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白顫巍巍接起電話。
“不是說了七點回來吃年夜飯的嗎？這都七點半了，你在哪兒呢？！”老媽的聲音像一串鞭炮在耳邊炸響。
小白抱歉地看了看葉喬跟何念念，用手捂住聽筒低聲說：“我騎車呢，就快到家了，這就回來！”
說完趕緊掛了，沒有給老媽繼續獅吼的機會。
葉喬挑挑眉：“你的傷不要緊了嗎？”
“要緊又能怎樣啊！”小白哭喪著臉，飛快穿好衣服，二話不說拎起書包就跑了出去。
這才想起為了訓練，連腳踏車都沒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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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幕初降的街上幾乎不見行人，計程車也都歇業了。沒辦法，跑吧。白凌霄咬著牙，在寒風中拼命狂奔。
竟然又想起了葉喬。
真奇怪。
自己家哪怕只有三個人，也是要吃年夜飯的。葉喬呢？今天她是什麼時候救下自己、把自己帶回家、又找來何念念療傷的？除夕的夜晚，她為什麼一個人待在出租屋？她的家人呢？
想著這些的時候，一陣突突的引擎聲從後面追上來，在自己身旁停下。白凌霄看去，一個身著黑色騎行服的傢伙跨在一輛純黑色川崎忍者上，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該不會是飛車黨來搶包吧？
包裡雖然沒錢，但有比錢還重要的武器！想到這，小白撒丫子跑得更快了。
“停下。”來人喝了一聲，接著拉下頭盔上的面罩，露出白皙精緻的、面無表情的臉。
白凌霄目瞪口呆地盯著這個人。
葉喬側了側頭：“上來。”
白凌霄看看四周，確認葉喬是在叫自己。
“別磨蹭了，你不是趕時間回家嗎？”
“哦……”小白仍舊不敢置信，機械地上了機車，坐在葉喬身後。
他不知道應該把手放在哪裡，只好摸索著緊緊抓住坐墊。
“坐穩了。”話音剛落，葉喬發動機車衝了出去。
小白整個身子一陣後仰，全身繃緊起來。
街景嗖嗖後退，他們在無人的街上飛馳。
“隊長，這臺車好酷啊。”因為風聲充盈了耳朵，小白必須要大聲喊。
“是嗎？”葉喬也大聲喊道，“是薛榮給改的。他對這個很有一手。”
“你看著跟他有仇似的……還讓他弄車啊。”白凌霄想起之前每次提起薛榮，葉喬都一臉不屑的模樣。
出乎意料的，葉喬答道：“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只是……不守規矩。”
這樣啊。小白把臉轉向一邊，任寒風劈在自己臉上。他幾乎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挨著一個女孩坐過，更何況是葉喬這樣的美女。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很快，只能靠冷風保持清醒。他不停在心底對自己催眠：葉喬那麼帥，把她當個男的把她當個男的把她當個男的……
但很快他就發現收效甚微，只好繼續找話題。白凌霄看著眼前這個瘦削卻堅定的背影，輕輕問道，“隊長，今天怎麼不回家過年呢？”
不知是因為聲音太小，還是葉喬不想回答。她保持著沉默。
這沉默一直持續到白凌霄家樓下。他下了車正要走進樓洞，葉喬在後面叫住他。
“白凌霄。”
“嗯？怎麼了？”他以為隊長又有什麼訓人的話要說。
“今天很有進步。”
“啊，是嗎？”難得得到葉喬的誇獎，弄得小白不好意思起來。
他突然想起葉喬是在出租屋，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問：“對了隊長，要不上去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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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喬一愣，“不了。”她又換成以往那種冰冷的語氣，“白凌霄，作為一名獵人，你最好有了覺悟：不殺死獵物，就會被獵物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