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個死去的女老師生前確實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從林宣找到的資料裡也能證實這一點。
江心妍的支線任務讓呂清塵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和他之前遇到的女鬼苗玉雪一樣，這次任務中的厲鬼也保留了人類的感情和思維能力，這也是為什麼在支線任務中，他能僥倖從厲鬼手下逃過一劫的原因。
如果……這樣的厲鬼不止一個呢？
也許有其他厲鬼，也跟江心妍一樣，遺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人類”的身份混在他們的周圍……
“就在那畫室女鬼消失後的第二天，我們又將畫室搜查了一遍。雖然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牆上的一幅肖像畫吸引了我的注意。”由於是美術生的緣故，呂清塵一眼就認出了這幅肖像。
畫面上這個有著一條濃黑粗獷眉毛的女人，對於大多數美術生來說，都不算陌生。這是一副臨摹的作品，來自於墨西哥著名女畫家弗裡達·卡羅，是她的一幅自畫像。呂清塵的記憶力一向比普通人強大，他仔細回憶了一番，昨天這幅畫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教室內。
而弗裡達卡羅，眾所周知，是一名女同性戀畫家。
加上剛才林宣提供的資料以及那本畫冊裡的裸女，至此，線索的提示已經異常明確了。
呂清塵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他人都暗自咋舌。眾人皆知，這一細節其實非常考驗破夢者們對於細節的觀察與記憶，如果沒有他這樣心細敏銳的人在，這一線索恐怕真的很容易被忽略掉。
想到這裡，陳羽菲看向呂清塵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敬佩。
“涵哥，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白劍英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包涵。自從進入任務以後，他就一直心事重重，很少說話。
白劍英知道，對方和自己以及呂清塵一樣，都是隊伍裡執行次數最多的資深者，遇到的危險也會比常人高上許多。因此，他的心裡負擔很重。
但是白劍英知道，他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但凡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資深者，沒有什麼幸運兒，大家考的，都是自己的實力。
“結合你們剛才所說的，我是這樣想的。”包涵推了推眼鏡，終於開口了：“這個女生和老師有一段難以啟齒的戀情，尤其是那個年代，師生戀加上性別的隔閡，恐怕一旦被人發現，她們的下場都會非常悲慘。”
按照他的推理，二人一定是因為某方面的事情起了爭執，再加上老師嚴重的心理疾病，在一個悄無聲息的夜晚，她將女孩失手殺死在畫室裡。
而事後，老師迫於外界的壓力，又或者是對自己失手殺人而感到恐慌愧疚，終日難以忍受心中的折磨，選擇了自殺。
“是的，大體上和我得出的結論差不多。”呂清塵肯定了他的回答。接下來，他的另一番話更是在眾人之見引起了軒然大波。
“你們有沒有發現，死去的女生我們知道她叫黃婷婷，而死去的老師卻不知道她的具體資訊？”聽完這句話，王寧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明白了呂清塵想要表達什麼。
“林宣，你沒查到嗎？當年高二三班的其他人應該還活著吧？順藤摸瓜找不到這個老師的線索嗎？又或者是其他老師……應該還有沒退休的吧？”這一次，陳羽菲的反應倒是很快。
這邊，段靜明苦笑著搖了搖頭，回答了他的疑惑：“找不到。不僅如此，我們也找不少人打聽了，每當那些人要回憶到關於這個老師的身份資訊時，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僅是名字，連長相都記不清了……所以，是空間動的手腳，將她的資訊徹底隱藏了。”
“那豈不是說，還有一個隱藏著身份的厲鬼，潛伏在我們身邊？”王寧的話剛說完，操場上便配合的傳來了一陣陰冷的風。
段靜明有些害怕的抱著手臂，朝身邊的陳碩和金上冊靠了靠。
“也許她還不知道自己是鬼。”金上冊開口道：“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碰到過。”
他的話不無道理，在場的其他幾個資深者都點了點頭，陷入了思考中。
“沒錯，我和呂清塵在香港執行過一次類似的任務。”陳碩也開口了：“當時那個門衛也是精神分裂。他白天以人類的身份活著，可一到入睡之後，便會化作鬼魂進行殺戮。這次我們在校園裡遇到的襲擊，也許可以這麼解釋。”陳碩說完後，又看了呂清塵一眼。
呂清塵的頭微微低著，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形成一片陰影，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見對方仍是一副不打算說話的樣子，陳碩便繼續解釋了起來：“就在剛才，我們三個透過討論，確定了那個厲鬼的身份。”
“什麼？”王寧和陳羽菲頓時激動了起來：“這個厲鬼是誰？”
……
時間回到那天上午，田蕊找呂清塵談判的早上。她給呂清塵看的，是一隻紅色墨水的鋼筆。這種筆在學校裡很常見，每個老師批改作業都會用到它。
而這只鋼筆也是對厲鬼身份最好的確認，追殺他們的，確實是一個披著教師皮囊的鬼魂。而田蕊帶給呂清塵最有價值的線索不是別的，正是她的一句話。
“如果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有時候在任務裡，直覺往往能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所以，相信你的感覺。”呂清塵喊住了她。
“好吧，那我可說了。雖然這說不上是什麼發現，只能說是我的個人感覺和猜測……但我總覺得……襲擊我們的那個厲鬼，看起來很眼熟……”
就在剛才，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後，呂清塵不由回想起，之前在辦公室偷成績單的時候，他們曾經見到過那個厲鬼扭曲的身影。
當時在從王雅雯的電腦裡拷走資料後，鬼魂便如期而至了。而那個鬼影，經過他們三個人的確認，也和王雅雯有著極高的相似度。
如果真是她的話……那麼田蕊對厲鬼的面容會感到眼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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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這個潛伏在校園裡的厲鬼，就是我們的班主任，數學老師王雅雯！”陳碩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