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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眾人的秘密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們幾個人之中,有殺害伯克先生的兇手?”凱瑟琳反應過來後,臉上流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她看起來既憤怒,又有些驚恐。而其他人也是一樣,詹姆斯臉色一沉,緩緩開口道:“我們都是你父親邀請來的客人,你這麼說,未免有些不太禮貌吧。”在場的個個都是圈內聲名顯赫的紳士名媛,而歐文的這番話確實讓眾人有些不太舒服。

“歐文,你為什麼懷疑兇手在我們這些人之中?”查爾斯並未計較太多,他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希望他能暫時平復一下情緒。他和歐文算是故交,二人年紀相差不大,再加上兩家關係的緣故,從小便在一起玩耍。歐文對他態度還算友好:“因為那個兇手,在殺害父親之後,又殘忍的挖掉了他的眼球,然後利用視網膜識別,盜取了父親的藏品。而知道這藏品所在的,除了父親、母親和我以外,就只有在場的諸位了。”

“你是說黛富妮的肖像失竊了?”詹姆斯驚訝萬分。“沒錯。”歐文冷冷的說道。“我們可以去案發現場看一下嗎?”一直未曾開口的呂清塵忽然提出了請求。“是啊,那裡說不定有兇手留下的線索。”丹尼爾點頭道。

“由於現場比較血腥,希望各位做好心理準備。”歐文臉色蒼白的說道:“還有,大家不能進入臥室,我不希望在警察到來之前破壞了案發現場。”至於艾琳娜和貝琪,也堅持要一同前往。歐文無奈,只能答應了兩個妹妹的請求。

幾人跟著歐文來到了卡羅爾伯克的臥室,由於昨晚碧翠絲夫人和安娜塔夫人同寢而眠,喝的酩酊大醉卡羅爾伯克在傭人的攙扶下,獨自睡在了三樓的臥室。一打開門,撲面而來的便是鐵鏽般腥臭的味道。幾位女士下意識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而幾個男士在看清眼前的場景後,紛紛變的臉色慘白。

臥室中央的白色地毯被鮮血染成了一片暗黑色,而卡羅爾伯克屍體,就躺在地上。他的左胸上有一個碗狀的傷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直接貫穿了心臟。而最恐怖的是,他的兩隻眼球不翼而飛,正如歐文所說,兇手在殺害了他以後,利用這兩隻眼球,盜取了密室中的肖像。

房間內的物品擺放整齊,門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值得注意的是,在伯克先生的書桌上,還放著一瓶開封的紅酒以及兩個酒杯。由此可見,這個兇手一定是他所熟識的人。

艾琳娜和貝琪在看到父親的死狀後,再次崩潰的痛哭了起來,歐文見狀,即刻命令其他女僕將兩位小姐帶離了現場。呂清塵始終注意著所有人的表情,詹姆斯在看到老友的屍體後,先是震驚不已,緊接著表情變得有些凝重;卡梅倫夫妻二人和他的反應也差不多。至於丹尼爾和查爾斯,則是緊皺眉頭,一言不發。最值得玩味的,就是女模特凱瑟琳的反應了。

她在看到屍體之後,第一反應不是驚恐,而是有些釋然。沒錯,呂清塵確定自己看的非常清楚,對方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明顯是放鬆了許多。隨後,生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她才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依舊被呂清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變化。從以上這幾人的反應看來,凱瑟琳應該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了。

“昨晚是誰扶著伯克先生回屋的?”呂清塵提出了疑問。“是我。”一個年輕的女僕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呂清塵記得,這個女孩名叫伊莎貝拉,跟阿曼達是好朋友。她長得很漂亮,氣質完全不輸兩位小姐,聽這些女僕說起來,她應該是莊園內最美麗的女傭了。

“昨晚伯克老爺醉的很厲害,我把他扶回房間後,整理了床鋪。”伊莎貝拉看起來嚇得不輕,說話之時眼眶裡含著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臨走前,老爺還讓我再拿一支紅酒到他的房裡,我按他的意思將東西送進屋後,便離開了房間。那時候應該是十二點不到。因為我回房後,大廳的時鐘在十二點響了,所以我印象很深。”呂清塵注意到,伊莎貝拉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雙手也微微顫抖,似乎在害怕著什麼。在她講話的時候,好幾次都下意識看向了歐文,而後者看向她的眼神則是充滿了關心,看來這二人之間,也存在著某些聯絡。

從現場的血跡和紅酒的狀態看來,伯克先生遇害的時間,應該就在十二點以後。雖然安娜塔夫人極力要求要將丈夫的屍體安置好,但遭到了歐文的反對。為了不影響警方的調查,在他的堅持下,現場依舊保持著案發時的模樣,至於屍體,也只是找來了一塊白布簡單的蓋了起來。

眾人又跟隨歐文來到了書房,正如他之前所言,那個書櫃已經被人開啟,密室裡的天使肖像畫也不翼而飛。

“在警方到來之前,各位暫時都不能離開這裡了。”回到客廳後,歐文略帶歉意的對幾個客人說道。“可以,不過我得給我的助理打個電話,暫時把行程往後延。”詹姆斯攤了攤手:“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機從早上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訊號了,連訊息都發不出去。”

“我也是。”凱瑟琳說道:“還有不少工作等著我呢,明後天約好的拍攝也要被延誤了。你們能借我個電話嗎?”眾人紛紛向歐文提出請求,需要使用一下電話。

“不好意思,莊園內也遇到了一樣的問題。”歐文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話就已經無法使用了。不僅如此,連所有的車輛也遭到了破壞,所以早上我已經讓人下山去報警了。”黛芙妮莊園附近之所以風景絕佳,就是因為它遠離城市,建造在了半山腰。而眾人在聽到他的話後,紛紛臉色一變。他們來到車庫,這才發現自己開來的汽車發動機和輪胎都已經損壞,根本無法驅車離開這裡。

“這都是那個兇手幹的嗎?他難道想把我們都困在這裡?”愛莎夫人臉色一變,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擔憂。“沒事,警察今晚就能到達莊園了。到時候各位就能跟著警車離開莊園,今天上午到傍晚,我們大家只要聚在一起,就足夠安全。”歐文的一番話暫時穩定了眾人。

回到客廳後,呂清塵等人看到了安娜塔夫人。她原本美麗的臉龐變得憔悴不堪,說起話來也有些軟弱無力。在碧翠絲夫人的攙扶下,她坐在了眾人面前。“您沒事吧?”查爾斯和丹尼爾關切的詢問道。“讓各位見笑了。”安娜塔夫人露出了一個面前的微笑,整張臉上滿是哀傷。而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飛快地從卡梅倫身上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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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節哀。”愛莎夫人走上前去安撫道。而她的丈夫卡梅倫看著安娜塔夫人,臉上有些猶豫。呂清塵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什麼安慰的話想說,然而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凝滯了一下後,又默默收了回去。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對上了碧翠絲夫人的眼神。這一幕不止他,連詹姆斯也注意到了。他看向這幾人的眼神中飽含深意,似乎對這幾人之間的事情瞭然於心。

“看來,這個山莊裡的秘密還真不少啊。”呂清塵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