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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同進退,共生死。

從上一次的任務中迴歸以後,空間給了呂清塵三天休息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深居簡出,除了吃飯以外,幾乎沒有離開過酒店。

期間,呂清塵接到了徐真的電話。對方說自從他離開以後,阿凱一直非常焦慮,四處打聽他的蹤跡。一個星期前,自己已經聯絡不上阿凱了,徐真懷疑對方現在正在找他。

“他就這個脾氣,愛鑽牛角尖。沒事,只要過了今晚,我就回去了。”呂清塵苦笑道:“徐真哥,謝謝你幫我保密。”

“這有什麼可謝的。你這也是第三次任務了吧?”電話那頭,徐真的聲音頗為擔憂:“最後一次任務的難度應該很高吧?”

“反正前兩次都挺過去了。”呂清塵望著牆上的肖像,停頓了幾秒後,擲地有聲道:“我有信心能回來。”

和徐真通完話後,呂清塵和往常一樣,在房間裡畫了些文喬的肖像。現在他已經越來越熟練了,只要提起筆,便能在紙上栩栩如生的畫出李文喬的一顰一笑。

也只有在作畫的時候,呂清塵才能感受到內心的平靜。看著畫紙上的愛人,彷彿她就在自己身邊,微笑著鼓勵自己。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落山。呂清塵將新畫好的三張素描小心翼翼的收好,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

“咚咚咚”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呂清塵在這個酒店裡住了小半個月,前臺服務人員雖然不太瞭解他在這裡做什麼,卻也明白呂清塵不喜歡被人打擾。平日裡除了每天中午十二點固定的打掃,幾乎不會有服務員在這個時間點上門找他。

常年的任務生涯練就了呂清塵警惕的性格,即使在現實中,他也沒有鬆懈過。加上自己和一區隊長的恩怨,並不能排除對方買兇殺人的可能性。

因此呂清塵並沒有說話,而是靜悄悄地摸到了房門口,從貓眼往外看了過去。

“呂先生,打擾了。”門外經理模樣的男人禮貌的指著身邊的另一名青年說道:“您有一位朋友到訪。”

而他說完後,原本緊鎖的房門也被開啟了。呂清塵有些詫異的打量著青年,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還是被你找到了。”

“也不輕鬆,還是費了挺大功夫的。”

“二位慢慢聊,我不打擾了。”酒店經理禮貌的鞠了一躬,隨後離開了。

“清哥,你現在也挺不虧待自己的啊,竟然住這麼高檔的酒店,五星級呢。”戴時凱的口氣還是依舊那麼玩世不恭,但呂清塵看得出來,對方的眼睛裡並沒有半分笑意。

“高檔有什麼用,你不還是找來了。”呂清塵側身,將他迎進了屋內。

“一般人肯定進不來啊,不過我跟他們不一樣。”戴時凱走進屋,看著滿牆貼著的李文喬的肖像:“清哥,你好像忘了小白家是幹什麼的。你現在住的這家酒店,正好是他家旗下的分店之一。”

“早知道不換酒店了,我應該繼續住之前那家快捷賓館的。”呂清塵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可樂,遞給了戴時凱。

“就算你睡橋底,我也會把你找出來的。”

對方轉過身,並沒有過他手中的飲料,而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呂清塵,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清哥,度假散心也差不多了吧。什麼時候回去?”

呂清塵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著對方直勾勾的視線,他開啟可樂,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良久,才緩緩開口:“我還想再留幾天,你先回吧。”

攥著自己胳膊的手掌猛的收了一下,戴時凱目光如炬,臉色陰沉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嗎?”

“騙你什麼?”呂清塵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身走到了陽臺。戴時凱也跟了上去:“你復活了我和我哥,總要付出點代價吧?你以為一聲不吭留個字條離開,不讓徐真哥他們告訴我,我就查不出來嗎?”

事實證明,呂清塵確實低估了戴時凱的能力。

自從上次樸美善被分配到第三區以後,戴時凱便注意到了她。這個韓國女人在聽到呂清塵名字時的反應實在是非常可疑,雖然她很快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但戴時凱依舊沒有放過這一蛛絲馬跡。

戴時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有和呂清塵有關的線索。既然無法從徐真和陳碩等人口中得知任何訊息,那麼他只能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了。

他利用家裡的人脈查到了樸美善的住址,隨後連夜飛往韓國,親自上門拜訪了這個女人。

對於戴時凱的出現,樸美善非常意外。

“雖然這個女孩的嘴挺嚴的,一直堅稱自己沒見過你。但比起徐真哥,想要從她嘴裡詐出些訊息,並不算困難。”

因為是熟人的原因,戴時凱對徐真等人下不去狠手。

但樸美善就不一樣了,他們素不相識,威脅起來自然也沒有太大的顧慮。

因此,當戴時凱從手機裡調出樸美善家人的資料,並且揚言隨時可以對他們出手後,這個女孩才松了口。

而從她的話裡,戴時凱也終於瞭解到,原來呂清塵在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竟然一直秘密執行著新的任務。

雖然樸美善並不知道呂清塵的下落,但她無意中提到的呂清塵逝去的愛人給了戴時凱很大的啟發。想到文喬的老家在H市,而呂清塵在這裡沒有任何熟人。想要解決住宿問題,自然是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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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向白劍英求助,而對方聽說跟呂清塵有關,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也讓他成功地查到了呂清塵在自家酒店的入住登記。

講到這裡,戴時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新的任務裡?距離你上次紅月高中任務不過才一個多月,按理來說,你應該有半年左右的冷卻期才對!這就是你復活我們的代價吧,清哥!”

呂清塵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戴時凱知道,自己的猜測和真相已經非常接近了。

“幾次?”他嘆了一口氣,望著呂清塵的側臉,晦澀的開口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今晚是最後一次。前面的兩次我已經順利完成了。”呂清塵望著窗外的城市夜景,平淡的開口道:“其實你不必自責,我的命也是你救下來的。如果沒有你,我也會跟父母一起死在那場爆炸裡。”

“那不一樣!!!如果我再快一點,也許你的父母就不會死了!”戴時凱將呂清塵父母的犧牲,全都算在了自己身上:“你不僅救了我哥,還為了我們兄弟背上了這額外三次的任務。清哥,我欠你的太多了……”

任務對於每個破夢者來說,都是一場顫慄驚悚的夢魘。幾乎每個人都想早日結束任務,迴歸現實。可是呂清塵為了他們,卻硬生生的又增加了三次任務。

“最後一次是嗎……”戴時凱望著呂清塵的側臉,緩緩開口:“之前兩次我不在,但這一次,我也要參加。我們同進退,共生死。”

哥哥的歸來讓戴時凱心頭最後的一絲牽掛也消失了。哪怕以後自己會死在任務裡,會被空間從現實世界中抹去存在,只要有哥哥在,他便不會擔心了。

哥哥是戴家最優秀的繼承人,也會替自己好好盡孝,照顧好父親母親。

而在知道呂清塵為了救自己,揹負了新的任務後,戴時凱已經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定。從今以後,這條命將完全屬於呂清塵。哪怕是犧牲自己,也一定要讓他活下去,離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