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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又見崔月(二)

我把陳麗媛可活動的限制區域範圍詳細告訴了張思睿。一樓除電梯間外的各區域,樓梯間,以及七樓的全部區域。

又簡單扼要地把我和楊丹剛才通電話時分析的內容講給了他聽。

“魏振海可能已經死了?!”張思睿驚歎。

“噓——!所以說有危險,你一定得多加小心!”我叮囑著他注意安全,並提醒他找到陳麗媛了給我打電話。

他答應著,讓我也注意安全,到一個有人的地方等他聯絡,別一個人去人少的地方。然後便推開玻璃門,走進了大廳。

望著張思睿的背影,我有些抱歉把他牽扯進來。畢竟他不像楊丹那樣熱衷於尋找真相,他肯答應幫我去搜查,完全因為是我對他提出了要求而已。

看著他在酒店一樓大廳轉悠了一會兒,並沒有引起魯嬋娟和那個男服務員的懷疑,然後往樓梯間走了過去。我松了口氣,轉身離開酒店門口。

我也不是就這樣閒著等他回來,圍繞著酒店樓和湖邊轉悠,我也在尋找著崔月和魏振海。

晚飯後,沿著湖邊散步乘涼的顧客還不少,加上天已全黑,路燈光線微暗,視線並不太好,要在人群中尋找和普通人外形無異的鬼魂,說實話挺不容易的。

不知崔月是否還會是原來的吊帶熱褲高跟鞋的裝扮,如果是,還相對比較好找些。但魏振海的鬼魂會是啥樣我一點兒譜都沒有,不知能不能找到他。

不過……他真的死了嗎?他不是說他偵破過好多起刑事案件,很有經驗,讓我們不必為他擔心的嗎?

“陶桃!啊呀!你又回來了啊!哈哈,太好了!”我在湖邊走著,突然聽到了崔月激動萬分的聲音。聞聲往湖裡望過去,她剛從湖裡浮出水面,走上岸,向我這邊跑過來。

對哦,相較於我找她而言,她找我會更容易些,畢竟湖岸邊的人群她都看不見,她只能看到我,目標唯一。我意識到這一點,傻笑著轉身面朝著她,動作很小地跟她點頭揮揮手。

“嘻嘻,你又回來看我啊?我好開心!”崔月跑到我跟前,又恢復了我最初見到她時的樂天開朗模樣。

“嗯嗯。這兒人多,我們去那邊說。”我小聲地跟她比劃了一下,指指湖邊一處人不多的地方,領著她走了過去。

“那個侵犯我又殺了我的兇手死了吧?多虧了你鍥而不捨地追查啊,還說服了警察飆車攔截,他才會覺得逃不掉而畏罪自殺的。”剛在湖岸邊席地坐下她便興沖沖地說到。原來她高興的是這個。

“你怎麼知道的?”

“度假村公告欄每天都有貼新的報紙啊,從那裡看到的。嘻嘻。”崔月站起來,手舞足蹈。

既然是從報紙上看到的,那應該也知道了王克嘉自殺,同時還搭上了一車學生的性命陪同。她選擇性地只對王克嘉一人之死感到開心愉悅,而無視了另外四十多條人命的無辜犧牲。

“好吧……”我沒有吐槽她,畢竟她也死了。我若要讓她對我死去的同學表示哀悼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你還沒說呢,你怎麼又過來這兒了?你是自己過來的嗎?楊丹沒和你一起?”她問。

“崔月,我來這兒是想再找你和陳麗媛問問,有關瀕死時的事還能不能回憶起什麼?”我不繞圈子。

“沒什麼了啊!為什麼還要再問?我看報紙說不是已經結案了嗎?兇手就是王克嘉啊,綁架和謀殺都是他一人所為不是嗎?”崔月訝異不解。

“沒那麼簡單。”我打斷她的絮叨連環問。“你仍記不起瀕死的事……那就把你的資料告訴我,還有你知道的馬凱文的所有資訊。”

“蛤?為什麼啊?”

