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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再次選擇的機會

夜晚。

晚飯結束後,藍水兒吵著要看動畫片,秦青古和藍水清在旁陪著,不時說幾句話聊會天,他們把自己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吵到了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盯著電視看的小家夥。

藍正言拉著青元子不知上哪去了,晚飯過後,就沒看見過他們人影。而王月詩呢?還有一堆事情要忙,洗碗的洗碗,鋪床的鋪床,想閒下來都不行,一大堆事等她來處理。

看了有個把小時的動畫片,王月詩這會出現在了秦青古他們的面前,她徑直找向藍水兒,讓藍水兒別看了,一天到晚看這些也不知道膩。小家夥本是不願意,說再看一集,再看一集就去洗澡。王月詩沒理她,硬拽著她去了浴室裡。

客廳裡只剩下了秦青古和藍水清兩人,藍水清問秦青古看不看電視,秦青古搖頭,說自己以前還喜歡看點電視,不過現在就不怎麼想了,覺得電視沒什麼好看的,不想看。

藍水清笑著搖頭,一邊關上電視,一邊打趣道:“也是,現在誰手裡不有臺手機?現在的人吶,都是看手機的多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手裡不離身的!”

秦青古不說話,藍水清說的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

藍水清笑了笑,又問秦青古是怎麼近視的?

秦青古沒想過隱瞞,老實告訴他,自己之所以近視,就是因為看手機,還有在讀書那會,好的不學學壞,跟班上同學翻牆出去上網咖通宵,以至於他眼睛變得越來越差了。

聽完,藍水清一臉不可思議的跟秦青古說,說秦青古人看著還挺老實的,沒想到他這麼頑皮,居然翻牆去上網。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男孩子不鬧騰些,還是男孩子嗎?

想通了之後,藍水清就沒再這問題上多糾纏,而是問起了秦青古,說他不讀書了之後,後悔嗎?有沒有想過再回學校裡讀書什麼的嗎?

會!

這是秦青古的回答,他告訴藍水清,說自己不讀書了之後會後悔,不過他已經沒有了機會,學得太賤了,居然白白浪費了兩次好機會。在他還在讀書的那會,學校裡的同學啊老師啊,都曾勸過秦青古的,說他還是不要退學的好,社會沒他想的那麼簡單,每天的日子都很辛苦,讓他再想想。

那時候的秦青古就相當於“入了魔”一樣,不聽親朋好友的忠告,執意退了學,回到家裡,白廢了一兩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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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他爺爺找關係,牽線才讓秦青古又有了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他得到了再讀書的資格,回學校的機會。

記得事情確定下來那會,準備去報名的前一晚,秦青古的奶奶燒香了,跟家裡的列祖列宗們求保佑,希望家裡的列祖列宗們能保佑保佑秦青古,保佑他一切能順順利利的。

這些秦青古當時也看在了眼裡,不過那時候的他並沒有什麼感觸,如今再想,不知為何他眼淚居然想流了下來。

也在那晚,秦青古激動的好久都睡不著覺……

本以為接下來的能一帆風順,可實際上呢?已經玩了有一兩年時間的秦青古,再去學校已經聽不進,聽不懂老師在說什麼了。

那就像在聽天書一樣,聽得秦青古雲裡也霧裡的,再加上他心還不定,總是飄向更遠的地方,導致他去了新學校不到一週,又灰溜溜,夾著尾巴跑回了家裡。

當秦青古再次選擇放棄的時候,爺爺無比失望,也無比肯定的告訴秦青古,你這樣,以後後悔了可別怪我們沒送你去上學,沒給過你機會!

當時的秦青古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後悔,現在……他腸子都快悔青了,不該放棄這麼快的,再堅持堅持就好了。

若不出意外,這件事,這種悔意,會伴隨他一生吧!

