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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無他,手熟爾

是夜。

湯之國,商業街。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湯之國的佔地面積不大,卻也向大國看齊,宛如火之國、雷之國等大國都會有自己的忍村一般有自己的忍村。

按理來說,湯忍村雖不像木葉那般對進出管理嚴格,至少也得登記來往的人,萬一有人在湯之國境內搞事情,也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出真兇。

肖恩也是這樣想的,一路上他戰戰兢兢,不僅對自己做了偽裝,還用為數不多的金錢僱傭了一個老僕還有一個駕車司機,也就是牛夫。

肖恩也想要一架馬車或是一輛帥氣的代步工具,但一想到可憐的富樫朝日至今還不知道他偷偷溜出木葉,更不會知道家裡少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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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富樫朝日發現的時候不要一口氣上不來,嗝屁過去。”肖恩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全速趕路,在天亮之前離開了木葉的監控範圍。

一開始他還擔心會被隱藏在暗處監視的忍者發現,畢竟他是私自離開木葉,在規矩上是不被允許的那種。不被抓到還好,就證明自己的運氣不錯,到時候賺一筆大錢回來,然後扯個謊,富樫朝日也拿他沒是沒辦法,最多是訓斥一頓。

如果一旦被發現被認出了身份,肖恩倒是無所謂,在不在木葉對他來說並不是必要的,但有可能會牽扯到富樫朝日那個傻子,讓肖恩不得不小心行事。

沒錯,在肖恩心裡富樫朝日已經是個傻子。

明明去追捕懸賞令上的叛忍來錢更快,而且地下交易所的抽成不到三成,比起從木葉領取任務後五五分成,剩下的還需要跟其他隊友平分的模式。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為何不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一些呢。

富樫朝日一臉正氣道:“因為我是木葉的忍者啊,我怎麼能背叛村子去接私活呢。”

就是這樣一句話,肖恩徹底放棄了勸說富樫朝日換一種生活方式的念頭。

富樫朝日不是肖恩,他從小就經歷過送別雙親,見證過忍界大戰,面臨過無數的生生死死,木葉之於他,便是他一輩子的家,永遠的根。

理念上的不同,引發了兩人的爭吵,分不出對錯,也沒有正確的標準。

肖恩便趁著天黑,帶上富樫朝日往日出行所畫的地圖,偷偷離開了木葉,他要去湯之國,他要賺大錢。

肖恩不相信,等到他有錢的時候還不能選擇自己的事業,當忍者打打殺殺這種事,實在是不適合他。

當一個家庭沒有錢的時候,為了讓生活過得更加美好一些,就需要家裡的每一名成員挺身而出。

肖恩抱著偉大的理想,販賣富樫朝日藏得很深的寶貝,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木葉。

他要去湯之國,賺到他的第一桶金。

願望是美好的,理想是偉大的。

當他離開木葉,離開火之國朝著湯之國出發後,肖恩才發現,富樫朝日真是個窮人啊。

販賣富樫朝日的寶貝換來的錢還不到十萬兩。

僱傭一名老僕外加一名牛夫,就花了一半的錢,這讓肖恩嗅到了濃濃的經濟危機。

所幸,工錢並不需要提前預支,只要在下個月來臨前賺到足夠的錢,兩名僱傭來的僕人就可以繼續隱藏他的身份。

現在的難題是,肖恩依舊沒想好怎麼用剩下的五萬兩賺到他預計的財富。

無論是倒買倒賣,買東賣西,花費的時間太長了。

就算用這五萬兩打通出版社的關節,成功出版《木樁村的廁間少年》並且大賣的話,要收回成本也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樣的收支跨度實在是太大了。

殺人放火金腰帶?

肖恩不是沒想過,但他這樣小胳膊小腿的,雖然實力不弱,或許能夠成功一到兩次,不過他的體型和不用查克拉就能爆發出的怪力依舊會暴露他的身份。

如果傳到木葉,自己偷偷溜出村子並在外面大肆搶劫的事情被知道的話,不僅肖恩會被木葉登上懸賞,還會連累到可憐單身無助能吃的富樫朝日。

“真是麻煩,當初你不報答我不就好了,我也就不用操心是否會給你帶來麻煩了。”

肖恩抱怨一句,他知道他這個人心腸不太硬,也不太狠。面對他人的好意,他往往都不會拒絕。這對他來說是個大麻煩,如要成大事者,心狠手辣缺一不可。

如果有一天他要選擇是否與木葉為敵,富樫朝日會成為最大的障礙。

作為一個心裡成年的男人,責任與擔當是肖恩始終放不下的。

看著天黑黑,地亮堂的商業街,牛車停了下來。

一旁的老僕打攪道:“肖恩大人,我們已經到了湯之國,需要老僕去找間客棧嗎?”

“太郎,你以前來過湯之國嗎?”

