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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瀕死記憶

“你說什麼?!真的假的?襲擊你的是個女人?!”陳麗媛的說法讓我和楊丹瞬間凌亂,腦子頓時像爆炸了一樣,蒙了。

“應該沒錯……雖然我模糊的記憶中沒有歹徒清晰的模樣,但我對她捂住我口鼻的手有些微印象,那是雙女人的手,纖細修長,還帶著護手霜的香味……應該是檸檬馬鞭草的香味。”陳麗媛閉著眼邊回憶邊說。

兇手有兩個?一男一女?還是說不止兩個?

複雜的問題冒出來。

究竟是個人作案,還是團伙作案?

陳麗媛的命案和崔月的命案是同屬一個連環案?還是分數兩個不同的案子?

如果不是同一個案子,那麼兩件命案又要細究是個人作案還是團伙作案。究竟是她倆模糊記憶中的一男一女各自殺了她倆,還是這一男一女又分屬不同的團伙?

太複雜,太危險了,這完全不是我們能處理的。還是只能交給警察吧!我們能做什麼呢?

“先別慌張,不一定就是多人的團伙作案,我們仔細捋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資訊,楊丹處變不驚地繼續著她的分析,頗具大將風範。先前怕鬼的樣子一絲都沒有,有種誓要查出個子醜寅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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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納悶,鬼都碰不到我們,有什麼可怕的。明明是人更可怕才對啊!確切說,是人心更可怕。我思忖著,聽她說。

“因為你們的記憶都很模糊不清,且是由片段組成的,首先時間點就不清晰,其次是遇襲地點也不清晰。你們倆遇襲有沒有什麼關聯性也很難說……”楊丹丟擲一堆問題來,開始幫助陳麗媛和崔月回憶。

“崔月說歹徒是闖進房間的,可又說聽見了敲門聲。是歹徒敲門,然後你開門放進屋的,還是歹徒有房卡刷卡進屋的,還是敲門聲和歹徒進屋沒有關係,是你的兩段記憶呢?”

“嗚嗚嗚……”崔月遲疑著,似乎回憶不起來了,情緒崩潰已讓她腦袋空空,神情恍惚,整個人遊離在狀況外。

楊丹見崔月沒啥反應,轉而問陳麗媛:“你說有歹徒在追著你跑,是夢還是現實?”

“應該不是夢……那些畫面聽真實的,而且場景就在這棟酒店裡,恰巧夢到這個酒店不太可能吧。”陳麗媛狀態還不錯,回憶著。

“OK,我記得你說你遇害那天回房間睡覺了,如果有人追你的話,就表示你不是在房間裡遇害的。那麼,你既然睡著了,怎麼又會跑到房間外面去呢?”

“睡著了又跑出去,肯定是被吵醒了唄,應該是這樣。不過我完全沒有這段記憶……”陳麗媛坦白地說。

“所以,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楊丹緊湊地追問。

“敲門聲……我不記得了,應該不是……我記得是我在被追趕的時候拼命敲門,而不是我在房間裡聽到了敲門聲。”

“你被追趕敲門,是在七樓嗎?還是在其他樓層?”

“八樓,你是在八樓敲的門吧?我聽到的……是你的敲門聲?”崔月氣勢全無,悲傷和恐懼並存,精神恍惚地問。

因為楊丹之前先表達了陳麗媛和崔月的遇害存在關聯性,使得崔月聯想到她聽到的敲門聲來是自於陳麗媛的。

“這個我不記得了……”陳麗媛慚愧地回答,摳著頭,不小心又扯下一塊頭皮。

“八樓?你住在八樓嗎?”我第一個反應過來。

“是哦,我們昨天都沒問你住在那個房間。”楊丹後知後覺。

“我……住在八零一。”崔月擦了擦眼角帶血的淚,情緒稍稍恢復,抽著鼻子回答。

“八零一?!”我和楊丹同時驚叫出聲。

“是的。八零一怎麼了嗎?”崔月見我倆聽到她住八零一反應強烈,不解地問。

“如果你是在房間裡遇害的話……”我開始了漫無邊際的聯想,“你這幾天有進入過八零一室嗎?”

