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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金髮女鬼

“啊——!”

“啊——!”

楊丹害怕得尖叫的同時,金髮女鬼也發出淒厲刺耳的嘶吼,撲向楊丹。

楊丹想關門,但為時已晚,金髮女鬼已經從楊丹的身體直直穿過,進入了房間裡。

我連忙把楊丹從門邊拉回來,關上房門,捂住她的嘴巴讓她別叫喚。重重地喘著粗氣,靠在門上。

屋外傳來同學的聲音:“怎麼回事?剛才是不是有女生在尖叫?”

“哪個房間的?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吔,要不要去找李波給他說說情況?”

……

楊丹的尖叫聲吵醒了其他房間的同學,有幾個出了房間來檢視走廊。

我側耳傾聽著門外的情況,任憑楊丹發出哼哼嗯嗯的鼻音也不去理她,小聲對她說:“噓!別喊了,都把同學給吵醒了,別待會兒把老師也喊來了!”

她害怕地緊緊抓著我的手腕,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鬼!鬼過來了!”

“過來就過來吧,你不是不怕嗎?喊什麼!閉上眼睛!”我在楊丹耳邊斥著她,然後輕輕轉過頭瞥了金髮女鬼一眼,她確實調轉方向又向我們撲了過來。我擦,看了她一眼我就後悔了,她的模樣真的好嚇人,近看比剛才更瘮人。我連忙把頭轉過去不看她,逼自己鎮定,不斷在心裡重複默唸“她碰不到我”這句話。

事實也是如此,金髮女鬼縱然外貌可怕,但無論她怎麼衝刺撲向我們,均以穿越過我們的身體而失敗告終。

幾進幾齣,我漸漸適應了當下這詭異的情形。對於金髮女鬼不斷撲向我們,卻又碰觸不到我們,一再穿越過我們身體這件事,我慢慢地不覺得害怕了。當然,金髮女鬼的模樣還是挺可怕的,只是我覺得既然她碰不到我,這可怕頂多也就是視覺上的罷了,就當作是在看一部恐怖片好了。

我皺著眉頭,微睜雙眼,看著金髮女鬼無止境地穿越我們的身體,終於忍不住怯生生地問她:“累嗎?要不要……歇會兒?”

金髮女鬼聽到了我的聲音,突然剎車停止了衝向我們的動作,前衝的慣性將她的右眼甩出了眼眶,眼眶裡的膿血和組織液吧嗒吧嗒滴在地上。雖然都沒有實際存在,但看著還是好噁心。

“你在跟我說話嗎?你看得到,聽得到我?”金髮女鬼發出聲帶磨損的沙啞聲音說到。

她的聲音一出來,閉著眼被我捂著嘴的楊丹被嚇得劇烈顫抖起來。她真是搞笑,剛才還化身金田一推理,想要找金髮女鬼聊聊不是嗎?現在真見了金髮女鬼卻又這副狼狽模樣,人設瞬間崩塌。

“誒,楊丹,別怕,睜開眼看看,看習慣了也就那樣。她碰不到我們,不用害怕。”我拍拍楊丹的頭,試圖讓她先鎮定下來,然後幫助她消除恐懼。

見我只顧著跟楊丹說話,無視了她,金髮女鬼惱火地又發出淒厲的嘶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為什麼碰不到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一直離不開這裡,你告訴我!告訴我啊!”金髮女鬼歇斯底里叫喊著,張牙舞爪地又再衝向我們,可是依舊沒用,她還是直接穿過了我們的身體。

她果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見她如此崩潰,我不禁想到了熊勇當初的模樣,有些可憐起她來。

“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沒有實體存在的鬼魂,所以觸碰不到我們,也離不開你死前所在的一定區域。”我用帶著遺憾的語氣向金髮女鬼解釋。

“死……死了?我死了?不可能,你胡說的吧?我怎麼可能死了!”金髮女鬼兇狠的面部表情變得驚慌起來,眼眶裡的膿水流得更多了,不知是不是有眼淚包含其中,“你撒謊!我一定是在做夢!我要醒來!我要醒來!”她一邊哭喪著臉,一邊猛抽自己耳光,似乎是希望能把自己抽醒。她的左眼珠被她呼自己巴掌時給震出眼眶,又掉落在地上。她驚慌失措地趴下來抓瞎尋找著眼球。

