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晁空到了。
鈾隼艦隊正在做戰爭動員，在準備階段，鈾隼刻意蒐集了很多死去同伴的屍體，當遇到威脅時，它們會將這些屍體發射出去，讓它們燃燒最後的力量，化作毀滅一切的光。
洛青沒有顧及鈾隼，他正抬起頭，透過封閉艦橋上的艦外傳感器，貪婪的瀏覽著‘晁空’的一切。
不對，進門時急速變化的流光還在扭轉，這是……還在過門？
“通路有這麼長？”十公主也發現了問題。
“我記憶裡，1130門是瞬時的。”洛青也滿是不解。
過門艦隊如同陷入了超空間旋渦，沒有誰能搞明白狀況，而就在這時，同處在旋渦中的鈾隼艦隊居然開火了。
通道中並沒有混亂的交涉，只是通報了一下火力範圍和級別，索敵警報一直沒有響起，說明連鈾隼也不知道在打誰。
“第一梯隊的一座飛城消失了。”洛青檢查了通道後說道。
“已經兩座了……”十公主糾正道。
“第三座……”
……
“這不正說明它們透過了門，出‘甬道’了麼？”洛青有些懵逼：“可它們開火做什麼？”
“鈾隼通報來了。”十公主無語道：“虛驚一場，是誤報，沒有威脅。”
“得嘞。還是在排隊唄。”洛青無奈的聳聳肩：“這門這麼磨嘰的麼？通量這麼小，那晁空一定很擁擠吧？”
洛青抱怨的功夫，飛船的傳感器熱鬧起來，新的可識別訊號接受進來，不是來自鈾隼，顯然有第三方或者更多的智慧實體出現了。
“怪了，鈾隼呢？”十公主卻驚叫一聲：“它們還惦記著意識上傳，說過門後就聯絡我談條件的，怎麼通道裡鈾隼全靜默了？”
“不知道！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洛青直直的盯著傳感器畫面，視野中只有一片巨大的自發光方形空間，洛青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車間，它是如此之大，以至於足以容納五座飛城並排進入的星門，就像是這車間中的一枚戒指。
洛青打了一個激靈，這種完全超出認知的設施之所以能存在，那只有一個可能性，這是‘類C器’造物應用，完全在無視結構應力等衍生規律。
更讓洛青覺得無語的是，臨近車間內壁的巨大牆體，竟閃爍著類似霓虹燈效果的實體畫面，甚至有斑駁的廣告畫面在上面播放，飛船傳感器所接受到的第三方訊號，就是來自那段實體廣告，它比投影更加真實，像一艘做成了‘廣告形狀’的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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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車間裡的一粒芝麻上的乘客，洛青被這種渺小感打擊的有些抑鬱。
“晁空尚黑，無光之暗，絕對之黑。”
“晁空運維公司，您存在的保障！”
十公主很快解譯了幾段，說明這裡確實是星門所指的‘晁空’，她松了口氣，道：“鈾隼呢？難道星門存在分流機制，它們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
“晁空尚黑？我怎麼感覺這裡富麗堂皇，五彩斑斕的？”洛青驚奇的咋舌，他原本以為出口跟入口一樣，也是星空中的一扇星門，環境是開放式的，然而出口的星門卻在‘室內’，雖然‘車間’足夠宏偉，但仍舊是相反的封閉環境。這讓洛青莫名的感到焦慮。
“不只是鈾隼，比我們這艘船大的世代飛船也都沒過來。”十公主驚慌失措道：“關鍵是沒有超距通訊訊號，這晁空……不是我們理解的空間！”
“難不成是……定址空間？”洛青不知怎的激動了起來：“這裡該不會是班班和道道的目的地吧？”
“道道……”十公主沉吟著，語調有些難過。
“啊，抱歉。”
就在這時，一個歡脫的女聲冒了出來，用的竟是666665的人類帝國通用語，這讓洛青和十公主都是一愣，很快他們便發現了聲音的來源，在‘車間’中漂浮的一塊巨型的‘廣告牌’上，出現了一個人類女孩的卡通形象，她帶著‘晁空運維’字樣的徽章，一襲黑衣對應了晁空尚黑的說法，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傳感器顯示，飛船距離車間的那塊廣告牌足有一萬公裡，但在透視效果上，那女孩的形象仍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這讓洛青覺得毛骨悚然，彷彿闖入了巨人國度一般。
“歡迎付費晁空服務，晁空運維公司竭誠為您服務，有什麼需要運維小助手幫忙的嗎？”
女孩的聲音在通道中響起，配合她在遠處的畫面，讓洛青莫名生出一種遠古洪荒之感。
事實也證明，洛青的這種感覺沒毛病，這個超巨型的廣告牌也許是年久失修，斑駁的畫面偶爾會出現女孩差色的重影，看起來有些駭人。
“我們的同伴呢？”洛青問：“跟我們一起來的鈾隼呢？那麼大一支飛城艦隊去哪兒了？”
“通行記錄顯示它們被劫持了。”運維小幫手毫不遲疑的回應道：“晁空1130網路很久沒有升級了，很多漏洞沒有修復，被劫持很正常的。”
“劫持？正常？！”洛青無語至極：“你們不是都收費了麼？不應該服務到位麼，為什麼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愛莫能助，我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應答機器。”
“那他們被劫持去哪兒了？我能在哪裡找到它們？”
“你找不到它們了。它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運維小幫手肯定的說道。
“它們被幹掉了？”洛青猛然意識到，在甬道的時候，鈾隼開火，並不是無的放矢，那或許是某種警告，可惜被分析為一場虛驚。
“並不是，劫持者掠走的只是資訊實體，也就是物質，它們在進門的一瞬間已經資料化了，現在或許藏在什麼勢力的伺服器小盒子裡。”
運維小助手解釋道：“晁空大小勢力無數，擁有劫持星門能力的又何止成千上萬，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結果並不壞，因為你們那些叫做‘鈾隼’的小夥伴根本察覺不到，它們會以為進入了真的晁空，說不定到處在找你們呢……”
“呃……”
“說實話，那些虛擬宇宙樣本很不錯的，除了深淵什麼都有，簡直就是你們傳說中的伊甸園，你的小夥伴會喜歡的。”運維小助手接著說道：“當然，我們晁空運維公司開發的虛擬宇宙才是最好的。”
“我要宕機了……”洛青的外掛畫面上，十公主的神情扭曲起來：“我們不會也被劫持了吧？”
“我腦子也不夠用了。”洛青贊同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要買保險嗎？”運維小助手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