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屍蠹燎原纏上了我們，陸陰陽第一次顯得有些素手無策，不同於之前我們遇到的屍蠹，燎原具有的能力和它本身成熟期的威懾讓陸陰陽根本不敢貿然下手，否則是誰栽了還說不準。
眼下燎原並沒有表達出攻擊性的意味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我們決定試一試，看是否燎原的意思是讓我們幫助方曉桐脫困，只要能夠幫助到方曉桐，就能夠驗證到底有無作用了。
比起和古里古怪的蟲子，我還是更喜歡和人打交道，至少看得見摸得著。“拯救方曉桐計劃”由我為總指揮，陸陰陽為副指揮，我們兩個人互相指揮，周遊作為支援正式拉開序幕。
眼下方曉桐的困境就是要被家裡送到二醫院進行精神病人一樣的治療，只要能避開這個過程也就算是成功。
我帶著陸陰陽第一次來到方曉桐家。
門開啟，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了我們一眼：“他不在，你們去找他去吧。”
看樣子以為我們是找方父討債來的。
我笑了笑遞上名片：“我們是自媒體公司的人，叫我小馬就行，這是我同事小鹿，我們無意中看到方曉桐小朋友的畫，覺得十分特別，可以作為一個IP進行開發一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IP熱最近幾乎人人聽聞，方家母親正是缺錢少糧之時，一聽臉色就變得好了起來。
不過她依舊謹慎：“你們是要怎麼包裝？”
我提了提黑框眼鏡：“暫時的方案是透過社交媒體增大曝光率，再由公司進行與多方合作進行熱搜炒熱，再將方曉桐的畫以定期連載形式刊登，方曉桐小朋友顏值也很好，想必應該可以製造一波熱點。”
她見我說得靠譜，慌忙不迭打開門讓我們進來。
進去後我瞥到沙發後面三四個旅行箱已經打包完畢，鼓鼓囊囊，想必是他們有了要跑路躲債的想法——所以把方曉桐丟到二醫院去也就不難理解了。
果然大多數時候都是錢的問題。
我笑了笑：“怎麼稱呼？”
“我姓林。”林女士笑得臉都成一朵花兒了，她說我去給你們泡茶啊，你們慢慢坐，馬上就好。
我掃視了一番屋子裡，傢俱看起來價值不菲，真皮柔軟的沙發，天然木地板，以及索尼七十寸電視，各種電器都一應具備，都是很好的牌子貨。
再看了看入口處的鞋架，上面沒有一雙廉價鞋子，要麼皮鞋，要麼休閒系列，旁邊還有一個阿爾法椰子的包裝鞋盒。
陸陰陽從沙發縫裡摸出一個還沒拆的安全套，我拍了下她手給塞回去，讓她繼續裝作呆萌女助手。
林女士道：“那個，馬經理，你們要不就在這裡稍微等下，我女兒馬上就該回來了。這時候恰好要放學了。”
我恰好就是掐著時間段來的，猶豫了一下就說好的。
接著方曉桐她媽噼裡啪啦給我說了一大堆，總之就是他們怎麼培養小孩子，灌注多少心血，給她這樣報班那樣輔導，搞得像是模範父母似的，吹得厲害。
我也只是笑笑說不容易不容易，突然我發現了一件怪事：“那個，方先生不知道有沒有空？”
屋子裡很奇怪，沒有看到男人存在的痕跡，沒有菸灰缸，進門口也沒有男士拖鞋，這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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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笑道：“她爸忙，出差，有什麼話你給我講就好。”
“其實是因為如果簽署合同，最好父母兩個監護人都能夠簽字，避免可能有的法律麻煩。”我旁敲側擊道：“這也是公司的要求，希望你能理解。”
林女士頓時精神一振：“沒問題，他只是出差，能回來的，如果需要簽署合同，我就讓他回來簽字就是了。”
我和陸陰陽對了一下眼神，故意給林女士看到，然後陸陰陽說打個電話，就去了玄關處。
我則是看向林女士：“現在我想詢問一下，林女士你覺得我們是採取哪種分成方式比較好？是全版權比例分成，還是我們一次性買斷，還有一種是經紀人模式。我建議以經紀人的方式來經營，這樣……”
在我精心準備的說辭下，她給迷得五暈六素，完全沒有發現旁邊陸陰陽已經悄悄在各處房間搜尋尋找。
每當她下意識抬頭左右看，我就把合同翻一頁給她講利潤的東西，一聽到錢她頓時就移不開眼睛了。
好在我做好了全套準備，她要問的這些問題難不倒我，加上合同也是找周遊從他們公司拿的模板，只是稍作更改，看起來極其正式而且厚實。
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方曉桐回來，看到我們時眼神古怪，但她很聰明，沒有立刻表示互相認識。
她媽媽揮揮手：“過來，曉桐，這是看到你畫之後趕過來想要給你包裝的人。我看就直接籤經紀人合同好了，對你對他們都好。”
方曉桐看向母親：“那醫院？”
“醫院的事以後再說。”林女士說得雲淡風輕。
我趁機一問：“怎麼，曉桐身體不舒服嗎？”
林女士打斷道：“一點小咳嗽，不礙事，不影響她畫畫。”
陸陰陽走過來，給我說：“馬哥，公司財務讓你回去一趟，說是上次的報賬有些資料對不上。”
我點點頭，朝方曉桐露出一個笑容：“那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再見。”
林女士拍了拍女兒：“還不給馬叔叔喊再見？”
離開之後我就給周遊打了電話：“該你登場了。”
他在那頭說：“好好好，等我吃完這一碗瘦肉粥就到。”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我看到一身棉麻襯衫的周遊走上去，半個小時後他果然如我所料下來，一臉晦氣對我講：“給他們說他們有鬼還不信，光是看那女人那張臉，我就知道她命中必有劫數。”
我有點意外：“怎麼講？你還會看面相？”
“略懂略懂，我看得出那個林施主的確是整過容的。”周遊自得道：“這不就是命中見紅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