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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美景

施真子搖了搖頭,知道他說的好色可不是世人說的好色,只是世人不知,大抵都會誤會,只瞧那不少仙子對他深惡痛絕不說,就自家不少仙子都不待見他。

移走了那架木梯,這才躍到花朵之上,凌空而立,拿著罐子緩緩傾倒,便見清澈的花蜜緩緩流出,成絲成線的低落在花朵之上。

花朵被那花蜜澆灌,輕輕搖擺,像是歡喜的跳舞,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樂乎。花瓣一張一合,從花蕊裡噴吐出粉狀水霧,飄飄蕩蕩的落在武報喜的身上。

施真子一手拿著玉罐,緩緩倒出花蜜,一手牽引水霧,不讓它們飄落別處。

只見那水霧紛紛鑽進武報喜的體內,那泛黃的膚色開始緩緩變得白皙,只是乾枯之意,沒有得到絲毫緩解。

整整用了一個時辰,才將那玉罐中的花蜜打完,施真子長長吐出一口氣,望著那癱倒的塗山如春,這般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毅力,心中佩服得緊。

又看了一眼那女子,這才躍下地面,抱起塗山如春朝著院落裡飛去。

武報喜對外界一概不知,更不會知曉自己又從死亡的邊緣走了個來回,這望三生可長可短,有些人只有剎那間,有些人需要耗時一個月,可像他這般一下就是三個月的,還沒有出現過。

是以塗山如春才會累倒在地,他也是缺乏營養而將要死亡。

武報喜當時並未想到會是如此,只當是星辰鼎之內,半年不吃不喝也無大礙,可這坐忘三生石,與那明顯不同。

一個是吸收大把靈氣,滋養之身,一個是靜坐枯等,耗費心神。不說沒有吸收不說,還要支出,便可想而至。

好在如今有人幫著看護,他那乾枯的身體也開始快速恢復。

兩儀峰與三生峰之間相差極大,卻相距不遠,之間有數座天廊跨空相連。天廊底下雲霧繚繞,瞧不見谷底。

從三生峰過了天廊,就是兩儀峰的後山,後山往下是一處山坳,有熱泉從崖壁之上的孔洞中嘩嘩落下,砸落在一座深潭之中,潭邊花草繁茂,清香襲人。

潭邊不遠處有一棟精緻竹樓,此時那竹樓外有一個女子獨自吹笛,笛子通體墨綠,一頭牽著一根紅色絲帶,正輕輕飄蕩。

女子玄衣寬鬆,露出肩頭,雙目似閉未閉側坐樓欄,抿起紅唇輕輕吹奏,芊芊十指跳動,潔白細長猶如細小樹靈。

笛聲悠揚飄蕩,清脆悅耳,本是歡快之意,卻聽得讓人不免有那撓心撓肺的纏綿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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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女子轉頭看著山坳裡走來的一個小娃娃,輕輕一笑,竟是直接懶洋洋的躺在了竹廊地上,頭上釵子掉落,青絲打碎了流淌一地。

她也不去揀,只等著那小娃娃前來。

塗山如春走到竹樓前,瞧見那玄衣女子比自己還愛打滾,心中頗覺好笑,可不敢真笑出來,忙麻溜的跑上竹樓,坐在她身邊說道:“那武報喜來啦,就是不知好歹,把我累的夠嗆。”

女子輕輕一笑,一撩裙裳把他打翻在地,這才說道:“吸了人家的血,還不知好歹,累就累點,就當磨練,把你帶出來,可不是讓你來抱怨的。”

塗山如春乾脆也躺在地上打滾,滾得遠遠的才說道:“她在三生石上已經坐了五個月了,要不要緊?”

女子乜斜他了一眼,玉指一勾,只聽“噗”的一聲,塗山如春變作一隻小狐狸,飛到她的懷裡。

女子輕輕撫摸的它的皮毛,抬頭看著上空的雲霧,說道:“南荒的禁制又擴大了,是該早些解決。等他醒來,你便讓他來這潭水裡泡一泡。”

小狐狸打了哈欠,雙眼眯成了縫,它對那南荒不南荒的毫無興趣,只要那武報喜趕緊滾蛋就行。

在這山坳裡,若不是有那熱泉滾滾,發出隆隆之聲,時間都似靜止了一般,讓人突感不真實。

整整兩個時辰,那女子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是慵懶的抱著小狐狸閉目安睡,直到那日頭下落,才微微睜開眼。

