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是什麼感覺?
許多小說、動漫與電影之中,再冷血的角色,第一次殺人,也都會猶豫不決。
在真正殺死一個人之後,更是會直接情緒崩潰,很難從那種愧疚之中走出來。
殺人會內疚,不論被殺死的人有多麼罪大惡極,殺人者也總會良心不安。
這種事情,在現實之中,在普通人身上,或許真的有可能發生。
但陳銘並不是普通人。
他確實殺掉了葉萱,但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
沒有愧疚,也沒有喜悅,他沒有異樣的感覺,就像是吃了飯睡了覺這麼簡單。
如果不是夏青青剛才提到,他甚至不會往那些方面去想。
陳銘的思維,與普通人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在陳銘眼中,人類不是什麼高等生物,與植物、動物沒有什麼區別。
人被殺,與植物被吃掉,動物被獵殺,其本質都是相同的。
同情、愧疚的前提,是在雙方的觀念中,對方是與自己層次接近的生命。
但是顯然,陳銘並不擁有這樣的觀念。
這些年,他發了瘋似地研究靈異事件,思維方式也隨之慢慢發生了轉變。
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當回事,又怎麼會將敵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陳銘回到臥室,躺在了床上,就這麼望著天花板。
他似乎在思考人生。
但其實他什麼都沒有想。
陳銘極少矯情,他的理智似乎永遠都凌駕於感性之上。
這也是他能在逃生任務中保證存活的關鍵因素。
想要在逃生任務中活下去,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克服對鬼魂的恐懼。
僅僅只是克服對鬼魂的恐懼還不夠,還要克服對死亡的恐懼。
最終,是要克服對未知的恐懼。
陳銘就這樣望著天花板,沒過多久,一陣睏意襲來,他閉上眼睛,就這麼睡去。
完成七次難度的逃生任務,對他的精力、腦力的消耗都極大。
回到避難所之後,他沒有休息,又與夏青青重新規劃了房間佈局。
此時,就算是他,腦力也透支到了極限,他躺在床上,終於沉沉睡去。
這次逃生任務,陳銘能活下來,其實非常勉強。
與以前的逃生任務不同,這次逃生任務,直到最後才給出了那把“鎖”。
鬼魂的問題,就是需要被“鑰匙”開啟的那把“鎖”。
簡單來說,以前的逃生任務,就像是給出題目,眾人去尋找答案。
而這次逃生任務,則是眾人先去進行探索,最後才給出題目。
一先一後,難度截然不同。
如果對逃生任務的探索不足,逃生者怎麼都不可能知道問題的答案。
自然也無法找到相應的鑰匙。
找不到鑰匙的後果,就是被鬼魂殘忍殺死。
陳銘沉沉睡去,夏青青則是在她的房間裡,正對著膝上型電腦苦思冥想。
她沒有閒著,一直都在完成陳銘留給她的作業。
她清楚地記得,在上次逃生任務中,被葉萱殺死的感覺。
生命力一點一點流逝,意識逐漸歸於黑暗。
她驚慌恐懼到了極點,但是任何情緒都無用,她只能等待著黑暗的降臨。
那種可怕的感覺,她不想體會第二次。
所以,她必須要提升自己,提升她在逃生任務中的存活能力。
陳銘固然強大,但不可能總是陪在她的身邊。
以她目前的實力,失去陳銘的保護,幾乎就是意味著死亡。
陳銘睡著的時候,是晚上10點鐘,醒來的時候,依舊是晚上10點鐘。
他足足睡了24個小時。上次逃生任務,確實將他累壞了。
由於睡眠時間太長,他覺得有些發懵,於是捂著頭坐了起來。
“睡醒了嗎?”旁邊有個冷冰冰的女聲傳來。
陳銘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說話的是黑袍女人。
對於神出鬼沒,隨時可能出現在他房間裡的黑袍女人,陳銘早已經見怪不怪。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本能地做出防禦動作,現在則是完全適應了。
“嗯。”陳銘點點頭,回應道。
“我可能要重新估算你的實力了。”女人說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強一些。”
“只是運氣好些罷了。”陳銘說道,“這次能活下來,其實非常僥倖。”
女人說道:“但你活下來了,這就是重點。”
陳銘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膀,問道:“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女人將一張白色的面具遞給陳銘。
白色的面具上沾染著黑色的血跡。
殺人鬼的傀儡面具。
戴上這個面具,就能擁有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能徒手將人的身體撕裂。
除此之外,只要是還有呼吸,沒有完全死去,面具的佩戴者就能擁有最佳的行動能力。
正常人的行動能力為10,遇到緊急情況的行動能力為20,重傷時的行動能力可能達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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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佩戴者不會感覺到疼痛,只要保證存活,就能始終保證20的行動能力。
並且,因為身體素質得到了提升,行動能力還會隨之翻倍。
毫無疑問,這是件非常不錯的道具,能給陳銘提供相當的助力。
比如說,在上次逃生任務中,陳銘最後
“有沒有什麼使用手冊,還有注意事項?”陳銘問道。
“使用手冊?”女人說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至於注意事項,就是少用,儘量保證佩戴時間不會太長。”
“為什麼要少用?”陳銘問道。
“這是從鬼魂那裡取得的道具,其中沾染著鬼魂的怨念。”
“那些怨念會侵蝕你的意志,如果時間太長,你會真正成為殺人鬼的傀儡。”
陳銘點點頭,他早就有心理準備,這樣的限制完全可以接受。
他也不能從頭到尾都戴著殺人鬼的傀儡面具在逃生任務裡到處跑。
“情報呢?”陳銘問道。
“什麼情報?”
“下次逃生任務的情報。”
陳銘的語氣很自然,不像是在詢問,倒像是直接在要答案。
好像黑袍女人給他相關情報,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
“記憶中的殺人狂。”黑袍女人說道。
“聽上去似乎是個很不好對付的逃生任務。”
“比你想象得還要困難一些。”女人說道。
“比之第七次逃生任務的難度如何?”陳銘問道。
“如果你是以這種想法進入到逃生任務之中,我或許要提前物色新的人選了。”
“為什麼?”
“你知道在逃生任務中,最致命的是什麼嗎?”
女人看著陳銘的眼睛,冰冷道:“是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