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
“西……”
……
“西……暗……”
……
“謝西暗!謝西暗!老子叫你呢!”
……
“啊?!什麼?什麼?開葷了嗎?馬上!我刀叉呢?”
“開你MB!!!(砰)!”
“頂你個肺啊啊啊啊啊啊!!!!老家夥!!不知道力的作用相互的嗎?!不嫌手疼嗎?!”
“叫你練心法你給老子在這睡豁嗨你在!”
“沒睡!我聽音樂呢!我在。”
敖冉接過耳機的一端,裡面是一句熟悉的“呀~呼~嚕~”。
“問你點問題,你覺得我天天讓你們修身養性是不是很奇怪?”
謝西暗沉默了一會兒,“說實話,老師,不奇怪。”他緩緩站起身來活動著腰部關節。
“你就沒有一種‘男人就該上陣廝殺,生活得像個老年人不像樣’的一種衝動嗎?”
“呼~(摘下耳機)老師,我記得你這麼說過,一顆番茄混進番茄汁裡,那它就會失去自我。”
“我不記得我常說呀……”
“每次我實戰時,我總有一種找不到自我的感覺,每次清醒後望著血紅的手,就有一種迷失感……”
“人需要有成長的階段與時間,西暗。”
“每次使用您教我們的調節心法,我都能有所清醒,我會在想‘這就是我在幹的事情’亦或是‘我必須這麼做’,老師,我們現在究竟是醒著的還是昏的?”
“啊~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在思考更多番茄醬的吃法呢。”
“關番茄醬什麼事?!!!”
“說實話,翔志他種的番茄真的美味。”
“沒跟你扯番茄!!!”
“順帶一提,我個人最喜歡醋拌番茄醬炒稀飯。”
“醋拌番茄醬炒稀飯又是什麼鬼?!一坨稀泥嗎?!還有我們不是天天吃火鍋來著嗎!?哪有時間去吃你那玩意兒!!!”
“好了,跟你開玩笑來著,沒錯,我說過那句話,‘自我’,你們需要找到自我,戰場之上敵人會想方設法將你引入他的節奏,意志不堅定,只能被對方活活耗死,無論身處何地都要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去適應自己,你們遲早是要與死亡長期打交道的,戰鬥所帶來的迷失感會讓你們分不清究竟該怎麼做,不是所有人生來就是當殺手的料,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們能少接觸點動手的機會,天炎的旺盛來源於自身的強大,而自身的強大在於個人的內心。”
“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天炎?”
“每個人的靈魂都是一團火苗,炎,就是伴隨著生命降臨的,與其說是什麼時候能有天炎,倒不如說是什麼時候才是成長,我只不過是能運用它們罷了。”
“萬物生靈皆有天炎嗎?老師,你是想告訴我,在未來不要太依靠這份能力嗎?因為人之所以強大的本錢,就是他的堅定的內心與高潔的靈魂,是這樣嗎?”
“不,我只是想說做醋拌番茄醬炒稀飯要用文火才不會使裡面的精華蒸發。”
“誰吃你那玩意兒?!?!”
光線透過樹蔭照射在了謝西暗的左眼上,喳喳的蟬鳴訴說著浩大的廣場上再次人去空空,只有在外等待考生的家人。
“呼……好長的一個夢啊……我想師父了……”
“誒?話說人呢?剛剛不還挺多的嗎?咋就只有大人呢?”
與此同時,被傳送回家裡的胄畢與向凌珏正查詢著每一份論劍考試影視。
“操!!!!找一圈了那個傢伙跑那去了!”
“總不能說是在第一輪筆試就淘汰了吧。”
“胄畢!趕緊問問mono!看看他的考試號還亮著沒!”
“亮著。”
“那內傢伙人呢?!?!”
廣場上的謝西暗如同無頭蒼蠅般瞎轉悠。
“誒!請各位等待考生的家長些好生等待,不要越線啊!不要越線!請配合我們工作!防止有人干擾結界來作弊!”
“那個!老大爺!我想問下之前的考生呢?”
“早進結界裡考試了!”
“我也是考生,這是我的……”
“你的什麼你的!老子我幹這麼久保安還頭一次見到你個考試都能遲到的!”
“大爺,通融下……我……”
“走走走,你已經遲到了,按照棄權處理!”
謝西暗若有所思,這幾日師兄弟們為自己操碎了心,又是幫忙採藥攢錢,又是準備行李,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進城趕考,學好本事,打好江山,為了求師母包養啊不是!為了在帝都城找到治療的方法,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怎麼因為自己睡覺就付之東流。“不行!我一定要做點什麼!”
“你給我聽好老家夥!我來之前是充足做好功課的,上面明明白白說了,考生遲到未滿15分鐘一律可以進場!”
“那是去年,今年剛更新制度,你隔農村來的吧!”
“我擦?!居然被他看穿我是鎮上來的了!不對!我該怎麼進去啊!”
規矩就是規矩,任你一個筋斗幾萬幾千裡,最後都是一巴掌拍下來的事,謝西暗再怎麼巧舌如簧,也敵不過保安大爺的固執和他最後飄逸的秀髮的倔強。
“讓他進去吧,有什麼事情我跟校長們說去。”
謝西暗的身後突然穿出一聲老成且附有磁性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閻旭老總帶著之前的兩面侍從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雖然作為一個商人,不應該來管學校制度的事,但畢竟作為三大學院最大的投資方,能說的話還是可以說的。
“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蠢到放棄機會,也許他也有什麼不得已的事情耽誤了呢?”
