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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鬼神

“林道,我們不幫忙嗎?”

橘咲夜攙扶著雨宮林道,和其他人一起,站在遠處,看著那處你來我往的戰場,那裡時不時爆發出的雷光,火焰,和冰雪,即便隔著老遠,他們也能感受到那種恐怖的破壞力。

不說那裡,單是這蔓延開來的火海,就讓他們有些束手無策了。

雨宮林道難得的搖了搖頭,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只有認識這個男人的人,才知道多麼稀奇。

“那已經不是人類的戰場了,雖然很遺憾,但我們的確沒有插手的資格。”

說著,雨宮林道又看向了自己那把被毀掉的神機,他們所謂的武器,在對方面前是那麼的無力,又有什麼資格參戰呢?

“緋村雲,到底是什麼人?荒神嗎?”

“能對抗神的,除了神之外,也只能是鬼了吧。他不是荒神,他是鬼。”

“不管是人是鬼,我只知道,他在為了我們而戰。”

愛麗莎看著那裡,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即便忽略那內心淡淡的情愫,她依舊不希望那個為她這個患者帶來光明的醫生,就這樣死掉。

“愛麗莎,你......好像有點改變了。”

雨宮林道看著對方,彷彿曾經那個執著於天父的少女,在天父死去之後,徹底的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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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戰場是插不上手了,但這森林大火,總歸還是需要我們處理。咲夜,你帶著空木往深處的基地去,他的情況不太好繼續滯留。索瑪和愛麗莎,跟著我救火。”

“我是沒意見,但怎麼救?”

斬殺荒神他們在行,但救火,這裡啥都沒有,用頭救?

“附近有個水壩,從那裡引水。走吧,別耽擱了。”

......

緋村雲和熾天使的戰鬥的確很激烈,尤其是,熾天使這個敵人,比他遇到過的敵人,要棘手的多。

在他用鬼之力抑制荒神的再生力量之後,熾天使也如法炮製,以神諭因子的特殊性,阻礙著他的鬼之力,導致他那近乎不死的身軀,也有了破綻。

簡單點說,就是互相剋制。

除此以外,通透世界的戰鬥方式,也被對方看破,導致攻擊的預判,才是出現了錯誤。

這樣的發展,讓緋村雲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說不愧是繼承了原本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其學習能力,同樣有些驚人。

“你的招數我差不多都看透了,如果你沒有新的能力,恐怕這場勝利就是我的了。”

同樣擁有近乎不死的身體,同樣有著多樣的能力,同樣有著相似的戰鬥天賦,但卻僅僅有一點不同,那就是他的體型要大於對方。

雖然這不是什麼特別的優勢,但在這場戰鬥中,如此類似的他們,這就成了唯一的差距和優勢了。體型大,代表恢復力強,戰鬥的續航能力就越久。同樣的戰鬥,對對方而言是個負擔,但對它而言,卻還是能夠接受的範圍。

這就好比,你讓一個普通人和一個巨人去比一百米賽跑一樣,在相同係數打底的情況下,普通人完全沒有優勢。這是同一個道理。

“看來時間是站在我這邊的。”

“這就難說了,時間永遠站在我這邊。”

能夠隨意操縱時空的他,時間難道不是站在他這邊嗎?

的確,就像熾天使所想的一樣,如果各方面形似的話,那麼體型

的優勢就是他們的差距,但緋村雲卻有著對方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屬於他的天賦。

“時間就像沙子一樣,總在不經意間從我們手中流走,當我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太慢了。”

緋村雲知道再這樣下去,結果也不會好轉,鬼之力可以對付得了其他荒神,唯獨無法對付這個和自己形似的存在。所以他打算用底牌來決勝負了。

“哈?”

熾天使露出疑惑,然而下一刻,緋村雲已經再度動了起來。

猩紅之光漸漸退卻,露出的,是如同黃金般的瞳孔。同一時刻,一個虛幻的黃金之輪在緋村雲身後浮現。

“審判的時刻到了!”

如同轉盤一樣的黃金之輪上,一長一短的兩根時針開始轉動,並最終重疊在12點的方位上。

這是時間0時的開始,也是時間24點的結束,是開始,也是終焉。

重疊瞬間,四周的一切都開始靜止,而緋村雲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將劍刃刺入熾天使的核心之中。

噗嗤!

直到核心被刀刃貫穿,熾天使才一兩不敢相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緋村雲。

“你做了什麼?”