“來.......來過的。”尾間太郎搓著手,有些亢奮地回答道:“肖恩大人您是知道的,老奴就是個農夫,一年會來湯之國兩到三次,用來換取一些生活的必需品。要不是這次肖恩大人您給的價格太高,老奴也不會放下家裡的田地隨你過來的。”

“我明白了,既然你熟悉這裡,那就帶路找家

便宜點的客棧。設施可以不行,環境也可以將就,唯獨一點你要記得,價格一定要便宜。”

肖恩不明白尾間太郎為何突然興奮起來,一想他平時就過著春種秋耕的生活,現在有人花大價錢買他做事,興奮一些也是正常。

“包在老奴身上吧!”尾間太郎拍著胸脯情緒高漲,那張皺起來的老臉,也顯得紅潤了許多。

或許,當生活有了新的挑戰後,人也會變得年輕,不是麼。

“一郎,駕車!在前面第三個路口左轉,拐進小巷,然後順著小巷在第四個岔路口右轉,往前五百米,那裡有一家價效比極高的客棧。”

“好。”

古沢壯一郎點點頭,摸了摸老牛的屁股,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老牛晃悠著尾巴,一張嘴慢嚼慢嚼,不用吩咐自個兒就知道怎麼走。

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時,肖恩還以為這頭老黃牛已經成精了,要不然不用鞭子也不用古沢壯一郎指揮,老黃牛為何會把他們帶到目的地呢。

當肖恩向古沢壯一郎詢問這是為何,是如何訓練這頭老黃牛又或者老黃牛是不是隱藏在農家的忍獸時,古沢壯一郎的回答卻是:

“不懂,普通,感情,無他,手熟。”

古沢壯一郎的回答,讓肖恩越發感到迷糊。

所幸的是,尾間太郎與古沢壯一郎同一個村子的村民,對於古沢壯一郎這種不善言辭的情況早已熟悉。

“肖恩大人,一郎的意思是,他不懂老黃牛為何會自己拉車,它只是普通的黃牛不是忍獸。一郎唯一的頭緒是,可能是長久與老黃牛相處兩人之間培養出深厚的感情,有了心有靈犀的效果,這就是所謂的感情,無他,手熟。”

肖恩對於這樣的回答驚為天人,看尾間太郎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明明古沢壯一郎說就單純幾個片語,為何尾間太郎能夠讀出這麼多的資訊。

要知道,古沢壯一郎不僅不善言辭,甚至很少有表情變化,肖恩用來混江湖的讀臉術,只有在古沢壯一郎餓了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其餘時刻看到就是一張三無臉。

要是每個讀者都能從幾個詞中腦補出大量的內容,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作者敢水字數嗎,那不得被刀片壓死。(話說,被刀片壓死也不錯誒。來自某撲街喵的心思。)

一搖一晃,老黃牛拉車,順利地抵達了尾間太郎雖說的價效比極高的客棧。

“這就是他說的價效比?”

肖恩能詢問的人就只有古沢壯一郎。

古沢壯一郎張大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天吐出兩字。

“大概。”

神提莫的大概,肖恩差點即刻掀桌。

紅紅綠綠暗淡的燈光,營造出來的是一種極其曖昧的氛圍。波濤洶湧的氛圍,簡直是暗藏殺機。

可以說,這裡是女人的禁區,是男人的戰場,是無數生命逝去的地方。

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區,不同的世界對這樣的場所都有不同的命名。

唯獨有一個共同點,這是在黑暗中生存的產業。

肖恩算是知道尾間太郎為何會一臉興奮,他不是因為肖恩僱傭他的那筆錢,只因尾間太郎即將展現他為數不多的男人霸氣。

“肖恩大爺,這裡可以免費過夜,不收錢的。老奴就吃點虧,與這些妖精好好過過招,就委屈您上樓睡覺了。”

尾間太郎不愧是常客,見他到來,胸猛的妖精們就將他圍了起來。

也不管他那張起皺的老臉,紅唇印了上去,彷彿尾間太郎不是半隻腳入土的老家夥,宛如一名濁世佳公子。

“這位爺,第一次?”

未等肖恩義正言辭地批判尾間太郎這幅老而不尊的行為,兩眼放光,舔著嘴唇,深吸一口氣胸圍大一杯的女子,一把挽住古沢壯一郎的 胳膊。

毫不知羞恥地往上蹭啊蹭的。

古沢壯一郎堅持住啊,我相信像你一樣的老實人,絕對不會做出無恥太郎的舉動,要恪守本心,絕對不要被妖精迷惑啊。

肖恩捏著拳頭,為古沢壯一郎鼓勁。

已經被拉入小黑屋的尾間太郎,從房間裡傳出怪異的聲響。

肖恩不想在這裡住,就算尾間太郎告訴他樓上的房間是免費的,他也不像。

八歲的年紀,雖然心裡年紀不小,生理上沒得反應,這裡的環境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住的。

更別提不花錢找罪受了,他寧願去商業街找個角落打地鋪,也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住下來。

這裡太容易引來河蟹神獸的關注了,他的歷程還在繼續,還不到結束的時候啊!