聽秦青古如說故事一樣把這件事說完,藍水清沉默了下來,不知如何去評價這件事,又該怎樣去跟秦青古說,說秦青古也是無可奈何嗎?已經聽不懂老師在說什麼,留在那也沒用了嗎?不,或許不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絕對。

已經過去了的事,如今再來議論如何,已經沒什麼用了,重要的是現在,也是秦青古自己,他不也知道錯了嗎?這樣就夠了,說的再多再好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小子,聽你說了那麼多,我就想問問你,要是我再給你一次去讀書的機會,你會不會去讀書,不做老青徒弟了?”不知何時,藍正言與青元子兩人靠在了門口上,他們望向屋裡,看著秦青古。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藍正言。

見青元子,秦青古一時間有些慌亂,不知如何自處。

“不用管他,你說你的就行!”藍正言緩步進屋,青元子跟在他身後,兩人來到秦青古面前的沙發上坐下。藍正言繼續道:“咱有一說一,你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看!”

秦青古偷偷看了青元子一眼,見他沒什麼表情,秦青古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青元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對他有意見?想到了這些事情,這下秦青古更加不敢說話了。

“沒事,你說吧,正好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要是你還想讀書呢,以老藍頭他的本事,你或許還真能再去讀書也說不定!”青元子看出了秦青古的不安,他微微一笑,儘可能不讓秦青古那麼緊張,那麼在意。他與秦青古之間,關係和諧些,太緊張,太生疏的話,相處的時候,難免會小心。

“水兒他爺爺到底是什麼人啊?”秦青古心底嘀咕。

得到青元子的首肯,秦青古心就松了好多,不覺得那麼緊張了,他想了想,沉吟片刻時間道:“說真的,這事要是放在以前,說不定我會同意,還想再去讀書。不過我也說了,那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不同了,我雖然還後悔,還惦記那些事,可相比於去讀書,我還是想當師傅徒弟多點!”

“哼!”藍正言臉色不怎麼好看,像被誰氣著了一樣。

秦青古內心一緊,不知道自己哪裡冒犯了藍正言,這事不是藍正言他自己讓秦青古說的嗎?可他聽了為何又要生氣?秦青古不明白,更不理解,藍正言要與他生氣的緣由。

“別管他,他就是這臭脾氣,沒事的!”青元子自然知道藍正言在打著什麼鬼主意,怕是想藉助這次機會拆散他們師徒倆吧?沒能聽到自己想要的那個回答,跟孩子一樣鬧了脾氣,說實話,對於藍正言這脾氣,青元子很是無奈的。

“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樣?性格倔的要死!”

話音一落,藍正言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一口飲盡,喝完了茶,他啥也不說,招呼也不打,起身就往外走。

青元子向秦青古投來了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同樣是站起身,跟在藍正言身後,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要上哪。

青元子他們這才前腳剛走,王月詩和藍水兒後腳就出現在了秦青古面前,小家夥嗖嗖嗖地向沙發這邊跑來,把拖鞋甩開,晃頭晃腦地爬上沙發,坐在秦青古,藍水清之間。

小家夥抱著靠墊,從桌上拿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

動畫片開始,小家夥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看著洗完澡,小臉紅撲撲,身上香噴噴的藍水兒,秦青古不禁感慨,小孩就是好,無憂無慮的,沒那麼多煩惱。

似乎感覺到了秦青古的視線,藍水兒轉過頭,衝秦青古甜甜一笑。在此之後,小家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雷打不動,哪怕是王月詩跟她說話,讓她看完了這一集就去睡覺,小家夥都沒有回應。直到她身邊的藍水清用手指戳了戳小家夥的胳膊,小家夥這才心不在焉的回了句知道啦。

藍水清見此不由苦笑,對這小家夥實在是沒轍。

不管小家夥,王月詩來到秦青古身邊,問道:“洗澡水我都熱好了,你們兩個誰先去洗?”

秦青古與藍水清相視一眼,藍水清搶先說道:“既然這樣,那小古你先去洗吧,我什麼時候洗都行,沒事的!”

“我?”秦青古愣了愣,本來他也想這麼說的,讓藍水清先去洗,他不急的,哪想藍水清比他快,搶了他的臺詞。

“那好吧!”話都說到這了,秦青古點了點頭道。

這時,坐在秦青古對面的王月詩忽然道:“小古你還有沒有換洗的衣服?要是沒有,就讓你水清叔去拿一套他的給你吧,等明天我再帶你去附近看看,買一兩套回來穿!”