我呆呆望著她,心想,她自己沒照過鏡子嗎?自己這副模樣,活著還是死了心裡沒數嗎?看著她跪在地上趴著摸找眼球就覺得過於辛酸了,鬼……也不過如此,也就只能夠嚇嚇人而已,感覺她比人還要脆弱。

“再往左一點兒……”我正感慨這金髮女鬼的可憐時,楊丹突然發出細細的聲音提醒著金髮女鬼眼球所在的位置,她似乎克服了恐懼,也覺得這只鬼有些可憐,值得同情。

金髮女鬼摸到掉落在地上的眼球,站起來,把眼球又裝回眼眶裡,揉了揉,眨了眨,恢復原先的樣子。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倆,“謝……謝謝!我失態了,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她一時難以組織好語言表達。

“我懂。突然確定了自己已死,是很難以接受。”我替她把話說出來。

“別……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楊丹也嘗試著安慰金髮女鬼,不過她看到金髮女鬼的模樣,還是會露怯,發出些微的哆嗦,聲音顫抖。

“我是……怎麼死的?”金髮女鬼掩面而泣,泣不成聲,完全沒有了剛才那淒厲恐怖的感覺,就是個無助彷徨的鬼而已。

金髮女鬼名叫陳麗媛,她是個自由畫家,前不久到萊茵縣來採風,聽說綠蔭湖水庫度假村這兒的風景不錯,就入住了這酒店。入住當天晚上,她感覺很疲累,早早便睡下了。結果醒來,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酒店裡的人都消失了,她四處尋找,每個房間的門都敲遍了,都沒有找到一個人。而且,她也出不了這個酒店,每次到了一樓大廳往酒店外跑,穿過酒店大門的瞬間,就又立馬折返回七樓來了。

有關她是怎麼死的,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其實,我日復一日地被困在這個無人的酒店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我也想過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可真的得到確認自己的死亡訊息,我還是接受不了。”陳麗媛講述完,沮喪地靠牆而坐。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會不會就意味著是在睡夢中被殺的呢?”楊丹繞開陳麗媛,回到床上坐下發問。

“也不一定。熊勇變成鬼魂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似乎他們對瀕死時的記憶是缺失的。”我也坐回自己的床上,展開自己的分析。

“那就難辦了,以為能見鬼了就能問出些什麼蛛絲馬跡呢,到頭來還是毫無頭緒。”

“被殺?!你們說什麼?”陳麗媛聽到我和楊丹的對話,激動地站起來走到床邊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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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麻煩你離遠點,近看還是覺得你很嚇人。”我用手擋住陳麗媛的上半身說,見她向後退了退,我放下手來,“我們剛才分析了一下,認為你們的死,不太像是意外或是自殺,應該是被人謀殺了。”

“謀殺?!怎麼會……”陳麗媛咬著嘴唇,露出不解的憤怒。“是誰殺了我?”

“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著能不能從你們嘴裡問出些線索,可誰知道你卻對自己死前的細節一片空白。唉~!”楊丹嘆了口氣。

“我們?還有誰也死了嗎?”陳麗媛再度疑問。

“嗯?對了,你在酒店裡四處尋找人時,沒看見到另一個女生嗎?她一頭黑色短髮,戴著大墨鏡,穿著吊帶衣和超短褲。”我這才發現端倪,不可思議地問陳麗媛。

“沒有。我說了,我沒找到一個人。你倆是我這幾天來唯一見到的人。”陳麗媛篤定地回答。

“那女生不是人,她和你一樣,也死了。”楊丹搶過話說,“對哦,我們還可以再找那女生問問看有沒有線索。”

“還有人也死在這酒店了?!”陳麗媛憤憤然,咬牙切齒,“這家酒店一定有問題!你們報警了嗎?”