又安靜的待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子,提著小狐狸的脖子,走到那竹樓之外。

看了一眼三生峰,募得把小狐狸扔了出去,衝破上空雲海,直飛三生峰。

修行時光不值錢,卻又最是值錢。武報喜又枯坐兩月,到了這日清晨才悠悠醒來。

見到眼前一胖一小兩個人,正瞪著大眼睛望著自己,那饞嘴模樣瞧得是一陣噁心。

武報喜倏然躍起退後,那料身後還有一人,就要與他撞個正著。

施真子伸手一推,一股柔和的氣勁抵消他的衝擊,又按在他的背上手腕一翻,便把武報喜撈到了手中。

武報喜一陣頭暈目眩,竟是使不得半分力氣,察覺到體內真元居然已經枯竭到半滴不甚,肚中咕咕直叫,空空如也,更是餓了眼前發黑。

“三生石有多神奇,只有經歷過的人的才知曉,小師妹這一坐。就是幾個月,也真是厲害。”

“那是那是,就是咱們可苦了。”

……

聽著他們各說各話,武報喜終於是瞭解這段日子來,自己可是害苦了幾人,可現在肚子餓得發慌,便說道:“師兄門,先給我找點吃的。”

施真子把他橫抱而起,對著傅龍雲說道:“我這就帶她去熱泉,你準備準備,到時一起出發去南荒。”

武報喜一愣,心道:“這可不妥,我如今半分修為沒漲,還空了一身真元,這要是去南荒,還不被虐死。”忙說道:“我可沒說要去,要去你們去,我如今修為都沒了,可不會去送死。”

塗山如春有了靠山,嘴巴硬氣,見他這慫樣,嗤笑道:“這娘們就是娘們,一點都不爽利。”

武報喜氣歪了嘴,嘿嘿笑道:“小子誒,你等著,到時候別哭爹喊娘。”

施真子見那塗山如春還要回罵,忙御空而起,朝著兩儀峰後山飛去。

“小師妹是什麼時候見到師傅的,又是在哪裡獨自修行?”施真子自覺抱著自己的小師妹,圖覺尷尬,便沒話找話的說道。

可武報喜聽的卻是一驚,好在早有託詞,便說道:“半年前,哦,不對,這都快一年了,當時在斬龍國東王山附近,遇到一頭惡鬼,被師傅救了下來,之後就一直在那鬼洞裡修行,幾個月前才剛剛回山呢。”

見他突然之間不在言語,眼神更是不敢看自己,瞬間醒悟到原來他是害羞了。

武報喜哈哈笑道:“師兄,這九霄宗可有男女授受不親。”

施真子一愣,心中尷尬之意消失全無,輕聲笑道:“修行之人也是人,只是對於男女之事,想的透徹一些。隨著修為越高,對身體的瞭解越多,反而會對那男女情愛之事越發嗤之以鼻。”

武報喜聽到這翻話,不敢苟同,便笑著問道:“師兄可達到了這個境界?”

施真子呵呵一笑,一手把她攬在臂彎之中,一手順著三生峰指到雲飲峰,說道:“這不是境界不境界的問題,是無所求,能修行的女子哪個差了?修為越深,越是靚麗,就說咱們九霄宗,那些女真人可真不差,可有又幾個找了道侶的?”

武報喜笑道:“那是未見小情郎,心思沒動,又或是見到了小情郎,卻低不下頭,使得好好的緣分,就此斷了。”

施真子攬著他凌空而走,搖了搖頭道:“等你經歷真正的搏殺,就會知道如今說的多幼稚。”

武報喜一愣,忙問道:“師兄這話怎麼說?”

施真子臉色有些黯淡,似是想起了什麼,吐出一口濁氣,這才說道:“修行之人搏殺之時,總是各種術法橫飛,稍有不慎,連屍體都被打碎了。若是重傷不起,哪裡還會在乎低不低頭?”

武報喜瞬間就明白了,看著他那黯淡的神情,沒有在說下去。只是心中突覺這世界有些殘酷,殘酷的有些不講道理。

修行之人的強大,不單單是體魄術法,還要有強大的內心,正如那日銀髮女子所說,若是敵人專挑你軟肋,你如何自處。

這個世界有趣也無趣,修行修得人都變成了不是人,武報喜最在意的東西,在這裡卻變得不那麼重要。

武報喜心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若是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廝殺,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若是讓天機堂把法寶造成普世之物,方便凡人,那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翻場景?

武報喜似是看到了那方景象,千丈法船遨遊天下,詩人登船頭,飲酒作詩歌。

一對對神仙眷侶攜手並進,耳鬢廝磨不再是那的齷齪念頭。

山連山有路,水連水有橋,天下大城不只八個,從東到西一日便可遊。

施真子瞧她眼神痴迷的望著遠方,笑的頗為甜蜜,似有無限美景撲面而來,心中歡喜之意不言而喻,只覺天地高遠,任人闖蕩,再也沒有拘束,是稱真仙人。

施真子停了停,丟擲長劍腳踏其上,帶著武報喜筆直的沖天而起,眼前只有一方藍天,變得更加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