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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活命

淳于豔希手裡拿著一顆夜明珠,鑽進妖獸喉中,順著食道一路滑下,身周肉壁連連抖動,不斷噴出嗆人唾液,稍稍沾染就如尖針刺入一般疼痛。唾液黏稠,發出難聞的臭味,更是讓人聞之作嘔。

透過食道,便到一個巨大的胃囊之中,泛黃的液體到處噴灑,底部那胃液隨著胃囊的抖動,一陣翻騰。

上面漂浮著四人,兩人被白綾捆綁,另兩人被那胃液侵泡,已經開始腐爛。

淳于豔希眼前一黑,直欲昏死,眼淚兒在眼眶中打著璇兒,將落未落。她不顧一切縱身躍進那酸液之中,只覺渾身一陣巨疼襲來,不自主的一震痙攣。

她運轉真元護在體外,這才檢視兩人,一人衣著依稀是那九霄宗服飾,腰間掛著的白色袋囊,正是武報喜無疑。

想起那日再次見面,自己魔蠱發作,他救治自己之時也不知是何心情,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心亂如麻,若是他死去,自己定然受不得這般刺激。

突覺天旋地轉,胃囊之中胃液翻滾倒卷,淳于豔希心知是那妖獸伏誅倒地,忙在乾坤袋中一陣搜尋,拿出一根鐵棍,正是那武報喜使用過的千斤頂。

她立起那鐵棍,手搖搖把不停,那胃壁瞬間被頂破,裡面的腐蝕黃水嘩嘩流出,這才稍稍松下一口氣。

突聽一道聲音傳來:“可尋他寶劍,破開這獸身。”

淳于豔希一驚,忙朝那聲音處看去,見是那白綾包裹住的一女子,上前想要扯開,卻是無論如何也拉扯不開。

她扭頭看了一眼武報喜,暗自說道:“你難道寧願自己死了,也要護這二人不成?”

一股恨意陡然而生,重重的“哼”了一聲,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心道此地就這女子一人清醒,打殺了她,定不會有人知曉。此時兇狠念頭一生,眼中閃出刺眼的光芒,朝那方指柔看去。

方指柔一凜,見她本是好心救助自己,卻不知怎麼的就突然爆發出了殺意,忙朝武報喜看了一眼,心中頓時瞭然。

那殺意如若實質,刺得方指柔一陣心寒,她暗暗嘆息一聲,想到自己如今無法動彈,只能任人宰割,可也不願就此放棄,便輕聲問道:“你要殺我?”

方指柔見她冷冷的看著自己,不言不語,眼中殺意一時強烈一時又突然熄滅,定然也是在猶豫掙扎,便輕聲繼續說道:“若是他知曉了此事,可會原諒你?”

淳于豔希眼睛一眨,冷笑道:“此地就這麼幾個人,殺了你便殺了,他又怎麼會知曉?”

方指柔想要搖頭,卻是動不了,重重的嘆息一聲,這才說道:“我的性命是他救的,他若要殺我,我便給他,你卻不行,事情總有揭穿的那一天,紙是保不住火的。”

淳于豔希呵呵冷笑道:“你這是在提醒我嗎?又或是想做婊子還想立個牌坊?”

方指柔突地笑道:“若我說就是要做婊子,你又如何?一人心,一人得,你又是他的什麼人?”

淳于豔希一愣,默默念了一聲“一人心,一人得。”這才呵呵笑道:“你說的對,得不到的才會有醋味,得到了還去想,就是自己找麻煩而已,還真得謝謝你這婊子。”

方指柔悄悄吐出一口氣,朝武報喜看去,真心不希望他會喜歡上這個又醜又歹毒女人,可聽她之言,也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她抬眼看著淳于豔希,心中第一次起了嫉妒之心,恨恨的說道:“天下女子很多的,美貌的更是不少,更何況他也是個女子,你難道不知麼?”

淳于豔希不在理會她,忙翻找利刃,打算破體而出。

突見一柄長劍深深刺入胃囊,又豎斬而下,便切開一道七尺長的口子。

傅龍雲收了長劍,這才鑽進去其中,見到裡頭的情景,稍稍一愣,突然聞道一陣異香,忙朝武報喜看去。

淳于豔希一驚,忙翻出一顆果子,用力捏碎,一股異香噴灑而出,又一抖自己的魔衣把武報喜蓋的嚴嚴實實,這才轉頭盯著傅龍雲,眼中竟是有濃濃的殺意。

傅龍雲輕輕的搖了搖頭,見那白綾中包裹的兩人,上前提起出了胃囊。

方指柔輕聲問道:“那女人是誰?”