“還沒。這些暫時都還是我們的推測,並沒有證據證明你們已經死了。”我說。

“我死了,還需要被證明?!”陳麗媛情緒激動地質問。

“只有我倆能看見你而已,還有就是,恐怕你的屍體到現在還沒被發現,沒人知道你死了。”我試圖向她解釋清楚,以讓她冷靜平息下來,“況且,我們和你並不認識,如果我們去報警了,警察肯定把我們當作首要嫌疑人來查的。”

陳麗媛沉默了,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沒發現屍體的話,最終只能以失蹤來定案。可以讓她家裡人以她失蹤為由來報案,讓警方對這裡展開搜查。”楊丹提議。

“不行。誰去通知她家人,我倆嗎?她家人都還沒察覺她失蹤了,我們怎麼知道的?一樣會被列為懷疑對象,別惹這麻煩!”我否定了楊丹的提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讓兇手逍遙法外?”楊丹著急上火地質問我。

我真想回答她是的,兇手逍遙法外與否,關我們什麼事。

這兩個女人已經被殺了,又不是即將被殺,我們救不了她們,也不存在要為她們報仇的關係,所以沒有必要查下去惹麻煩。

查案破案是警察的事,我們能做的頂多就是報警,提供所知的線索而已。可現在我們什麼線索都沒有,只是推測出了這兩個女人被殺了,連她們的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兒,怎麼報警?報警說什麼?

可我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

我看到一旁的陳麗媛一臉的期待,似乎把找出兇手為她申冤的希望寄託在我們身上了。

是啊,她是個沒有實體的鬼,就算最後她知道自己是被誰殺的了,她又能做什麼?瘋狂大叫著撲向兇手,一次又一次地穿過兇手的身體?兇手聽不到,看不到,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根本就拿兇手束手無策。

曾幾何時,我們害怕的鬼,竟是那麼的弱小。我看著陳麗媛那副可怕的模樣,真的很諷刺,長得那麼可怕,實際上卻一點兒也不可怕……我開始心生憐憫之情,更加無法堅持自己置身事外的想法了。

“先別急,我們還沒找那個短髮墨鏡女鬼聊呢,萬一她能記得些死之前的細節也說不定。總之,等跟那個女鬼聊了再做下一步打算吧!”我放棄內心的掙扎,決定和楊丹一塊兒插手此事,但理智告訴我,還是得從長計議,不能有一丁點兒馬虎,防微杜漸。

“好吧,那就等問了那個女鬼再說。”楊丹也不再執拗,答應緩一緩。

“拜託你們了。謝謝……”陳麗媛埋頭道謝。

感覺好奇怪,看起來嚇人的女鬼,在用溫柔的聲音說著道謝的話,甭提有多反差了。

“別客氣,咱們素昧平生,我插一腳進來也不是要為你申冤啥的,純粹是我的興趣愛好,見不得懸疑未解,我想弄個明白。”楊丹酷酷地回她。

後來我才知道,這並不是客套話,而是楊丹的肺腑之言。她絕不是個見義勇為的人,真的就像她說的一樣,熱衷挖掘真相,純屬興趣愛好而已。和因為憐憫之心決定插手此事的我截然不同。

“不過,說來奇怪,你們倆都是在度假村裡遇害的,為何你從沒遇見過另一個女鬼呢?”楊丹問陳麗媛。

“我也不知道……”陳麗媛毫無頭緒地抓著頭髮,頭皮被抓落一塊,血順著鬢角流到了臉上。她已無痛感,隨手擦了擦臉,又把頭皮貼到腦袋上,“你們都是在哪見到那個女人的?”

真是有意思,楊丹稱那女的“鬼”,陳麗媛卻稱呼為“人”。

“一樓的電梯間見到一次,然後就是剛才……”楊丹指了指窗戶,“從這裡看到的,她在湖邊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進湖中央去了。”

“她在外面?!她怎麼能走出這棟樓?!”陳麗媛立馬發出疑問,“難不成她是在酒店外死的,而我是在酒店裡死的?不對,那她怎麼又能進入酒店?”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也糊塗了,為什麼呢?”楊丹撓著頭皺著眉,“還是得等那個女鬼再出現問問才行啊。”

我思索著陳麗媛的提出的問題,倒是給出了一些思路。坐起身,打斷她倆,問陳麗媛:“你能告訴我一下你的活動區域範圍嗎?或者說是你被限制住無法離開的區域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