等了許久,也沒等來古沢壯一郎的回應。

以往那一兩個字的回答,始終沒有回應。

反而傳來一陣靡靡之音,肖恩捂著額頭望天,沒想到,老實人還是抵不過溫柔鄉啊。

“小姐姐,別看我年級小,其實我也.......”

“淦~算你們狠。”

當肖恩看到老黃牛也比他受歡迎時,徹底將這個區域拉入自己的黑名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就讓古

沢壯一郎和尾間太郎他們死在床上好了, 正好讓他省下一大筆的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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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天氣算不得好,也比不上肖恩那顆冰冷的心。

有些事情不能強求,例如還沒長開的身子,是沒辦法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這一點,肖恩明白。

與其說尾間太郎將他晾到一邊,不如說肖恩自己的要求出了問題。

【要最便宜的客棧。】

於是尾間太郎找來一家不要錢的。

只不過,跟肖恩理想中的有了很大的差別罷了。

夜間 的商業街雖然不如白日那般繁華,也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例如街邊的小販擺好了攤,等待勞累了一整天再加大半個晚上的客人從小巷子裡出來,買點宵夜填填肚子。

而湯之國頗有名聲的溫泉旅館早已關了門。

空氣中散發著硫磺的味道,讓人有種想要泡泡溫泉的衝動。

但一想到自己越發少的資金,肖恩忍了下來。

就像富樫朝日說的那樣,忍者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目前最關鍵的是要找到一份合適的,來錢快,周期短的專案,將剩下的五萬兩資金利用起來,然後跑路。

留給肖恩的時間不多,從木葉村偷偷溜走,再到湯之國,就已經花了肖恩一整天的時間。

算是回去的時間,留給他的也不過一週的時間。

這個時間並不是肖恩隨便估計的,而是有根據的。

當富樫朝日發現自己不在房間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去找。

首先會在木葉村尋找,當找不到肖恩的時候,就會擴大搜尋範圍,在周邊尋找。

透過這些天來的相處,肖恩肯定富樫朝日不會在第一時間上報給第四代火影,因為他不願意自己給上司留下一個壞印象。

總得而言,富樫朝日是一個不錯的忍者,嚴格遵守忍者該遵守的一切規定,卻永遠無法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

決定這一點的,便是富樫朝日的性格,猶豫。

雖然富樫朝日的表現並沒有猶豫的成分,但肖恩還是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等到富樫朝日搜尋無果,上報上去的時候,時間也該過去三天。

等到四代目火影下達任務,尋找肖恩的時候,不多不少剛好一週的時間。

到那時,肖恩就會帶著一麻袋的鈔票回到木葉,他將給出的理由就是禁足在家無聊,偷偷溜了出去。

然後在森林裡發現了一處寶藏,一想到富樫家窮得要喝白開水度日,早熟的自己便毅然決然下定決心要挖出寶藏,讓家境平寒的富樫朝日能夠過上吃肉的好日子。

沒想到,寶藏的位置比較隱蔽,肖恩這小胳膊小腿的挖起來又花了很長的時間,這才導致了肖恩消失了一週的時間。

其中為何富樫朝日搜尋的過程沒找到自己,為何富樫家沒錢,肖恩決定將這些問題託付給富樫朝日,要從生活一點一滴培養富樫朝日。畢竟,不會賺錢的男人,就該學著如何成為一名背鍋工具人。

至於為何要違背禁足的禁令,跑外邊去玩。

肖恩會以熊孩子貪玩,以及不能說的,想犯錯誤逼著忍校開除他。

一切都計劃好了,肖恩望著深空,一定要抓緊時間,一週賺到大錢才行。

“三三一,小!”

“那是......沒想到這裡有這樣的場所啊,天助我也!”

隔壁街傳來的聲音雖說不大,卻瞞不過肖恩的感知。

肖恩瞪大了眼睛,露出詭異的笑容,肖恩明白,這是金錢的味道,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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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的早晨,富樫朝日猶如往常一般起了個大早,打著哈欠點著火。

每天他都會起大早為肖恩做早餐,即便昨晚兩人吵了一架,也不例外。

家裡有了個需要照顧的人,讓富樫朝日的生活習性改變了許多。

“或許,我不應該否定他,我記得這個年紀的孩子需要大量的鼓勵和肯定,並且用邏輯合理的方式解釋他的一些問題才對。”

“不不不,村子是我的家,怎麼可能離開村子,這是背叛。”

“嗨,三代目大人,你說的方法不對啊,我成天成天在勇太耳邊唸叨火之意志,可依舊沒發改變他,我該怎麼做呢。”

·······

·······

一手操作著平底鍋,一邊思考著問題。

鍋裡的煎蛋宛如有生命一般,慢慢變得成熟起來,成為一顆成熟的煎蛋。

就算是閉著眼睛,富樫朝日也能完美的做出一枚煎蛋,無他,手熟爾。

但是,今天,他失敗了。

煎蛋不再圓潤有光澤,反而燒焦了一塊。

“是我心神不寧麼?”

富樫朝日沒有在意,這枚煎壞的蛋,就給他自己吃吧。

再打上一顆蛋,富樫朝日叫道:“快點起床,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