“有啊。我每天都會進去,我昨天說了,我是來和男友約會的。在遇到你們之前,我不認為我已經死了,雖然在我眼裡酒店空無一人,但晚上我還是會回八零一室去等我男友來找我。”崔月憂傷地解釋著。

“你怎麼進去的?你能穿越八零一室的門?”我感到不可思議。

“不,我沒法穿越房門。我晚上到了八樓,看到哪個房間的門開了,我就走進去,自然就會跳轉到八零一室裡去。”

“隨便進入哪個房間都會跳轉到八零一室……怪不得每晚你都能進去。那我們聽到樓上發出的撞擊聲,都是你弄得咯?”我回想著搬到七零一室以後,半夜樓上傳來的響聲。

“應該是我,有吵到你們嗎?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進了八零一室後,就會不自覺地從床上往地板上跳摔下來,就像這樣……”崔月說著,做出示範。她站在湖邊的長椅上,仰面向外,直直地背摔下來,砰地跌撞在地面。然後稀鬆平常地爬起來,“沒啥感覺,一點兒也不疼。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做這件事,有時候還會重複幾次。”

我和楊丹都不明白她回到八零一室這無意識的行為代表什麼,只覺得蹊蹺無比。摸不著頭腦地問:“那你每晚都是固定的時間點回八零一室嗎?”

“不一定。九點左右從湖裡出來,然後從一樓乘電梯上八樓,得碰運氣看有沒有哪個房間開門的。所以進入八零一室的時間都不是固定統一的。昨天咱們碰上聊開了,我就沒去八零一室。”

“雖然進八零一的時間不固定,但你在房間跳躍摔倒在地的動作基本都是凌晨一點左右吧?”我是十七日到七零一室住的,次日凌晨一點多便聽到了樓上的撞擊聲。然後是十八日晚上,也是次日凌晨一點左右,陳麗媛在屋外敲門的同時,樓上也傳來撞擊聲。所以我想,崔月會不會是必須得在八零一室裡定時做出摔倒撞擊地面的無意識行為。

“不啊,我說了是不定時的。只要我能進八零一室,用不了一會兒就會自動從床上背摔下來。不是非要等到凌晨一點。”崔月明確且肯定地告訴我。

“是嗎?那前天和大前天晚上,你都是幾點進的八零一,背摔落地的啊?”

“大前天晚上……應該是你說的那個時間,也就是前天的凌晨一點多吧。前天晚上的話……對了,前天晚上我記得一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八零一的房門開啟了,我就直接進去了。所以前晚我應該是不到十點就完成了背摔落地的動作,然後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是這樣嗎?你確定以後沒有再回八零一過?”她的回答和我記憶中樓上發出聲音的時間點不相同,我疑惑地問。

“確定。前天晚上我不是從其他房間的門跳轉進的八零一,所以我很確定。”崔月篤定地說。

“八零一沒人住啊!”我發出驚訝的呼聲,衝著手機螢幕對楊丹說:“門開啟了,證明有人進去了。是誰進去了,進去幹什麼了?還有,我們昨天凌晨聽到樓上發出的撞擊聲是怎麼回事?不是崔月弄的,那就是進入八零一的人弄的。可我們去一樓前臺投訴,和那個姓袁的女人一起去八零一檢視了,裡面又沒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提出了一堆解釋不清的問題,和楊丹面面相覷,一時無法弄明白,雙雙暫時陷入沉默思考中。

八零一室肯定有問題!那天我們只是匆匆一瞥,檢視房間有沒有人而已,並沒有仔細認真搜查。

“經你們這麼一說,我腦中又浮現出一些模糊的場景了……”陳麗媛見我們都不說話了,又跳出來弱弱地說到,“剛才你不是問我被人追之前在睡覺,是怎麼醒過來且離開房間的?我有印象了,就是你們說的樓上傳來的撞擊聲,還有女人的叫聲把我吵醒的。然後,我好像就起床出門了,之後的我又不記得了。”

我發現一個問題,似乎透過一些相似場景的描述刺激,可以幫助陳麗媛和崔月來回憶起瀕死時的情況。

崔月不斷重複背摔落地發出的響聲,陳麗媛急促恐慌的敲門聲,都是她們倆相互聽到過的聲音。沒準還是同時發生的場景,才會讓她倆對彼此製造出的聲音有感覺,引發了她倆臨死前的記憶。

我這麼想著,突然有一個想法。我們可以天馬行空地向她倆猜測描述各種她們遇害的過程,如有雷同,或許可以讓她倆產生共鳴,喚回瀕死記憶也說不定。

這個想法冒出來,我立馬就對她們仨說了出來,她們仨都贊成可以一試。

楊丹提議讓我和崔月去八樓,在八樓那個場景裡聽我們假設各種遇害的可能,沒準能更有效率地找回瀕死記憶。

我和崔月來到八樓,在走廊逛了一圈,沒發現有開門的房間。看來暫時沒法進入八零一室。

我倆溜達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才把手機音量調大,繼續跟楊丹她們保持通話。

“我是這麼想的,”楊丹開始編排陳麗媛遇害的過程及場景,“陳麗媛被樓上的撞擊聲吵醒之後,起床出門,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和我們一樣,下樓找前臺投訴去了。”

