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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火線危情

“隊長?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這臭婆娘走了麼?”吳甲常和超北看到蔡蘭帶著十幾個小鬼子揚長而去,不禁望向彪子,問。

“這就是大炮?”看到這個銅製的佈滿管線和儀表的大家夥,劉子光更加狐疑了,這是茶爐子還差不多。

“正是。”鍾壽勇一擺手,幾個炮兵跑了過來,“給將軍露一手,打遠點。”

幾個炮兵在劉子光驚奇的眼光下,從馬車裡拿出一桶油倒進小鍋爐下方的燃燒室裡,點著火柴就燒了起來,兩個兵分別在兩邊猛拉風箱,一個兵抱起一枚鐵球,走到炮管的一頭,把鐵球塞進了炮管,然後轉動搖把,抬高炮口,鐵球順著炮管落到了後面,小鍋爐和炮管連線的位置。

“你們在幹什麼?燒茶嗎?”劉子光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又是蒸汽大炮,這樣要燒到什麼時候才能把水燒開啊。

“不是燒茶,那爐子是空的,根本沒有水。”鍾壽勇解釋道。

“不加水你們乾燒有什麼用?”

“將軍少安毋躁,水來了。”

一個士兵拎過來一桶水,用水舀子把清水灌注在鍋爐上方的漏斗裡。然後繼續燒火,還不時往爐子裡鏟碳,澆油。每隔一段時間就看一下爐子上的溫度計和壓力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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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爐子用的是上好的焦炭和猛火油,再加上風箱鼓風,燒到四五百度快的很。”鍾壽勇給劉子光解說著。

“噢,是很快,等你們燒好,對面的敵人都睡一覺吃完早飯了。”劉子光很失望,原來居然真是熱力大炮啊,這樣的效率用來做城防武器還行,野戰就太耽誤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幾個士兵停止了燒火,跑到了一邊躲起來,其中一個士兵牽著一根連到鍋爐上方水箱的繩子,猛然一拉。

大炮怒吼了,鐵球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帶著一股蒸汽呼嘯而出,直插雲霄,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幾個士兵再次跑上去,裝填炮彈,灌水,燒火,拉風箱。不一會兒,第二枚炮彈在劉子光驚異的眼光中再次射出。

“我的天,這小鍋爐這麼厲害啊。”劉子光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夾馬肚子,來到大炮跟前,問那幾個士兵,“你們知道這大炮發射的原理麼?”

“大人請看。”一個士兵拿起水舀子舀起一些清水灑在滾燙的銅爐壁上,頓時清水化為了白煙,“咱們先把這鍋爐燒熱,熱到不行的時候,咱們躲到一旁依拉炮繩,開動一個只進不出的閥門把涼水澆到爐子裡,這爐子都燒的發紅了,涼水進去自然立刻變成了蒸汽,蒸汽的體積可比水的體積多多了,這麼多蒸汽沒地方去怎麼辦啊,只有透過這個地方”說著他指了指炮管,“快速的釋放出去,強大的力量就把炮彈也推了出去。這一炮打完,爐子的溫度沒下降多少,還可以再燒一會,發射第二發炮彈。”

這個炮兵說的頭頭是道,劉子光也明白了一些,原來是利用水驟然變成蒸汽的道理啊,有點意思,作為機動性的攻城兵器還是可取的,但是準備時間依然是太長了些。

“很好,懂得不少嘛,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炮兵很有前途,一個大頭兵懂的那麼多很不容易。

“回將軍,小的叫趙彰成,河南人,原來在鄭軍裡就是弩床兵,現在是車連的班長。”得到誇獎的小兵單膝跪地,一嘴純正的河南腔。

“是你們連長的老鄉啊,來人,賞他一兩銀子,給提拔個排長乾乾。”劉子光用馬鞭親熱的拍拍趙彰成的肩頭。

“謝將軍!”趙彰成欣喜若狂,發了兩炮就升了排長,這個便宜大了。

“走,咱們去瞧瞧,炮彈打了多遠?”劉子光興奮地一拍戰馬,朝著炮彈飛去的方向賓士而去,連長們趕忙緊緊相隨。

縱馬狂奔,一直跑出去三里路,才發現一顆被炮彈砸倒的大樹,碗口粗的大樹露出白茬子,從中間斷裂開來,鐵球炮彈就靜靜的躺在地上,劉子光翻身下馬,撿起炮彈,鐵球還有點燙手,他趕忙拋給鍾壽勇,“老鍾,這下你發達了,這大炮威力強大,回頭找點鐵釘鐵蛋什麼的,塞炮管裡打一炮試試,說不定是對付騎兵的利器呢。”

“碎鐵渣子到處都是啊,回頭我就叫人….”鍾壽勇說著話忽然停住,把炮彈扔到一邊,抽出腰刀低聲說道:“有情況。”彷彿為了驗證他說的話一般,林中歇息的鳥雀都驚飛了。

大家都把手按到了刀柄上,扎木和還把短弓摘了下來,劉子光豎起耳朵聽了一下說:“好像有幾個人在樹林裡跑動,大概是打獵的吧。”

大家都對將軍的白痴說法表示了鄙視,哪有春天打獵的啊,不但獵物耗掉了一冬天的肥膘變得又瘦又小,還是動物的發情期,把繁衍後代的動物打光了,以後可就沒什麼可打的了。不光普通獵戶春天控制狩獵,就連皇帝也不在春天打獵,要專門等到秋高氣爽的時候,進行秋狩。

“跑在前面的不是畜牲,是個人,還是個沒練過武的人。”鍾壽勇凝神聽著樹林裡越來越近的聲音,做出了判斷,他以前是個獵戶,聽蹤辯影很有一套。“可能是劫道的在追殺過路客商。”

“走,去救人。敢在我的地界上劫道,太不把咱們兄弟放在眼裡了。”劉子光怒道,撥馬進入了樹林。幾個連長也緊跟著進去。

一個讀書人打扮的中年人連滾帶爬的在前面跑著,一手護著頭上的方巾,一手撩著長衫的下襬,還不時回頭張望著,渾身上下沾滿了春泥,看樣子跌到過不少次了,再看後面,四個頭戴斗笠的勁裝漢子不緊不慢的跟著,手裡的鋼刀在透過濃密樹葉照到林子裡的陽光照射下發著慘白的光。

中年文士迎面撞上了劉子光,他看到馬上的年輕人穿著體面,腰佩長刀,後面跟了四個面目猙獰全副武裝的漢子,還以為碰到了響馬,嚇的摔倒在地,再看後面的追兵已近,也顧不得許多了,不管如何,前面的這幾個人總是大明衣冠。“大王救命啊,他們是清狗,是韃子!”

“什麼?清狗!你躲到後面去。”劉子光迎著那幾個斗笠漢子就上去了,“站住,大晴天的戴什麼斗笠,摘下來我看看。”

四人停住腳步,並不答話,迅速佔據了有利位置,雖然是四個步行的人對五個騎馬的人,可是在氣勢上一點都不示弱,斗笠下沒有表情的四雙眼睛看著眼前的騎士們,好像看著一群死人。

扎木和眯著眼睛慢慢從魚服裡抽出四枝箭搭到了弓弦上,安東尼和鄧肯也掏出了轉輪簧力槍,鍾壽勇的腰刀早就拿在手裡了,四人都是嚴陣以待。只有劉子光好整以暇,輕蔑地看著四個斗笠客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