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口說:“他才不信教呢,就是小時候臉上受了點傷對自己不自信。”
老媽母愛氾濫,望著鬼影:“可憐的孩子。”
依然能感覺到鬼影全身的冷汗。
桔子對著大壯使了半天眼色沒管用,喊:“大壯,還不快點給阿姨把東西拿進去。”
大壯這才從背上卸下過來鍋來,滿滿一鍋的保健品。
老媽:“哎呀,來就來唄,還買什麼東西。這孩子長得真結實,小純要有你這身板,小時候也不至於整天被人家走的鼻青臉腫的。”樂的他們四個很鄙視地笑著我。
我怕她再說出來什麼糗事,趕緊往家裡推:“走走走,進家裡談。”臨進門看著地鼠對著他們指指摔壞的臉盆伸出一個大拇指,其他人齊刷刷地點頭,啥意思?
進門老媽幫著大壯將東西放在地上,見她伸手去接大壯的鐵鍋嘀咕“這麼大個鍋沒地用呀!”我們幾個趕緊攔住她:“這東西你就別留啦,我們還得去野炊呢。”
桔子問:“哎呀,咋沒見叔叔呀?”
老媽又翻出水果說:“他去上班了,這個點在花園路馬路牙子上蹲著呢。我在酒店給人打雜,還不到上班時間。對了,中午就去我上班的酒店吃飯吧,我還有個照應。”
我隨口答應:“行!”
桔子推我一下,客氣地說:“就不麻煩阿姨了,我們還計劃著去別的地方玩玩呢。”
“到家了吃頓飯再走,媽,要不你請個假吧!”
老媽乾笑兩聲,把我拉到裡屋說:“今天酒店有宴席,幹活的人手不夠,請假的話老闆會生氣的。要不這樣,你帶著他們去吃點想吃的,媽身上就這些錢,等你爸回來你讓他去銀行取點。”
看著她塞給我的一百多塊錢,我突然有種想要哭的感覺,以前從來沒覺得老媽會這麼大方,這可是她好幾天的工資。
我裝作很隨意地樣子把錢塞進她口袋裡,“我用不著你的錢,學校每個月給我的補助就比你上班賺的多,放心吧。”
老媽的手有些顫抖,轉過身去假裝將錢塞好,我也裝作沒發現她偷摸眼淚。
“小純呀,這麼好的學校你可得好好學習。你看看對面王大孃家的那個小子,每個月寄五千都不夠花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媽,我早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咋覺得把自己說的和剛出獄似得。
門外傳來王大娘的聲音:“小純他媽,在嗎?”
“在在在。”老媽抹抹眼淚出去。
王大娘神神秘秘地將她拉到院子裡,哥幾個總算松了口氣,拿起蘋果毫不客氣地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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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鼠嘴巴鼓鼓囊囊地說:“哥,現在我可承認你比我在家裡屌多了。進了衚衕所有人都像防賊一樣看著我們。”
我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又想起老媽中午沒空做飯,“午飯咱們就去外面吃吧,我媽中午還得上班,老爸中午回來就睡覺,估計也力氣做飯。”
兄弟們:“客氣啥,本來我們還打算幫忙做呢。現在你讓我們在這裡吃也不呆了。”
“咋啦,閒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們呀。咱這桌椅板凳咋說也是文物,二十多年了。”
眾人笑:“廟太小了,兄弟們出去吃飯周圍的傢什至少幾百年,身邊還的躺著王侯將相之類的看著才行。”
我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畢竟我家經濟情況特殊,兄弟們不願在家裡添麻煩是真的。
老媽從外面進來眼睛一直盯著桔子看,桔子也察覺到這一點有些臉紅。
“瞧我這當娘的,不是你王大娘提醒我還真沒注意,這姑娘長得真標誌。這個搗蛋鬼歐陽純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要來,害得我也沒收拾收拾。”老孃的話把所有人驚醒了。
“媽……”我話還沒說完,桔子搖搖手:“阿姨,你誤會了!”