傅龍雲不願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朝著四周看去,輕聲說道:“這得多大的動靜,才能把這裡打成這樣。”

他扯了扯白綾,卻是扯不動半分,真元輸入其中,也是無濟於事,轉頭朝著那妖獸體內喊道:“小師妹放心吧,已經安全了。”

話音一落,那白綾“嗖”的一聲鬆開,輕飄飄的衝了胃囊之中。

淳于豔希心中有多嫉妒,就有多惱,可仍是耐著性子慢慢給他服食果汁,抬手接住那白綾,又一圈一圈幫他綁在胸前,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若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定要成為大魔頭,攪他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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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見武報喜抬了抬手指,忙把他的手捧在手心,心中一陣歡喜,剛剛所說之言又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又察覺他的手指輕輕彎曲,直指自己的胸口,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從他嘴中傳來。

“你不是說……我的……心臟……在你……那裡嗎?”

淳于豔希心中一疼,哇哇大哭出聲……

武報喜做了一個極其奇怪的夢,夢中他仍是睜不開眼,只能聽到那車輪滾動的聲音,“沙沙”刺耳。又聽到有人說自己命好,連死了都可以賺一筆錢。更有人諷刺自己是那碰瓷的傻子,賺了錢用不了,到是便宜了別人。

武報喜聽得清楚,男人和女人對自己的態度明顯不同,這可是上輩子的遭遇。

心中不免起那憤怒之意,可再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多餘,如今自己身處一個亂糟糟的世界,連活命都開始變得困難,又哪裡有多餘的時間去顧忌那些東西。

想開一個結,便可以想開無數個結,前世的自己難道真的就過得不好嗎?不一定是好,但也不會有多差,自己的煩惱若是自己都不解決,怨天尤人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回想,真真有無數的方法可以讓自己過得好一些,不差就行,不愁亡命天涯就行。

又聽到那男人說自己明明已經死亡,卻心臟跳動有力,這事不合邏輯,又聽那女人諷刺說自己是那惡鬼附身,這心臟要是誰安上,誰就要倒黴。

武報喜為之氣結,想到那淳于豔希所說,莫非這就前世的因果?

聽到那切膚之聲,如拉皮革“嘎嘎”直響,不過片刻,終於是見到了光明。

他睜開了眼睛,見到的是淳于豔希醜陋的臉,一隻獨眼正緊緊的盯著自己,明顯哭過,而且很傷心。

武報喜想要出聲說話,卻覺喉嚨如堵,嗓子裡更是乾渴難耐,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來。他瞥了一眼周圍,簡單的座椅,簡單的擺設,屋內更是簡單的就這麼幾樣,連自己都是躺在地面之上。

打眼看向她的腰間,鼓足了力氣說道:“就不會把我照顧的好點,我袋囊裡何曾少了舒服的大床。”

淳于豔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忙去翻找乾坤袋,驚訝的說道:“早知你這寶貝這般好用,當初就該奪走才是,留給你真是浪費了。”

武報喜睡上舒服的大床,有了爽口的花蜜,更是能吞吃美味的仙果,就是身體太過破爛,稍稍動彈就鑽心的疼。

淳于豔希坐在床頭,念念叨叨講了好多事情,可武報喜無心聽,也聽不下去,只是愣愣的望著她出神。

一人講的認真,一人呆愣的出神,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日又一日的過去。

一斗鎮外面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段時間以來,不少人就這麼突然失蹤了,一開始還沒人在意,這修行之人打鬥搏殺,時常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之後發覺事情不對,這失蹤之人多是那千指門的弟子。

更有訊息傳來說那九霄宗的司馬旭文一人一劍,堵在了千指門的山門之外不讓人出也不讓人進,只要那八仙之一的管中老出來接上三劍,便立馬就走。

今日裡倒是有訊息傳來,說那管中老也是豪氣,拼著死無全屍硬是接了兩劍,司馬旭文更是豪爽,兩劍一完,便立馬走了。

這南荒外的事情還不止這麼一件,有訊息說那一斗鎮來了一個最年輕的地仙,還是個女子,長得是頗為好看。

引得這南荒之內不少年輕人都去瞻仰過仙子的風采,回來直道那仙子風采了得,再過幾年怕是能大大的出名了。

淳于豔希坐在窗前,手裡拿著鏡子照了照,一指伸進瞎了眼洞中掏了掏,這才轉頭格格冷笑道:“你可聽見了?不想去看看?”

武報喜放下一本冊子,擺了擺手說道:“你在這樣,咱們就真的要完了。”

淳于豔希一指自己的臉說道:“可看清楚了?這般模樣哪裡還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人,我不在意,你就真不在意嗎?”

武報喜皺了皺眉,走到桌前拿起那塊鏡子,與她貼臉一起照了照,問道:“比誰好看一些?還是比誰更醜一些?”

淳于豔希拍開那鏡子,一指外頭說道:“我要去找‘生機泉’,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這話她都說了無數次了,武報喜聽得腦仁疼,捏了捏稀爛的鼻樑,要說不去,可想到剛剛同樣如此回答,她卻說自己想去會會那舊情人,這事沒法說理,也說不得理。

武報喜突然抬頭,一臉茫然的問道:“咱們這是確定啥關係了嗎?”

淳于豔希呵呵一笑,道:“按照咱們這裡來說,應該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