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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隕石計劃

無論是約翰內斯,抑或是沛拉·榊,也不管他們的觀念如何相駁,但他們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為了尋找人類的出路,尋找屬於人類真正的方舟。

緋村雲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僅限於它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惡意,而這種惡意,幾乎是針對整個人類族群。所以他很清楚,這個世界的災難和變動,或許是一次新的變革。

就如同曾經的恐龍時代,冰河時代一樣,都是世界的本身在對其體內的生物做出一種更新換代的行為。

撐過去了,那麼就可以舊時的身軀,迎接新的未來。可一旦撐不過去,那麼就是真正的改朝換代。一如人類的誕生歷史,都是世界本身的一種抉擇。

只不過這一次,輪到人類面臨地球母親的考驗罷了。

而他們需要競爭的,就是先出現的物種,荒神。

但遇到希歐這個特殊生命體的時候,緋村雲大概就明白過來了。她將可能是新的文明的創造者,一如聖經裡的亞當和夏娃,也同樣是人類度過災難的最後方舟。

為什麼明明是荒神的她,卻出乎意料的,對人類表現出善意?大概這就是這個世界留給人類最後的一絲仁慈。

當明白這一點之後,緋村雲就知道,名為希歐的女孩,究竟背負著什麼樣的宿命了。

如果方舟必須落在人類手中,那麼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就應該是希歐,而不是他緋村雲。

所以,他才是對方的替代品,而不是對方是他的替代品,他做的,僅僅是讓命運的指標回到正確的方向而已。

只不過因為自私的心裡,他更願意希歐來到榊博士這一邊,而不是約翰內斯那邊,畢竟瞭解過方舟計劃之後,他知道希歐如果落到對方手裡,結局就只有一個死字。

所以他替希歐做出了抉擇。

至於為什麼不讓希歐遠離,同樣是因為私心。作為人類的緋村雲,無法對人類這個族群見死不救,即便他知道,這會將希歐捲入這場命運的漩渦中。

於是,自我安慰也好,自我滿足也罷,為了彌補這一點,緋村雲才會將自己的知識和能力,儘可能的交給對方,讓對方不是以天真的態度去面對她的宿命,至少緋村雲給了她可以選擇的機會。

是選擇與人類共存的未來,還是毀滅人類,迎來新的紀元,一切都要看她的選擇。

同樣,緋村雲也留給了榊博士,或者說留給了人類選擇的餘地。究竟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不是他一個異界人可以管的了。

或許因為老好人的個性,榊博士對於緋村雲這種幾乎反悔的行為,也無可奈何。但無論如何,在這短暫的瞬間,他已經想好了退路,至於對方的話,他就保留懷疑的態度了。

“命運嗎?也不知道人類的命運會如何?”

“誰知道呢?我只知道,不到最後,都不要放棄希望,也永遠不要忘記了人類本身的可能性。”

榊博士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對方樂觀,還是說太過沒心沒肺了,只好轉移了話題。

“隕石計劃要開始了!”

隕石計劃,利用五臺聲波裝置發出特定聲波,將不同的荒神吸引到指定的包圍圈內,隨後利用強烈的火力進行打擊,最後讓噬神者完成收割。這就是大致的方案。

但實際操作起來,相當麻煩,好在最後也算是成功了。

當空中升起如同煙花般的璀璨火光,緊接著猶如隕石般砸落的火焰,讓戰場前線的氣氛升到了頂點。

指揮部內,同樣如此。

“已經研究出對付荒神的熱武器了嗎?”

按理來說,目前有效的武器,依舊是神機搭載的近戰刀刃和遠端炮火,但大規模轟炸的熱武器,好像還沒有。

瞭解到這點的緋村雲,不由得想榊博士提出疑問。

“沒有,即便是特殊的子彈,也供應有限,更別說大規模的熱武器了,如果真的有,人類也不用龜縮到這個地步。”

這波打擊雖然看起來很驚人,但榊博士知道,這東西給不了致命的打擊,所以才需要噬神者的配合,否則還需要什麼噬神者,人手一個火箭筒,人類早就贏了好嗎?

“這些火力只是為了限制荒神的行動力而已,否則那麼大規模的荒神,單靠我們這些不足百名的噬神者,怎麼可能獵殺?”