藍水清也是看了過來:“你嬸嬸她說得對,沒有你就直說,別那麼客氣,不就是一套衣服而已嘛,沒什麼的!”

“你們放心吧,水清叔!我自己帶來了兩套衣服!”

秦青古從自己旁邊抱起那個癟了太多的書包,又拉開了書包的拉鍊,從裡面翻出來了一套衣服,放在了沙發上。

看秦青古真拿出了一套衣服,王月詩輕輕點頭,等秦青古放下書包的時候,她起身帶著秦青古到了洗澡的浴室。

藍水兒家裡的浴室很大,也很漂亮,比秦青古家裡的要好了不知多少倍,記得他家裡的浴室,可連浴缸都沒有。

王月詩怕秦青古不知道,就慢慢地教秦青古,說這個該怎麼用那個怎麼用,等她全部都教完了,看秦青古也都學會了的時候,王月詩離開了浴室,回到了客廳裡重新坐下。

秦青古在洗澡的時候,客廳裡,藍水清看了一眼看電視怔怔入神的藍水兒,然後把目光放到王月詩身上,王月詩抬起頭,疑惑的看來,藍水清想了想,說道:“明天你帶小古,還有水兒到附近的商場看看吧,看看有什麼要買的,就買回來,沒有的,就帶他們在外面好好轉轉,開心開心!”

一聽玩,小家夥比誰都行,她電視也不看了,趕忙抓著藍水清的胳膊晃啊晃,撒嬌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知道啦知道啦,等明天你就和媽媽,還有你小秦哥去外面好好轉轉吧!”藍水清一臉寵溺的摸著小家夥腦袋道。

“歐耶,明天又能出去玩咯!”小家夥高興的在沙發上手舞足蹈,看她高興成這樣,夫妻倆不禁莞爾一笑。

也就在這時候,原本還樂呵呵的小家夥忽然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急事一樣,她連鞋都來不及穿,更沒有跟王月詩他們解釋,風風火火地往浴室那邊跑。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王月詩他們還是第一時間跟了上去,到了浴室門口,就聽小家夥嚷嚷著讓秦青古開一下門,她有一樣東西不小心落在浴室裡了,她要拿出來!

不管如何,有著什麼樣的原因,王月詩一看小家夥嚷嚷著讓秦青古開門,她臉當場就黑了,忙拽著不安分的小家夥走,留下的藍水清衝浴室裡大喊道:“沒事,你洗你的!”

“哦,好!”浴室裡傳出了秦青古的聲音。

藍水清回到客廳裡,就看見大的瞪著小的,小的低頭不敢吭聲的情景,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然後走到藍水兒身邊,低聲問她,到底是什麼落在了浴室裡了。

藍水兒委屈巴巴的告訴藍水清,今天媽媽給她的那些錢還落在口袋裡呢,她想拿回來,等明天出門的時候再用。

藍水清嘴角抽搐,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想了想,藍水清還是說道:“就算是這樣,那你也不能這麼急啊,你知不知道你小秦哥哥他在洗澡呢?有什麼事等你小秦哥哥他洗完了澡,出來的時候,你再去拿你那些錢也不遲啊,又沒人跟搶你,你說爸爸說的對不對,水兒?”

“水兒知道錯了……對不起……”藍水兒低聲說道。

“這才乖嘛!”藍水清伸手摸著她的頭,欣慰笑道。

“咳咳——”

王月詩面色有些不自然,她佯裝咳嗽了幾聲,吸引了藍水清和藍水兒的注意,然後從自己口袋裡慢慢掏出了幾十塊錢,放在了藍水兒的面前道:“媽媽幫你拿出來了水兒……”

看到這一幕,藍水清忍不住好一陣翻白眼,哪裡會信王月詩說的話,若是他沒猜錯,要不是藍水兒想起了自己還有錢,王月詩怕是會直接把這些錢塞進自己口袋裡了吧?實際上王月詩也是這麼做了,不過這些錢,她又得拿出來了。

這兩個也真是的,一個比一個不靠譜,藍水清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