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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合宜

根基不會盡斷,縱有一半被失敗的一家牽連,總還有一半贏面,可供蘇家東山再起。

這想法沒錯,放在賭場小小的賭局中,亦也無不可。

然夜謝兩家賭的是大魏的天下,豈是一方勝一方敗那般簡單!

勝者坐擁錦繡江山,敗者必遭連根拔起,往下至少數代寸草不生的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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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右通政算盤打得響,可世人最厭牆頭草,牆頭草可以利用,可以暫做友軍,卻永遠成不了夥伴。”莫息一語道出蘇右通政的下場。

“據我所知,蘇家也就一個蘇大少爺在折騰,餘者並未參與。”夜十一贊同莫息的話兒,然東角給蘇秉屏資訊時,不可避免地,自然也有一些關於蘇家近來的動靜。

莫息道:“這便是蘇右通政的狡猾之處了。”

賭一把,兩頭下,卻只派長子去沾一沾,真出生死大事,就算東宮最後落在夜謝以外的莫家或寧家,蘇家一個推得乾淨,也只損一個大逆不道的不肖子蘇秉屏而已。

夜十一道:“這蘇大少爺也是個可憐人。”

“所以你就別去尋他麻煩了。”離蘇秉屏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莫息感嘆地替蘇秉屏說起話兒來。

夜十一不滿他這說詞:“我哪兒有?不過是想會會他罷了。”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莫息笑出聲。

夜十一很想問他為何發笑,但一見莫息那張似乎看透她心思的俊容,她便沒好氣兒,瞬將臉轉到另一邊去,連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縱她先時是存了試蘇秉屏的心思,那也只是試而已。

堂堂男兒讓她試一試怎麼了?

又不是身嬌體弱的小娘子!

現今是連試的心思都歇了。

“今寧表姐不能嫁入蘇家。”有蘇右通政那樣連嫡長子都能犧牲的公爹,光料想一番,夜十一便能想見她今寧表姐下嫁後,在蘇府的日子肯定艱難萬分:“我是沒尋蘇大少爺麻煩的意思,不過他要是糾纏我今寧表姐不放,我也不會客氣。”

莫息咳了聲:“我覺得吧,蘇大少爺對今寧公主的思慕,倒是情真意切。”

“不合宜,再情真意切也無用。”夜十一冷硬地反駁,“又不是平常百姓家,左鄰右舍拌嘴吵架的雞毛蒜皮,京中豪門,不管奪不奪嫡,站不站營,諸事皆乃關家族興亡的大事兒,豈容他只看一個情字!”

莫息心頭一跳:“你我之事,你是不是也是這般認為?”

他總算有些瞭解,今生的夜十一為何頻頻拒絕他的靠近了。

她早清楚地認識到,並堅決地認為,橫在他與她之間的楚河漢界,是兩人永互跨不過的天渠。

“我早說過,我們不可能。”夜十一沒有迴避。

她與他,到底存在著什麼問題,不僅她要明白,他也得時刻記得,不行、不可、絕對不可能!

氣氛本來還算和諧,卻在這一刻盡數崩裂,如流石般砸落,沉沉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西奎永籍在後面馬背上聽著,異人同心地默默感嘆。

他們的主子其實都還小,現今便論及婚嫁,實在有些早。

那個蘇大少爺也是,今寧公主年芳十二,至少得再有三年及笄,方會談及婚嫁,離出宮建衙,風光大嫁自有公主府的日子,還早著呢。

他們的年紀才真正不小了,都早二十出頭,至今妻室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西奎的情況好些,至少心中有個可念的阿蒼,永籍十足慘兮兮,至今他連思慕人到底是何滋味都不曉得。

今寧朱柯兩位公主雖也到了獵場,名為參與狩獵,幗巾也不輸給男兒,然真正下場的機會卻沒有。

一是永安帝不準,他就倆閨女,整個皇宮就倆嬌滴滴的公主,他哪兒放心讓她們同糙兒子們一起去騎射奔騰,弄得輕則臭汗淋流漓,重則摔傷跌傷的。

二是今寧朱柯她們也不喜這種騎射追獵,參與也就是湊個熱鬧,代表各自母後母妃陪同父皇來獵場高興高興,誰也不會真的自找苦吃跑獵場中去,箭矢無眼不說,倘被有心人趁機想做些什麼,那是吃了虧,也不一定能討回公道。

今寧公主不下場,與朱柯公主一左一右留在永安帝皇帳中,陪著永安帝說說話兒,享受著美味精緻的吃食與香氣四溢的香茗,時不時聽到廠衛自獵場不同方向傳來獵報,與永安帝一般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望,一會兒怒斥無用一會兒大喊有賞,時間也過得飛快。

皇家駐營落在獵場中心點的一大片空地上,這片空地上原來也沒這般空曠,是經廠衛與京中各種兵馬支援,一同剷平收拾擴充出來之地。

錦衣衛由易鎮撫領頭,帶了自千戶所中千挑萬選的百來個精英堤騎,東廠則由凌千戶領頭,同樣帶了百來個自子醜寅卯十二顆中抽調出來的各色強手,廠衛聯手合作,齊齊以皇帳為中心,四散八守地將皇帳圍了個水洩不通。

易鎮撫這邊還跟著黃芪肖親派一同站守的紅校尉,凌千望那邊同樣跟著由花雨田指定協助凌千戶的秦掌班。

皇帳大門口,四人兩方,錦衣衛居左,東廠居右,兩兩面對面,氣沉丹田地站守著。

蘇秉屏遠遠站在樹後偷瞧著,雖說到近前,廠衛四將能不能許他進皇帳,就是許了,他也不敢進,何況他連最外圍的廠衛防守,他就進不去,更別提妄想進到皇帳如願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小廝烏仁在邊上同偷瞧著,覺得他家大少爺這情路實在坎坷,心悅誰不是心悅,偏思慕上天底下最尊貴的大魏公主,這不是自找苦吃麼!

不過大少爺執著深情,他也不好直潑一盆冰水,他家三爺是大少爺的父親,都任由大少爺去,沒潑這盆冷水,他更沒立場潑,就是這般偷偷摸摸一籌莫展的模式,到底要到何時?

再過片刻,似是想通了,也是放棄了,蘇秉屏嘆著氣兒轉身,示意牽著兩匹馬兒的烏仁走人,轉方向往獵場。

狩獵開始許久,他也該騎射一番了。

總不能等酉時一刻結束,他卻兩手空空,那也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