事實正如榊所說,火力打擊後的荒神,都處於重傷狀態,即便要再生,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它們的戰鬥力將直線下降,跟不會動的靶子也沒差多少。

所以到了噬神者的表演時間。

手持近戰,或者遠端的神機,噬神者開始了大規模的收割行動。

要湊齊一千顆以上的大型荒神核心,可不是件容易事。所以趁著這段時間,必須儘量斬殺荒神,捕食核心。

事情原本很順利,但是,原本被吸引過來的伐折羅們,此時卻開始掉頭,往西北方向而去。

“怎麼回事?”

雨宮椿也有些奇怪,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現狀況了。於是她立馬接通了榊博士的頻道。

面對雨宮椿的疑問,榊博士也有些奇怪。

“莫非是我們不知道的習性?”

“你確定?”

緋村雲也聽到了雨宮椿的話,但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妙,西北地方,不就是那處世外桃源的地方嗎?

且不提那些人類,希歐可就在那裡。

“雨宮三佐,或許是有人故意弄的,能接觸到聲波裝置的人,還有哪些?”

“緋村雲?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但我聞到了一絲詭異。”

緋村雲很清楚那個地方的偏僻,如果偶爾有荒神誤入的話,也不是沒可能,但像現在這樣,彷彿受到某種牽引的可能,幾乎為零。

“這可不能作為判斷的證據。”

“怎麼判斷是你的事,和我無關,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感想而已。”

說著,緋村雲看向榊博士,“我去那裡一趟!”

榊博士聞言,立刻掐斷了通訊,

“你打算做什麼?”

“以你們的能力,應該知道我最近總是往外跑吧,知道我去的方位嗎?”

榊博士一驚,連忙道:“有人在針對你?”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緋村雲不確定是不是約翰內斯在針對他?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不管。

“如果你猜的沒錯,那就是陰謀,你還打算去。”

“沒辦法,因為那裡有著全人類最後的希望。”

“你對我隱瞞了什麼?這可不是盟友該有的行為。”

“有些東西不和你說,是因為不到時候,但我沒想到那位連點耐心和時間也不給我。”

榊博士嘆了口氣,“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人類最後的希望,到底是什麼樣的。”

緋村雲搖了搖頭,“你什麼能力都沒有,跟著我太危險了,還是留在這裡吧。最後的希望,我是不會讓他毀了的。無論如何,我也是人類的一員。”

同一時間,收到指揮室情報的空木蓮華,也偷偷將這個情報彙報給了雨宮林道。空木蓮華這段時間都在基地,和緋村雲的見面也不多,加上對方神神秘秘的樣子,他得到的情報也不多,所以不知道那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那裡住著一大批倖存者的事實,卻是他親眼所言,他知道伐折羅們過去,會給他們帶來什麼災難,所以他不得不和雨宮林道聯絡。

“林道先生,不知道什麼原因,伐折羅們開始往西北方向去了,聽到了嗎,是西北。”

原本還在休息恢復體力的雨宮林道,聞訊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聽明白了。”

說著,接通了指揮室的頻道,“喂喂,雨宮三佐,西北的狀況,我去看一下。”

“......我明白了,你小心點。”

雨宮椿自然不放心自己弟弟的行為,所以她也第一時間下令調查問題。同時她也對緋村雲的提醒,有了一份重視,只是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那支部長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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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部長約翰內斯在想什麼?只有少數人能明白,但卻不包括雨宮姐弟。正因為如此,雨宮林道陷入了危險。

此次吸引的伐折羅實在太多,即便雨宮林道因為路途較近的緣故,成功擋下了荒神群,但僅憑一人之力,對抗如此規模的荒神,依舊如同在鋼絲上跳舞,其形勢危如累卵。

同一時間,各個聲波裝置也不停發生故障,倒是可以支援的人手完全無法調動,無可奈何之下,雨宮椿只能下令負責前線指揮的空木蓮華,前往支援。

而緋村雲,因為實在基地騎著摩托出發的緣故,反而讓他這個早一步啟程的人,落到了後面,等他抵達的時候。空木和雨宮兩個人,正在艱難的抵擋著荒神。

“這兩個笨蛋,還不知道有東西吸引這些東西的嗎?”

比起空木直接救援的舉動,緋村雲更加理性的選擇消除源頭的問題,當然也只因為現在有他們擋著,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到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