“可……可是,閻……”
“我到時後會親自校長們說的,這位小哥在之前那一輪考試作答很棒,我很看好他,你也不想一個天才就此埋沒吧。”
閻老闆愛才,這件事安京包括帝都在內都知道,保安犟不過他,也怕得罪他,不再過多廢話,放謝西暗進去。
“進去之後不得大聲喧譁,與剩下的考生1v1對決,攢勝點,勝點過50便能晉級,準備明天的生存考試,反之淘汰,決鬥期間全程監控,可在休息區使用電子設備,一旦開始須立即將此類裝置傳送到指定保管空間儲存,任何多舉或暗器行為都將視作作弊處理,給予淘汰處理!結界內有重傷患者傳送陣,不必擔心受傷得不到及時治療,都明白了嗎?”
謝西暗則是一個勁地按照自己的方式感謝這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左手右手同時拉著對方的左手,上下猛烈搖擺,三句好,五句誇,七句彎腰,九句謝,隨後一個猛子鑽進結界的光束裡不見蹤影,閻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侍從取出手帕,一聲不吭地幫主人擦拭,閆旭卻流露出一種邪魅且貪婪的笑容。
“真是想要瞌睡來枕頭……”閆旭內心默默暗想,謝西暗的肩頭卻殘留了一絲黏糊的黑氣,小到根本無人察覺罷了。
進入到結界的光裡,裡面先是一道長而寬的走廊,無任何多餘物品,走了十幾步,他依然清楚地感覺到時間與空間,再往前走,一道光芒像是撕開這層薄暮,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一個古老的鬥獸競技場,觀眾席空無一人,謝西暗的考號牌正在與他進行匹配,無論對手將會是誰,他必全力以赴。
謝西暗再次被傳送,與他一同被傳送的考生出現在了他的對面,他掏出了卡牌。
“那邊那個!趕緊掏卡掃描啊!”那名學生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面板,像是在登記什麼,他朝著謝西暗吼道。
“那個!是這樣做嗎?”
“滴——身份資訊輸入完成,請開始考試。”
“你什麼毛病!都開始幾組回合了,你跟我整這出,拖延時間?”
“抱歉,因為一些必要的原因,我是才加入的,剛剛不知道進來該怎麼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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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中途加入?原來是你!”
“嗯?”
“剛開局時就是因為系統判定有考生未到場!原本的1v1均衡戰力安排改成了全員隨機匹配!”
“啊?”
“老子一連幾局匹配到高分考生!就是因為你TM的!”
“臥槽?我的鍋?”
氣急敗壞的考生不再過多廢話猛然躍起如餓虎撲食般衝像謝西暗,一拳揍去被謝西暗一個側身躲過。
“老子連跪三把!這局再輸負分淘汰,都是拜你所賜!!”那考生也絲毫未有留手意圖,趁謝西暗還未站穩,強健的右腿冒著風一樣的元素從謝西暗的頭頂劈下,謝西暗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勉強躲開拉開距離,緊隨其後一道銳利的滑刀撕開了他面前的空氣,謝西暗只是覺得呼吸突然困難,再接著又是一記側翻躲閃,完全處於被動。
“兄弟,你也喜歡踹人嗦?”
對面也不答話,朝著謝西暗就是一頓輸出,踹出的風休想在其面前找出一絲突破口。
“真正的腿功,可不是比勁賽速,亂打成章,而是腰馬合一,以遠攻近,我算是知道你前面那幾局是怎麼輸的了!”說罷,謝西暗朝著無數道襲來的風刃高歌猛進,利用氣包裹住兩條雙腿,看似猛烈的刀風被其一一化解,湧動街舞般來了個托馬斯迴旋將所有的風聚集在自身的腿上,縱聲一躍!將所收集到的風像足球一樣被橫掃踢出,以直搗黃龍之勢,擊潰敵方的防禦,謝西暗緊隨其後,左右兩腿如開合的蛇牙一般左右開合,接連兩腳直逼對手胸口。
考生被他擊倒,正想再次站起,突然眼前一黑,脖子像是被什麼給頂住一樣,無法說話。
“嗯?那啥?這樣應該算贏了吧……”
謝西暗死死地制住了他,不過他顯然還未搞明白‘勝利’的機制,於是將頂著他脖子的膝蓋稍稍放鬆。
“咳!咳咳!系統我已經承認我輸了,待會恐怕就得走了,你贏了,太強了吧……才過了多久啊……”
被制住的考生顯然沒有了之前的氣焰,轉變而來的是一種釋然,無所謂的狀態,更多的是一種思考自己究竟錯在哪裡的態度。
“一昧的追求力量的壓制,往往疏忽了對自身的限制,這是我那坑人的老師教我的。”
“受教了,你自己接著考吧,希望我明年啥的補考不會再遇到你們這些天才,對了,我叫張俊,你叫什麼?”
“你好,我叫謝西暗。哦,對了,我衣服被你弄壞了,賠錢,兩千。”
“碰瓷到老子身上來啦!!!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