“警方在王克嘉的出租屋內除了找到了我同學徐楓的屍體,還發現了一具被肢解毀容的無名女屍。至今仍未確定該無名女屍的身份,我們不知道那是你還是陳麗媛,需要拿到你們的資料,去聯絡你們的家人朋友,讓他們來辨認屍體是誰。”

“被肢解毀容……那麼慘……”崔月眼睛閃過恐懼,“應該不是我吧,陳麗媛的模樣那麼嚇人,應該是她被肢解毀容了吧……”

“猜測沒有意義,查驗DNA才是最直接的方法。所以需要聯絡你倆的家人朋友啊!”我催促她別囉嗦,趕緊說。

“我爸媽早死了。”崔月說到,“我自己租的房子獨居,沒什麼朋友,除了在酒吧工作認識的那幾個同事外。不過,嚴格來說他們也算不上我朋友,都沒去過我家,哪有什麼我的東西可以提供給警方查驗DNA的……”崔月摸著腦袋想著,“誒?要拿我的東西去查驗的話,直接去我家不就好了!我把地址給你,你讓警察過去找房東開門進去拿唄。牙刷,毛巾,梳子不都行麼?”

崔月把她的身份證號,和出租屋的地址告訴了我。我用手機一一記錄下來,然後編輯簡訊發送給楊丹。

“好的。那馬凱文的資訊呢?”傳送簡訊完畢,我問崔月。

“還要凱文的資訊幹嘛?難道你還在懷疑他?”崔月仍不相信馬凱文會害她,所以我一提到對馬凱文的懷疑,她是有些抵觸情緒的。

“你想想看,就算他不知道你已經死了,可你失蹤那麼多天了,他找過你嗎?他聯絡不到你,怎麼會連警都不報?”

“他還在跟他老婆打離婚官司,不便報警找我吧……那樣會給他老婆抓住把柄的……”她的解釋蒼白無力,毫無說服力。

“真服了你,都這時候了你還站他角度替他說話。他老婆抓住他把柄又如何?淨身出戶?你失蹤近一個月了他都不擔心?說得過去嗎?就算最後查明他沒有加害於你,可這樣的男人你還覺得他是你的摯愛?錢重要還是你重要?”我對她發出直擊靈魂的拷問,“如果你相信他是清白的,還擔心什麼呢?如果他知道你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會不會難過嗎?”

“我……不想懷疑他。”崔月嚴重閃爍著不安和焦慮,喪氣地說著,“他留在我記憶裡的所有仍都是美好的,我不想去破壞。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死了,挖掘真相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哼哼……”她發出一聲苦笑,“不過都是給活人看的罷了。”

“剛剛你分明還在為王克嘉死了而開心……”

“那是因為你讓我想起了我被他侵犯的記憶!我本什麼都不記得,也無心追求真相,無憂無慮,抱著和凱文的記憶以這種形態存在,如此美好。”崔月的笑容消失了,黯然神傷,“一切都被你給摧毀了……你讓我找回自己被侮辱的記憶,我很痛苦,所以當我知道王克嘉死了,我覺得大仇得報,可以釋然放下這痛苦了。現在你又告訴我凱文不愛我,他還有可能害死了我,讓我腦海裡和他的美好記憶變得渾濁……”崔月說不下去了,站在我面前顫抖著身體。

崔月在我面前剖白自己,我聽得於心不忍,也替她難過,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再逼迫她說下去。

“關於凱文,我知道得並不多……”或許是崔月腦海裡對馬凱文的美好回憶已然被玷汙了,她悲嘆完後,還是說出了她對馬凱文不多的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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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崔月對馬凱文的具體情況並不是瞭若指掌的。在他們有限的交往中,上床佔去了絕大多數的時間,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時間也都是吃飯看電影逛街,沒有很深入和聊天談心過。

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像其他女人那樣,談戀愛就先要查戶口般地把男方的資料查個底朝天。只需給對方空間,相信彼此就行了。

所以,她只提供了我馬凱文的電話號碼。據她所說那是馬凱文買來專門和她一個人聯絡的號碼,估計根本查不到有效的戶主資訊。肯定是那種用完就丟的電話卡。

果不其然,我現場撥打了那個手機號,已經是空號,登出了。

馬凱文具體是做什麼的,崔月不清楚,只知道是和酒店業相關,而且還挺有錢的。她把她記得的幾家他們常去開房私會的酒店名字告訴了我。

至於馬凱文家在哪兒,他的老婆叫什麼名字,她更是一概不知。她們也沒有共同的朋友,根本不知道能找誰去問馬凱文的資訊。

敘述回憶著,她才發覺自己對馬凱文一無所知。就因為看到了他的離婚訴訟書,便無條件地信任著他,相信自己的卑微和忍受終會守得雲開,耐心等到他離婚成功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可現在被我這麼一提醒,她越發覺得自己被玩弄被欺騙了……越說越感到心灰意冷。

“對了,你看過他的離婚訴訟書,有看到具體內容嗎?有沒有看到他老婆的名字,是哪個律師事務所受理的?”

