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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少年

全FAI都知道了喲,你這站著尿尿的小姐姐……

越幹事,要分清兒女情長和人類命運孰輕孰重啊……

淺淺吶,在我們這樣秩序化的社會框架下,你這樣的人,總能找到出路,也最受青睞……當然,是作為優秀的下屬……

服從分配吧,艦隊有你的一席之地,加入任何集體,你都有無需磨合的特質……

你要正視戰爭,人民選擇了什麼,就要為什麼負責!不要忘了,不是希特勒選擇了德國,是德國選擇了希特勒!和他們不同的是,我們是正義的,而且若不戰,我們真的會亡族滅種!

越艦長,打完這一仗……我可以請你吃飯麼?

……

再一次醒來之後,雖然還是有些渾渾噩噩,但越淺感覺自己周身的痛楚減輕了許多,讓她難受的,是長時間僵躺著引起的麻木,再這樣下去的話,越淺覺得自己可能要癱瘓了。

想想自己24歲的生命歷程,越淺有些欲哭無淚,這樣的人生或許算的上‘精彩’,但對一個女孩子還說,還是太殘酷了。

如果沒有幕牆,沒有後面發生這一切,她可能大學畢業後去美國讀研,跟小幽在一起,這會兒,恐怕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然而誰能料到這個世界會出問題,現實竟變得最不現實。

周圍仍舊是呼呼的風聲,如背景音一般,越淺已經習慣了,然而眼睛被蒙著,搞不清周圍的狀況,這讓她的心始終懸著,而且那個抓了自己的男性身份不詳,目的不純,這讓她不得不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擔憂。

更讓越淺難以忍受的是,也許是被那人灌了太多不明液體,越淺感覺自己的尿意快要控制不住了,事實上,她這次醒過來,就是被尿憋醒的。

越淺又想哭了。

以至於不知多久後,當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再度在耳邊炸響的時候,越淺竟沒有緊張起來,反倒是解脫般的嘆息一聲。

“戰利品。”

然而這時,對方口中蹦出這生硬的‘三個字’,又讓越淺心裡咯噔一聲——果然是星門叛軍麼?這種刺耳而殘忍的詞眼……

沒容越淺驚疑,她感到雙眼一陣刺痛,原來,竟是蒙著雙眼的東西被那人解了開來,許久不見的光芒,給了越淺一個不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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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視野適應了環境之後,越淺看到了‘叛軍’的樣子。

那是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也許是經常曝光在什麼惡劣的環境中,他風塵僕僕,皮膚發黑,他光著的膀子上挎著大大小小幾個布包,下衣是一條棕色的短褲,短褲很肥大,像原始人的獸皮圍裙。

誰也沒想到的是,當看到對方那雙超脫稚嫩,如黑曜石般堅毅而璀璨的眸子時,眼淚瞬間在越淺的眼角打起轉來。

“小幽……”

這個男孩,和越淺藏在心底的戀人,竟生的一模一樣,這種既視感,就像高中時的小幽在玩cosplay,只是和小幽的儒雅秀氣不同的是,這男孩身上多了一種原始的野性。

越淺從中感到了危險,她意識到現在的處境並不能容她胡思亂想,然而這少年的形象,亦不是那些穿著古裝招搖過市的叛軍。

難道自己想多了,這裡是……

在越淺愕然之際,少年上前解開了困住越淺手腳的繩子,在越淺錯愕的活動著自己麻木的手腳時,少年抬手指了指越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戰利品……我的。”

越淺秀眉微皺,她第一時間並沒有理會對方的說辭,而是掙扎著站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越淺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洞穴或者坑道一樣的建築結構裡,遠處光亮的洞口外飄著黃沙,而近處,竟然是一些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它們堆積成山,像一個廢品站,越淺發現,她隨身攜帶的艦長配槍赫然就被丟在這堆垃圾頂上。

越淺一刻也沒有遲疑,她強撐著麻木的四肢,使出吃奶的力氣,縱身衝倒垃圾堆邊,一把拿起自己的光槍,以最快的速度開了保險,聽到光槍嗡嗡的充能聲,她松了口氣,將槍口直指著少年,厲聲問道:“小……呃不,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少年被越淺的舉動嚇了一跳,然而,在被對方用槍指著之後,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有些疑惑越淺的舉止,顯然他壓根就不知道槍為何物。

“你,我的戰……”

少年開口想說些什麼,越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既然他不知道槍為何物,她便將槍口指向洞壁,迅速的開了一槍,演示給他看。

當洞壁被光槍射出一個碗口大的窟窿時,少年的臉色終於變了,當槍口再度指向他後,他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戰利品……好!”,然而,當他發現越淺並不領情的時候,他急中生智,開始用一種越淺聽不懂的語言解釋起什麼。

越淺皺起眉頭,她聽不懂,這少年顯然也不會說自由聯盟通用語,列碼世界那麼多人類星球,人口過十億的那些列碼世界,動輒便有上百種不同的語言,整個自由聯盟的語種更是多的數不清,所以FAI才推廣通用語,然而,叛軍並沒給地球人留下那麼多時間。

不過,這少年口中依稀能蹦出幾個通用語的詞彙,這說明這裡一定有別人會講,比起男孩動不動就‘戰利品’的說辭,她需要一個能溝通的物件來明白自己的處境。

想到這裡,越淺用槍指著少年,然後顧自挪步,以後退的方式一步步倒退出洞穴。

少年沒敢動,越淺找準時機,扭頭就跑,然而她發現自己錯誤的估計了外部的環境,等她意識到自己一頭扎進能見度極低的塵暴中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

越淺欲哭無淚,她回身看向來路,發現自己想回到那洞穴,竟也找不到歸路,這簡直就是茶几上擺滿了悲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從當上洛神號的艦長,她做什麼事情從來沒順順利利的成功過。

就在越淺覺得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塵暴中一個黑影迅速的竄到她跟前。

“戰利品,我噠!”

還沒來得及開槍,少年的聲音已經想起在她的耳畔,下一刻,越淺便發現自己被少年攔腰扛了起來,然後一路蹬蹬蹬飛奔起來。

“戰利品你個頭啊!”

越淺無力得掙扎了幾下,最終放棄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