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的話讓我不覺有些警惕，難道她知道我的血和常人不同，或者知道我墓卒的身份？
老太太鬆開我的手坐待櫃檯前：“小夥子別緊張，我一個老太太還能害你嗎！”說著在一張紙上寫了個地址遞給我，“忙完你的事，記著去這個地方找我。”說完掏出破舊的存摺，
“姑娘，取五百！”
我看了看地址，上面寫著明海山莊！我記得這是一處東面山坡的老舊山莊，古樸的建築足有上百年的歷史。早前曾經有一個大戶人家世代居住，後來就逐漸荒廢了，我們小時候聽說那裡曾經死過很多人鬧鬼，一直到長大了都很少有人去那裡。
鬼婆婆？
要在以前我還真會害怕，但現在見多了神呀鬼的，首先好奇心佔領了整個腦海。
“別想太多，記得來找我！”老太太已經忙完業務，晃晃悠悠地拄著柺杖不出營業大廳，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看看那些躲著她的人，哼了一聲嚇得那些人不由地又想逃。
“你還辦不辦業務？”櫃檯後面的大姐見我發呆喊道。
我趕緊將紙條塞進兜內，遞過去銀行卡：“大姐，取一百！”
營業員拿著我的卡看看說：“沒那麼多！”
我驚訝道：“不會吧，剛才老太太五百都有，難道你們銀行一百塊錢也要我預約呀？”
營業員翻著白眼將卡扔給我：“我說的是你卡里沒那麼多錢。你純粹來搗亂的是不是，快走快走，擋住後面的人了。”
我心那叫一個惱火呀，又被卓斌這小子耍了，還大大方方把卡送給我，這感情是故意的。
卓斌接住我扔過去的銀行卡，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哎呀，我忘了，這兩天花的太多了。”
“臉皮真厚，就憑這個你也得還我的錢。”
他將卡塞進口袋：“放心啦，錢絕對還你，萬一哪天老闆讓我殺你，我才不願揹著逃債的罵名把你滅口呢。”
我差點噎住，這小子不還錢還理由充沛呀。
沒錢打不了車，只能步行過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禮物我也懶得幫他拿。
走進熟悉的衚衕倍感親切，陰涼地老大娘們拉著東家長西家短，兩個下象棋的被旁邊看棋的大爺批得面紅耳赤趕緊讓座，孩子們延續著大孩欺負小孩的優良傳統。這句話好像很熟悉，是我之前說過的，誰讓綠茶那家夥笨的想不出新鮮詞。
王大娘依然帶著她的鐲子顯擺，見到我興奮地喊：“歐陽回來呀，你這段時間回來的挺勤快呀，是不是又帶你同學來玩呀？”
我趕緊賠笑：“王大娘你又精神了，一看最近大爺就沒少給你買好東西。”
馬屁拍得響亮，王大娘自然高興：“當然當然，你大爺他就是疼我沒辦法。”她的眼睛在我身邊瞟了瞟：“這個同學好像沒見過，不過一看就是年輕有為，哎呦，來一次還給你媽帶那麼多東西，真不錯的孩子。”
卓斌笑說：“大娘誇獎了，我們路過這裡，當然得到家裡拜訪一下。咦，你這個鐲子不錯呀，一看就是好東西，要好好儲存哦！”
王大娘聽到有人誇她的鐲子，樂的滿臉褶子，高舉著手說：“哎呀，都是我家裡那老頭送我的。不值錢不值錢，也就幾萬吧，還是古董哦。”然後悄聲對我說：“你這個同學就比上次那個賊眉鼠眼的好多了，以後記住多和好人交朋友。”
我連連點頭。
劉老太在一旁喊：“歐陽呀，你女朋友咋沒回來啊？”
“……沒，她沒時間！”
王大娘趕緊對劉老太說：“咱們就不要提年輕人的事了。”
我趕緊找個空隙走過去，身後傳來王大娘的聲音：“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快呀，這才幾天呀，就把人家一個挺好的姑娘給甩了。”
卓斌憋著笑，“你這裡果然是寶地。”
我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你真覺得她的鐲子是古董？”
卓斌直接說：“哄她高興呢，那東西全都是尿鏽，白給我都嫌髒。”
我再次無語，這傢伙損起人來比地鼠還厲害。這話要是傳到王大娘耳朵裡，還不把人家氣的兩腿一伸駕鶴西遊。
剛走到門口，一盆洗菜水如期所至潑了出來。我得意地等著看卓斌滿頭髒水，卻見他身形高高躍起躲開髒水，提著禮物穩穩落在一旁。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老媽拎著盆子跑出來，見到我：“你小子怎麼又回來了？”
我無奈地指指卓斌：“我哪知道咱家咋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都想來看看你老人家。”