熾天使只是眨了一下眼,然後就被貫穿了身體,這超出了它的預算。

“這就是我是本體的證據。”

緋村雲早知道,就不應該和對方進行長時間的戰鬥。因為對方可不是鬼舞辻無慘,沒有明顯的弱點,只能將對方拖到力竭。熾天使雖然也有了這類似的不死身,但他也有著明顯的弱點,那就是荒神核心。

只能說自己太想當然,以為自己的實力可以壓死對方。但到頭來,還是需要動用能力。不過時停的能力雖然很強大,但想要這樣停止對方的時間,依舊讓緋村雲付出了很多的生命力作為代價。鬼之力雖然賦予了他近乎不死的性質,但凡事都有極限。

這個不死,也僅僅對人類而言,生命總有盡頭,哪怕此刻鬼化的他也一樣。只不過這種支出,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作為浪費了我不少生命的代價,我的記憶碎片,還有你的作為荒神的力量,就由我收下了。”

刀刃拔出的瞬間,緋村雲的左手直入對方的體內,利用【剝奪】的能力,開始奪取對方的記憶和力量。

感受到自己力量漸漸流失的熾天使,忽然露出了笑意。

“原來如此,停止時間的能力,還有奪取他人力量為自己所有的能力嗎?不愧是大魔王,不愧是我。”

“拿去吧,儘量拿去吧,讓我們再一次重回巔峰,支配一切吧。”

“我只是想取回過去的記憶而已,不代表我想成為過去的自己,現在的我是現在的我,和過去無關。”

緋村雲皺了皺眉。

“不,你會的,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在你找到所有記憶之後,你就成為過去的我們,不管你願不願意。”

荒神核心被破,力量被奪取的熾天使,也迎來了生命的終結,他的存在伴隨著記憶的碎片,化作了緋村雲的一部分。

同一時刻,那遺失的記憶開始襲來。

橫跨虛空的艦隊,踏足戰火,毀滅了一個世界的那個自己,正站在高樓上,仰望著天空。只是下一刻,那個自己彷彿覺察到什麼一樣,轉過頭來。

“是誰在窺視我?時空塔主,是你嗎?”

那金黃色的目光彷彿透過記憶,從過去看向了未來,讓沉溺在記憶中的緋村雲打了一個激靈。

那雙眼睛,看到我了嗎?

他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他此時不斷從眼中流出的鮮血在告訴他,這個猜測可能是事實。

“過去的我,真的是毀滅了一個又一個世界的大魔王嗎?”

緋村雲不禁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捫心自問道。

“不,過去的我不管如何,現在主導思想的是我,我不會再沿著老路了。”

自言自語的緋村雲此刻終於抬起頭,看著倒下的熾天使,露出一絲憐憫。

“好走,另一個我。”

事情的結束有些突然,不過戰鬥了那麼久,還不惜生命的透支,啟用了時停的超規格能力,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作為支付的代價,此時的鬼之力已經嚴重透支,只能被他封存起來,不過新獲得的荒神力量,卻開始改造自己的體質,鬼的細胞開始和荒神的神諭因子結合,轉變成新的東西。

不是之前的排斥反應,被奪取而來的力量,反而開始融合到一起,奇怪的是,一點副作用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緋村雲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能歸結為自己天賦的強大上了。

“鬼和荒神的力量融合到一起,這種新的力量,就叫鬼神之力吧。”

細胞的本質因為力量而改變,但不動用這份力量的時候,緋村雲的外表依舊是人類,這點讓他很滿意。老實說他不太喜歡成為非人類,哪怕能因此獲得足夠強的力量。

就像他嫌棄熾天使一樣,這是屬於他的精神潔癖。

大火在雨宮林道的忙碌下,漸漸被撲滅,當然,緋村雲也出了一份力。

事後,緋村雲也在雨宮林道的邀請下,暫時留在了辛存者的基地內,共進晚餐。只不過晚餐過後,緋村雲將雨宮林道約了出來。

“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守護著這裡的樹林都被毀了。”

緋村雲的確有些自責,雖然這大火和他關系不大,但從某程度上講,也是他幹的,只是另一個他而已。

“不用在意,至少從結果來看,是好事。”

以一片人工森林的代價,換到天父的死和熾天使的死,怎麼看都賺了。

“不過你約我出來,就說這個?”

緋村雲搖了搖頭,“我的使命結束了,所以差不多也該離開了,只不過離開前,有個忙拜託你。”

雨宮林道收起了嬉皮笑臉,“說吧,只要力所能及的話。”

“幫我把希歐帶到榊博士那裡。”

“什麼意思?把她帶過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是她的宿命。榊博士見到她就會明白我的用意了,你不懂的話,大可以問他。總之,人類的希望就在希歐身上,所以,你要保護好她。”

雨宮林道不知道希歐怎麼和拯救人類扯上關係,但這次他沒有追問,而是點頭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不過你離開的話,希歐她估計會很傷心,說不定,愛麗莎也會傷心。”

緋村雲聳了聳肩,“可惜,我不屬於這裡。再見了,雨宮隊長,希望下次見面,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

當著雨宮林道的面,緋村雲劃破空間,追尋著遠方的氣息,閃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