大海的鹹腥味,讓我心裡一振,終於有機會出去了。

踩著溼滑的石頭小心翼翼前進,我在路邊發現了一些具有明顯人為痕跡的東西,包括生鏽的鐵皮水壺,爛掉的毛巾,腐爛木頭,甚至還有一個浸泡在水裡的啞鈴。無疑這裡是有人曾經活動的,聯想到太陽佛教本身神秘又殘酷的生存方式,我心裡湧現出一股不妙感,這裡該不會是信徒們駐紮的老窩吧?

然而我並沒有其他路可走,這種才出虎穴又入狼窩的境遇讓我心裡大罵,老天你玩兒我是吧?

我儘量貼牆而走,把手電朝斜下,避免可能被暗中人發現襲擊。

大概摸黑走了五六分鍾,前面終於出現了水流,淺水灘處還有一艘小木船,船頭用繩子系在旁邊一根立在淺灘上的鐵柱子上。小船上透出一股新鮮油漆味,表面防水漆還未幹,我摸了下還有點粘手,但眼下卻是幫了我大忙,我不管那麼多解開繩子跳上船,抓起裡頭的一隻木漿推著船入水,開始划水往外導船。

說起划槳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出海前陸陰陽還教過我一陣子,幹這活兒相當費力,而且掌握方向很難,大家都說划水偷懶,其實划水本身根本不可能偷懶。一路上我有節奏地划槳,但其實更像是被水流推著走,根本難以控制方向,我只能用嘴咬著微型手電,勉強看到前面有什麼東西。

前面漸漸出現了亮光,令我心中一喜,外面看來是白天,太好了!

距離亮光越來越近,我卻發現根本不是我所想的洞口日光,而是一種金光燦燦的人為光亮,那是一艘渾身深黑色的大木船,船身上纏繞了不少乾涸和溼潤水藻,瘡疤般的藤壺附著在船艏船側上,看起來就像是無數次戰鬥後留下的痕跡。船身上只有一層船艙,高高的桅杆上掛滿了一盞盞佛燈,此前虛假的希望之光真是從上面投射出來的。

一道道黑色人影在上面來回踱步,頭戴笠帽的太陽信徒們在上面唸誦著梵文佛經,聽得我頭皮發麻。

正當我準備往回劃,突然船身一抖,我整個人落入水裡,手忙腳亂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稍微鎮定下來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被用繩子繫住雙手,被人牽著跪坐在佛船甲板上。

其中一個人用有些蹩腳的英語問我:“你的其他同夥在哪裡,說。”

我搖頭:“I dont know。”

由於頭戴笠帽,我也看不清這人是什麼長相,他只是罵了一句什麼,一腳踹在我臉上,頓時讓我一嘴血腥味,忍不住嘔吐出來。

“再問你一遍,你的其他同夥在哪?”

他用手抓住我的領子,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臉頰:“不說的話,就割掉你的鼻子,然後砍掉你的腳,挖掉你的生殖器,最後刺上經文,把你獻祭給我們的太陽神。”

我心裡突然明亮,原來如此,所謂上古五刑被他們用以殺死闖入這裡的人,此前那個給大鬼訊息的人最後也是臉上被刺了字——他根本不可能逃脫,只是作為誘餌引來大鬼和我們的獵物而已。

“I dont know。”我再次回覆,為了避免皮肉之苦我又立刻補充:“不過我知道,你們的神出了問題。”

笠帽人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外鄉人,你知道太陽之神在這裡存在了多少年嗎?讓我告訴你,五百年,從我爺爺的爺爺起,我們就守在這裡,等待著神的再次復甦。”

說著他從兜裡拔出一個什麼東西一下子刺入我的小腹,一股劇烈痛楚讓我忍不住吼了出來,皮肉撕裂之痛中他還擰動了利器,絞痛感極重,讓我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

媽的,他媽的,就該帶著千眼子體過來!乾死這群邪教徒!

我內心無比後悔,身體原本就失血嚴重,這下子再度被放血讓我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腦子裡的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突然一聲響亮刺耳哀嚎傳來,我陡然睜開眼,看到笠帽人整個人飛上了半空,不,是被一條龐大巨蛇咬住拖入半空,他身體在空中被無數黑色觸手肢解,如同榨汁機一樣將其絞碎得血肉紛飛。千眼子體的乾屍頭上滿是鮮血,那雙金色複眼也變得更加明亮。

我心裡大為痛快,喊到:“他們,他們都有血。”

彷彿聽到了我的呼喊,千眼子體開始襲擊佛船上的一個個信徒。此前在狹窄洞穴內,我還看不出它到底有多大,眼下才是真正看到了真容。這和我“咒言”共生的千眼子體從水面上暴露的軀體有二十米長,最細的軀體直徑也有近乎兩米,最初的地方埋在水下,也不知道它到底全身有多大。

信徒們一個個目睹千眼子體,卻沒有如我想象那般反抗掙扎,大多都跪在地上,脫下笠帽雙手合十祭拜,一個個眼神狂熱,裡頭我發現有亞洲人,也有歐美人系,無疑他們都是曾經見過千眼之主真容的。

然而千眼子體可不會講究什麼,碩大的腦袋上一根根觸鬚陡然變長,不斷洞穿一個個人的腦袋、脖頸、心臟,精準地汲取他們身體裡的血肉,開頭它還連人帶骨頭一起絞碎吞入,後面都是完全嗜血,不少信徒都被吸成了乾癟的萎縮畸形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怖。

這時候終於有一部分開始從震撼和驚恐中回過神來,他們用魚叉甚至槍械反擊,不過千眼子體彷彿根本不懼怕什麼痛覺,身體被打得粘液四濺,反而從哪些傷口裡不斷鑽出一根根黑色觸手,不斷舒展伸長,靈活又迅猛地捕獵,洞穿人體。我眼看著它熟練獵殺人類,甚至很得意地將幾個人用一根黑觸手串在一起吸乾血,還將屍體丟在我面前,似乎在邀功。

千眼子體身體裡不斷鑽出一根根黑色觸手,讓我想起了陸陰陽所說《西遊記》裡以此為原型的多目怪,那恰好就是一隻蜈蚣精,眼前的千眼子體何嘗不就是一隻超出人想象的巨大蜈蚣妖魔?

我看到了很多,但屠殺其實相當迅速,按照手錶記錄,整個過程只用了五分鐘就結束了,佛船上除了我和千眼子體再無活口,剩餘一船鮮血和殘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