“我沒注意看……”崔月萎靡不振地回答,“不過,你還覺得那份離婚訴訟書是真的嗎?他不愛我的話,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吧!啊——!”崔月抓著頭髮,面部擰巴作一團,十分難受地吶喊出聲發洩著,“我想不通!如果他不愛我,他不會和他老婆離婚的話,幹嘛非要把我留在身邊,讓我做他的地下情人幹嘛?我說過我不要做小三,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就是顆定時炸彈啊!他完全可以去找其他更年輕漂亮,更聽話順從,願意做他情人不求名分的女人,為何糾纏著我不放手?”

這個問題我也覺得很奇怪。如果兇手是馬凱文,他的動機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擔心崔月和他的關係被曝光而滅口……完全沒這必要,崔月再發現他有老婆時就已向他提出了分手,是他死纏爛打並承諾要離婚,才挽留住了崔月。足以證明他不想崔月離開他。

而崔月也一直相信他,配合著他做地下情人,秘密交往,從不曾催促逼迫過他離婚。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找不出他要謀害崔月的動機。

也許,是我們懷疑的方向錯了,馬凱文壓根就和崔月的死無關。可崔月失蹤那麼久,他為什麼不報警呢?真的是因為害怕被他老婆抓住把柄所以才緘口不言?那他真的不夠愛崔月。那崔月說分手時他為什麼要苦苦哀求地挽留……不行,又回到初始問題了,感覺陷入了個死循環。

看來,只有找到馬凱文才能解釋清這一切。

我的電話響起,是張思睿來電。應該是他找到陳麗媛了吧。

“怎麼樣了?”我接起電話。

“沒有找到陳麗媛,我從一樓走到了七樓,又在七樓逛了一圈,沒看到她。”張思睿帶來的並不是好消息。或許陳麗媛已經消失了,我想。“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我和崔月在湖岸邊草地這兒。”

“好,我現在過去。”張思睿結束通話電話。

陳麗媛的線斷了……

我神情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崔月,不知她什麼時候也會消失,必須趁她消失前儘可能多的問出資訊線索。

但我問話找線索有些不得要領,應該讓楊丹來問她比較好,於是,我給楊丹撥去電話。

電話通了,提示音才響了一聲楊丹便立刻接了起來,果然和她承諾我的一樣,秒接。

“喂?怎麼了?出事了?”楊丹激動地劈頭就問。

“沒出事。就是想跟你說說有關馬凱文的資訊,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補充問崔月的。”說罷,我把少得可憐的馬凱文相關資訊說給了楊丹聽。也就是馬凱文在網上購置的手機號碼,他是從事酒店業的工作,以及他和崔月經常去開房的那幾家酒店名字和位置。

“這麼少?查個鬼啊!”楊丹不客氣地罵我沒用,咀嚼了這些資訊幾秒,說:

“你問問她的手機號,不是馬凱文給她的那個,是她自己本來的那個號碼。然後……

“再問問她工作的酒吧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以及知道她和馬凱文在交往的同事叫什麼,趁現在還不到夜店很忙的時間,我可以過去問一下……

“還有,你問問她有沒有在網路社交平臺放過馬凱文的照片,有的話你讓她把賬號密碼說出來,我好登入去找找看。”楊丹瞬間就冒出這幾個點,都是我不曾想到的。

我高中那個年代,網路社交平臺的使用還不像現在這麼普及,頂多就是QQ空間,私人相簿和人人網之類的,像現在每天都要刷的雲盤微博朋友圈都還沒有大眾化呢!楊丹能想到這一點,我真是服氣。

“我先準備準備出門,你問到酒吧的位置名字就先給我發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