“我覺得應該更細化,更符合邏輯一點。她被樓上的噪音吵醒,想要投訴應該先撥打前臺電話,如果像我們那晚一樣打了無人接聽,她才會出門下樓去找服務生吧。”我補充到,希望細化細節能對她們找回記憶有幫助。

“嗯。也有可能她有起床氣,被噪音吵醒十分憤怒,脾氣很剛,沒想到投訴就直接衝上樓敲門去了。”楊丹又補充一種可能性,衝著鏡頭對崔月說:“除了背摔撞擊的聲音,我們還聽到了女人的叫聲,應該也是你發出的吧?你叫來聽聽看!”

“怎麼叫?我都說了進入八零一後我的動作行為都是無意識的,我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叫的。”崔月鼓著腮幫一臉愁容。

“啊——!不要——!救命——!之類的吧,就是你被強……那什麼的時候會發出的聲音。”楊丹又直接提到崔月的痛心事,真是情商低。

“啊——!不要——!救命——!”崔月卻沒有不高興或難過,照著楊丹的要求一一看了出來,“是這樣嗎?”

“是!對!陶桃,你有印象吧?那晚聽到的就是這個叫聲!”楊丹聽到崔月的叫聲,興奮地大叫。

“我也有印象……”我還沒回應楊丹,陳麗媛便開口說到,“那晚我被吵醒了,又聽到了這個叫聲……”她捂著頭眉頭深鎖,似乎回憶起這段很難受似的,“我很生氣,然後就衝了出去,從樓梯間爬上八樓,想去罵八零一的人……然後……然後……然後……”陳麗媛捂著頭,露出十分痛苦和恐懼的神色,一直重複著“然後”二字,沒有然後。

“楊丹,讓她歇歇,想不起來不要硬來。”看到陳麗媛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樣,我於心不忍,讓楊丹安撫一下她,暫停了對她的刺激。

“嗯。歇幾分鐘,先掛了待會兒再連。”楊丹答應著,隨即結束通話影片通話。

掛了電話,我和崔月並排站在窗戶旁,望著窗外遠處。最初見到她時的那種自信,樂觀,灑脫的感覺不復存在了,已被她找回些許瀕死記憶後的傷痛和恐懼給淹沒。

“你還好吧?”我問她。

“還好吧……”她滿腹哀愁地回我。

“放心,我們能找出兇手是誰。”

“找出兇手又能怎樣呢?我已經死了,死前被他侮辱了,就算他被繩之以法我也不能活過來了,然後呢?又能怎樣……”她依舊對抓兇手提不起精神,只不過態度由之前的不在乎,變成了沮喪無望。

“別氣餒啊。你的事我深表遺憾,但找到他將他繩之以法,沒準就可以保護很多人不再受他的傷害,你說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我現在滿腦子擔憂的都是徐楓的處境,便這麼說了。

“保護其他人……和我有什麼關係。都沒人來保護我……”崔月唉聲嘆氣地說著。

她在情緒上,恐怕無論我怎麼安慰都無法使她放平這消極的情緒。

手機響了,是楊丹給我撥回電話來。

“喂?陶桃,陳麗媛說今晚到此為止,她不想再回憶了,然後她就出去了。”楊丹跟我交代著。看來她那邊同樣也無法安撫下來陳麗媛的情緒啊。“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邊還好吧,崔月有些沮喪……”我側過身輕聲告訴她,再轉過身時,發現崔月徑直往電梯間方向走了過去,“崔月?你去哪?”

“怎麼了?”楊丹以為我這邊有突發情況,連忙問到。

“崔月也突然離開了。”我對楊丹說著,追上崔月的腳步,問她:“你幹嘛去啊?”

“有人來了,我要跟他進房間,然後跳轉到八零一去,開門讓你進去。你不是要查嗎?進房間查吧!”崔月語速頗快地解釋著。

話音剛落,有一個男生從電梯間走了出來,崔月立馬緊緊地跟了上去。

男生經過我身邊時,感到莫名地看著我。崔月仗著男生聽不到她的聲音,衝我說:“別傻站在這兒啊,快去八零一門口等著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