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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天

竹林幽暗靜謐,除了偶爾幾聲鳥叫,幾乎一片寂靜。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腐臭,一想到這個味道的來源,幾個女生有些噁心的皺緊了眉頭。隨著越來越深入,眾人感覺光線越來越暗。剛進入竹林時還有斑駁的光影,現在已經一片昏暗。還好包裡有手電筒,範桓和杭光共用一支,給朱剛也遞去一個。

正如朱剛和趙山川所說的,林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偶爾能見到幾個小土包,上面歪歪扭扭的插著破爛的墓碑。碑也是用木頭製成的,不少墳已經有些年頭了,木頭破爛的不成樣。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翻新的痕跡。眾人因為擔心鬼魂會出現,一個個都高度警惕,四處觀望。

趙山川有些納悶的問呂清塵:“我說小呂,你這些同事們一個個咋看起來又害怕又緊張的?女的也就算了,咋那個男的也這麼怕?”他悄悄指了指身前的魏冕。

呂清塵笑了笑:“他們膽子都比較小,被這裡的氣氛嚇到了。”

趙山川心裡直犯嘀咕:害怕還非要來這裡看,莫非我們這片林子裡有什麼寶貝?他不禁開始浮想聯翩,甚至覺得政府帶著目的來開發村子。他越想越激動,暗自下定決心,這陣子一定要偷偷跟好這幾個人,指不定能發現什麼秘密。

這時,隊伍最前方的朱剛忽然停下了腳步:“前面已經沒路了,林子也逛完了。咱們現在折返!”呂清塵等人沿途並沒有什麼發現,雖然他們還想繼續留一會兒,但看到朱剛的臉色,怕引起懷疑,便打消了念頭。因為害怕有什麼意外出現,眾人在折返的途中加快了腳步。幸運的是一路上非常順利,他們走出竹林,只花了6分鐘。

大家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慶幸沒有危險發生,另一方面又懊惱沒有新的發現。看來還得找時間再來這裡搜查一番,畢竟竹林是藏屍的最大嫌疑地。回到岸邊,眾人又隨著朱剛、趙山川二人把村子附近走了一圈,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兩點了。

朱剛在路過村子某戶人家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對眾人說:“接下來參觀村子的事情就交給趙山川了,李大娘眼睛不太好使了,腿腳也不方便,我得幫她幹些農活兒。”

話音剛落,一位老婦人拄著拐顫顫巍巍從門口走了出來:“這不是剛子嗎?又來幫我幹活啦?大娘真是謝謝你了……”

“沒事大娘,這都是小事。我這剛剛走路有些渴了,能來你家討碗水喝嗎?”

“沒問題,你身後那些同志也一起進來吧,大娘正好煮了不少綠豆水,大家不嫌棄的話都進來喝一口。”老太太一把年紀,佝僂著身子,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很好說話。

眾人見狀,也不好推辭,便一起進了屋。

朱剛告訴他們,李大娘丈夫走的早,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幾年前她的兒子在山上打獵的時候失足掉下山摔死了。可憐李大娘一大把年紀,哭了三四天,最後眼睛都哭壞了,看東西也霧濛濛的。因為沒人照應,村子裡有好心的鄉親,沒事也會上門幫忙照顧一下老人。

眾人聽了朱剛的話,都唏噓不已。李文喬紅著眼睛走到屋內,從包裡掏出五千元塞到李大娘手裡。

“姑娘,你這是幹啥?使不得!”大娘一下子慌了,急忙推脫了起來。李文喬笑著說:“沒事的大娘,這是政府對貧困老人的慰問。您就收著吧!”李大娘接過錢,感動的握住了她的手:“閨女,真是感謝你,感謝政府了!”

屋外,杭光悄悄對其他人說:“看不出來,喬姐平時看著潑辣,沒想到內心這麼細膩。”

楊婷點了點頭:“文喬之前有跟我說過,她從小父母離異,是被鄉下的奶奶辛苦拉扯大的。聽說了李大娘的事情,肯定心裡不是滋味。”

眾人感慨之際,一旁喝水的趙山川卻把屋內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好傢伙,那麼多錢!這些人一個個出手闊綽,要是好好巴結,肯定還能給自己不少好處。一想到下午朱剛不在,他心裡暗自慶幸,這樣就能多拿錢了。

“汪汪!”正當趙山川偷笑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一條黃狗,朝他惡狠狠地吠了幾聲。

“嚇死勞資了,哪來的野狗!”趙山川被狗嚇了一跳,重重的跺了幾下腳,想把狗趕走。

“狗子,來!”聽到李大娘的聲音,黃狗搖著尾巴就屁顛屁顛跑到她的身邊。

“大娘,這是您養的土狗嗎?”楊婷見黃狗通人性,便蹲下身想逗一逗它。

“這是附近的野狗,平時四處討吃的。前陣子有好心人給我送了不少飯菜,我那天正好剛吃過,怎麼也吃不下了,又怕天熱菜餿了。正好這狗子上門,我就把吃的喂它了。一來二去就跟我親近起來了。”李大娘笑呵呵的說道。

“大娘,你拿飯菜餵狗,也太浪費了吧。”趙山川有些不滿,在他們村子裡,平時窮的肉都吃不起,還有人拿去餵狗,簡直是糟蹋糧食。

“狗也是生命,況且我老太婆無依無靠,已經把它當做家人了,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它也不會捱餓。”李大娘慈祥的笑著摸了摸黃狗。黃狗也舔了舔她的手心,一人一狗融洽相處的場面讓人覺得十分溫馨。

呂清塵也不嫌髒,笑著摸了摸狗說到:“狗是通人性的,它也知道您寂寞,所以常來陪您。多虧您的照顧,這狗養的真好!皮毛油光發亮,看著也很健康。”

李大娘笑道:“還不是吃的好,它啊,嘴都快被我養刁了,整天就想著吃好的。”

大家因為同情李大娘,便在她家多待了一會兒,幾個女孩陪李大娘聊天,其他男性則和朱剛一起幫大娘幹活,呂清塵順便把大娘的屋頂也修葺了一下。趙山川為了迎合眾人,也賣力的幹起了活。朱剛還好奇,平日裡好吃懶做的他,怎麼今天表現的這麼賣力。

離開李大孃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呂清塵等人飢腸轆轆,一中午沒吃東西,大家都已經餓得不行了。回到村長家,李素已經備好了飯菜。眾人也顧不上客氣了,吃的狼吞虎嚥。

呂清塵發現錢衛國不在家,便問道:“阿姨,村長去哪了?”

“他啊,去老劉家了吧。老劉也是村上的幹部,早上那個劉四就是他兒子。”李素答道:“聽說你們今天去李大娘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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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山川和朱剛因為收了錢,並沒有把樹林的事告訴別人。

“是啊,代表政府關心慰問孤寡老人。”呂清塵說道。

“李大娘挺可憐的,平時村上都會有人幫她做點活兒。不少人家都會給她帶些吃的,我這閒的沒事也會給她多做些捎去。”李素邊吃邊聊。

“聽說了,您經常探望村裡的貧困戶,接濟他們的事蹟。阿姨您也是個好人!”楊婷誇讚到。

李素訕訕地笑了。為了有個好口碑,錢衛國經常給村民送這送那,聽說政府將要派人下鄉後,更是變本加厲的往外倒貼。她雖然有些心疼家裡的錢,但錢衛國說這是為了以後賺大錢做準備,口碑好了,政府才會放心讓他接觸專案,才能從中撈到好處。聽了他的話,李素便也不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