老媽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你同學？”又看到他手裡提的東西，“哎呀，來就來唄，還帶東西，快點進屋，我給你倒水喝。歐陽，媽要去上班了，沒多少時間陪你們，還是老規矩，你陪同學去外面吃頓飯吧！”
我指指家裡：“這就是我的家了，隨便看！”
卓斌笑笑跟著老媽走進屋去，坐在椅子上四下裡仔細觀察。
王大娘再次閃亮登場，在大門口伸著腦袋喊：“歐陽他媽，出來一下！”
老媽慌里慌張跑出去，這裡所有人都把王大娘當成訊息通。我看著老媽臉色隨著她的嘴唇頻率的抖動加快變得越來越難看。
“完蛋了，老媽要掛了，卓斌你小心點別砰你身血。”我話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要是老媽按照往常那麼對我下棍子，我保不準什麼時候變身了，要是變身了會不會把老媽嚇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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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斌正在思考他的事情，轉頭問：“你說什麼？”
沒等我說話，老媽殺進來，按照套路一邊進屋一邊伸手熟練地從門後面摸出那把幾十年都不曾打爛的掃把。
“小子，你說，是不是把人家桔子給甩了？你給我說清楚，那麼好的姑娘你為什麼不要？”老媽喊著毫不客氣地朝我身上抽過來。
完蛋了！我閉著眼任由老媽抽打，心想千萬不能睜眼。
……
咦，這麼長時間怎麼沒有感覺到疼？難道我這段時間的鍛鍊已經到了銅皮鐵骨的境地，還是老媽已經老了打不疼我了。
我睜開眼睛，卓斌雙手抓住老媽輪下來的掃把，緊緊地盯著它看。老媽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那麼輕鬆地藉助自己的棍子，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今天桔子有事，你可千萬別聽王大媽亂說。”我趕緊解釋，還推推正在發呆的卓斌。
卓斌目光有些呆滯，被我一推猛然覺醒，結結巴巴地說：“對對對，他和桔子好著呢。”
“真的？”老媽將信將疑。
我拍著胸脯保證：“要是我和桔子分手了，我就跪地上讓你抽掃把。”
老媽見我這麼肯定，又見卓斌在場，也覺的自己剛才有些衝動，趕緊鬆開掃把說：“哎呀，原來是誤會呀。你們先在家裡坐著，我出去買點水果，馬上回來。”
我松了口氣，見卓斌依然抱著我家掃把看，一屁股坐下說：“看什麼看，一把破掃把，喜歡就送給你了。”
卓斌將目光從掃把挪到我臉上，問：“這東西是哪來的？”
我看都沒看就說：“我還以為你能多厲害呢，告訴你，那不是什麼文物，那就是一根破銅棍子。從我小時候就見我媽往上面綁枝條當掃把用，當然，也當成打我的兇器。”
“怪不得……”卓斌自言自語。
我納悶地問：“你發現什麼了？”
他點點頭，用力抓住掃把上的繩子使勁拽，我剛要阻止就聽啪的一聲，所有的枝條隨著繩子的斷裂散落在地上。一根黑黃相間的黃銅棍握在他的手裡。
我不高興了：“你小子有病呀，我家掃把招你惹你了，老媽回來會打我的。”
卓斌將棍子遞到我的面前說：“這根棍子的來歷你知道嗎？”
我沒好氣地說：“破棍子，我怎麼知道。賣銅也賣不了幾個錢。”
“破棍子？我告訴你，這可是上古神器。傳說商時期妖孽眾出，當時的商王為了除妖特地令天下名士在祭天臺上求煉一根捶魔棍。此棍乃眾魔所懼怕之神奇。”
“拉倒吧你，欺負我沒學過歷史呀。商紂可是個大昏君，自己老婆都是妖怪。”我不屑一顧。
卓斌肯定地說：“你說對了，就是因為他老婆是妖，所以此物一出，那些名士便被莫須有的罪名斬殺，捶魔棍也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最終大商覆滅。”
“感情到了你的嘴裡，那歷史上說的商紂還是個好帝王？”
“好不好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這根棍子的存在。怪不得我覺得你小子沒什麼出眾的地方，但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哪裡不對勁，原來是從小就收到捶魔棍鍛打的結果。”
我推開棍子：“滾犢子，你才是魔呢。老媽從小就喜歡用掃把打人。你胡說八道那麼長時間，你倒是說說這棍子為啥是神器，我憑著十多年的經驗和親身感受可以告訴你，上面連一丁點的圖案和字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