眾人喊:“一點也沒誤會。”
我剛要解釋,老媽又跑進裡屋去。在裡面一陣翻牆倒櫃總算是託著一個小包裹出來,“阿姨也沒啥好的見面禮,這是祖上傳下來的一個掛件,送給你了。”也不管人家答應不答應就往手裡塞,還一個勁地唸叨:“哎呀,真是個好姑娘。”
鬼影在我身後故意小聲說:“完了,這次桔子死活也得成人家的媳婦了,又一個好姑娘可惜了。”
我抬腳踩他的腳指頭,這丫的倒是機靈,直接躲到大壯身後。
桔子第一次害羞地看著我又看看小包裹,我只好說:“別客氣了,送給你你就拿著,都是一家人啥你的我的。”
別人知道我沒把這東西的意義看得太深,可我媽當真了,幸福滿滿地看著桔子將裡面的掛件取出來。古銅色的金屬鏈連線著一個拇指大小銅鈴,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地鼠猛地竄起來,“這是……哎呦……”我生怕他再說出來什麼不該說的,提前預防著將他一腳踹開。
老媽擰了我耳朵一下:“注意團結同學!”然後將小銅鈴掛在桔子胸前,關愛地說:“這是我姥姥送給我的,辟邪保平安的!”
桔子一聽有些緊張地要摘下來:“阿姨,這可太貴重了。”
“沒啥沒啥,小純說的對,都是一家人嘛。”老媽趕緊按住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我見老媽越來越沒譜了,便提議大家去街上逛逛,順便看看我爸。老媽有點不捨,可想想酒店老闆生氣,也只好讓我們出去,一個勁叮囑我好好招待同學,順便給桔子買點衣服。我就想呀,要是她知道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桔子買的,她還不得揍死我。
現在整天衚衕裡經過王大娘的宣傳全都知道我帶著同學回來玩,其中更包括我女朋友。每一個人都惋惜地搖著頭:一個挺好的姑娘,可惜了!
桔子路上一直把玩小銅鈴,我逗她:“這可是我媽準備給兒媳婦的,你接的到是挺痛快呀。”
“去死,我是怕阿姨傷心。”
地鼠又蹦出來:“桔子姐,阿姨可真夠大方的,這麼貴重的禮物都送給你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們都笑了,這事不太好說。大壯第一次以老師的口氣誰:“老鼠,這是阿姨選兒媳婦呢!”桔子竟然沒有反對。
地鼠趾高氣揚地說:“拉倒吧,這個鈴鐺叫灼日,是當年白起坑殺了趙括的四十萬軍隊,害怕那些冤魂索命才費盡千心求得的保命符。上面除了代表正義太陽的光芒福安之外,刻滿驅鬼辟邪符文。據說只要帶著這東西無論多陰寒的冤魂也無法侵入本體。”
“幾千年來,這東西一直人們追尋的至寶,據說帶上它神鬼摸懼。我爺爺當年提到他也曾感嘆,要是有此寶物在身還怕什麼鬼怪,只要防著機關就行了。”
“你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為起初地鼠在我媽面前又要說什麼埋了幾年之類的話,原來這丫的是說這些。我家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東西?哦對了,我媽說是祖傳的。
桔子好奇地問我:“你是白起的後人?”
我搖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姓歐陽。”我心裡那叫興奮呀,總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進入學院的理由,白起的後人,那可是……大屠夫呀!幸好沒有給趙彥良的兒子起名叫趙括,那我們倆以後就成仇敵了。
桔子摘下鈴鐺,咬著下唇說:“這東西這麼貴重……”
我伸手一推:“我媽給你了就是你的,別聽地鼠胡說八道。我們這些人就你的自衛能力弱些,鎮魂鏡加上灼日一攻一守正好。”
我這人就這樣,對身外之物一直沒啥概念,說好聽了就是大度,說難聽了就是沒心沒肺。夠吃喝夠夠穿戴,不求好只求隨意,這就是我的人生目標。
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互相瞭解,除了桔子誰也沒把這個當回事。
……
老爸坐在樹蔭裡乘涼,雖然看到我有些驚喜,但眼睛裡還是掩飾不住的鬱悶。我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一下兄弟們,老爸非要請客吃飯,我知道他忙了一上午需要午休睡一覺便沒答應。
為了澄清他心裡惦記著我是犯錯誤被攆了回來,便找個話題:“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呀?”
老爸嘆口氣看看不遠處的獻血車:“本想著去獻血的,可人家說我這O型的太多了,不需要了。我這可是萬能輸血型,這年頭獻血咋還不要。”
我松了口氣“那當然了,現在都要AB的,越自私的越珍貴。你沒見人家那個叫綠茶的傢伙,AB的,進到獻血車裡待遇跟VIP似得,兩三個護士照顧著。”
老爸嘿嘿笑了:“看來咱們比不過人家了。”然後盯著我,“你咋這時候回來了?你小子又惹事了?”
老天爺,還是沒躲過去。老爸見我哭喪著臉不說話,以為我預設了,抄起掃把就要抽。兄弟們見剛才還和和氣氣的爺倆說翻臉就翻臉,趕緊攔著。
“爸,我是放假出來玩的,順便來看看你還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