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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克蘇魯神話

“我認為,人的思維缺乏將已知事物聯絡起來的能力,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類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個名為無知的小島上,這海洋浩淼無垠、蘊藏無窮秘密,但我們並不應該航行過遠,探究太深。”

——洛夫克拉夫特,《克蘇魯的呼喚》

克蘇魯體系中存在遠古生物,被稱為舊日支配者。它們往往都是超越善惡,遊蕩在宇宙之中的古老存在。

它們對人類毫無興趣,而人類只要瞥見這些恐怖的神明一眼,就會陷入瘋狂,因為人類無法理解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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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創作克蘇魯的作者叫洛夫克拉夫特,他的小說有一個共同主題:在宇宙中人類的價值毫無意義,並且所有對神秘未知的探求都會招致災難的結局。

說到克蘇魯,瞭解的人其實不多,因為國內的克蘇魯文化圈子很小,比如現在第二區所有人裡,也只有劉軻一人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

“真的嗎?你確定?!”倪雅也聽說過“克蘇魯神話”,但對它的瞭解僅僅停留在字面上。她知道的是有不少遊戲、動漫、小說以及影視作品都含有相關元素,比如眾所周知的《魔獸世界》、《異形》、《加勒比海盜》乃至《FateZero》、《潛行吧!奈亞子》等……

一想到那些面目猙獰醜惡的怪物便是這次任務中潛伏的最大危機,倪雅終於明白為什麼道具會失效了。

它們跟本就不屬於厲鬼啊!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劉軻看著她,繼續說道:“因為人類無法理解這些上古神祗以及恐怖的神話生物,因此只要看到它們,便會受到精神上的衝擊。嚴重的話,甚至都不需要它們動手,自己便會精神徹底崩潰,陷入瘋狂,隨後死去。”這便解釋了為何一開始在服裝店門口倪雅異樣的表現。

說來也是倒黴,劉軻猜測,她曾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隱藏在黑暗中的食屍鬼對視了一秒;隨後,又不幸看到了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準備攻擊自己的怪物“人面鼠”的正臉。連續正面遭遇兩個克蘇魯神話中的怪物,儘管它們都是下等低階的“雜兵”,但也會對破夢者們的精神造成一定衝擊。

在食屍鬼沒有出現之前,倪雅的異常並未讓他將這一切與克蘇魯神話聯絡在一起。他對倪雅並不瞭解,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她是個膽小的女孩。

然而和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再加上今天的表現足以證明,倪雅作為一名資深者,擁有比常人更加堅定的意志和膽量。

因為對視時她並沒有看見食屍鬼的正面,且對克蘇魯神話瞭解不多,所以受到的影響也減輕了不少。

“也就是說,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容易活下去。”劉軻此時已經欲哭無淚,他平時就喜歡看些恐怖小說,除了網文以外,也會看一些克蘇魯神話。若是正面遇上那些不可名狀之物,恐怕所有人裡受到衝擊最大的,當屬自己了。

所謂“不可名狀之物”,是因為任何一種語言都無法形容這種如同地獄般瘋狂的、違背所有的事物、力量和宇宙法則的東西。

而剛才劉軻提到的食屍鬼,便是出自克蘇魯神話中的下級獨立種族。要知道這樣的怪物,在克蘇魯神話裡,只能算是小嘍囉。可即便如此,在黑暗之中,它還是輕鬆秒殺了一名資深破夢者。

“加上昨天晚上第三區遇害的那兩個人,僅僅一天,已經死了三個了。”劉德全說道:“這樣的怪物還不止一個,萬一遇到它們,道具也不起作用,那只能硬拼了。”

“拼不過的啊。”劉軻抱著頭喃喃自語:“你們也看到了,食屍鬼智商極高,擅長偽裝,平日裡神出鬼沒的,難以捕捉行蹤。並且它的力量也比普通人類強大的多,若是硬拼,這次區域任務的執行者裡,大概只有三人能與其抗衡。”他指著李澤言道:“隊長算一個,還有單宏偉以及第三區的戴時凱。”

“這次任務,竟然把我們丟到了滿是怪物的小鎮裡!我一個糟老頭,還能幹什麼!”劉德全氣的鬍鬚直顫:“雖然道具沒用,那總能用物理攻擊對付這些玩意吧?”

“確實,火器或投射武器可以對它們造成傷害,就是沒法殺死它們。還有,我發現一件事……”劉軻託著下巴,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食屍鬼,顧名思義喜歡吃人類的屍體。且不說它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小鎮裡,在沒人的情況下靠著吃腐肉以及其他生物填飽肚子的……空間把我們送來,這在它們眼裡簡直是雪中送炭,碗裡夾肉,久旱逢甘霖……反正你們也懂我的意思吧?”

“懂了懂了,但你這比喻的,聽著怪滲人。”倪雅不自在地說道。

“可為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進入它們的老巢,最後卻只有一人不幸被殺呢?要知道論力量,這裡除了隊長,沒人是它的對手。”劉軻說道:“還有昨夜,旅店裡住著那麼多人,它們怎麼就只挑兩個人下手?這麼點肉夠吃嗎?”

“難道?”陳知聽他這麼一說,似乎想起了什麼關鍵。聯想起昨晚的遭遇,他看著眾人手中的電筒:“只要有光,就不會被攻擊?”

這一點在克蘇魯神話的設定中並沒有提及,但劉軻猜測,極有可能是空間為了保護眾人,對怪物能力進行了限制。否則,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眾人面對怪物,只能坐椅待斃。

李澤言聽他們說完後,若有所思的抬起頭,望向了遠處教堂的方向。昨天在三樓,呂清塵那異樣的表現足以證明,當時食屍鬼已經潛入了旅店。

“你說,這怪物擅長偽裝?”

他忽然開口,低聲問道。

“對,食屍鬼智商很高,還可以偽裝成人類的。”劉軻說道。

“昨夜這些怪物入侵旅店,殺死了兩人。但眼下情況看來,小鎮裡的食屍鬼數量顯然不止這麼一點……”李澤言想到這裡,頓時拔腳朝著前方走去:“如果遇害的人,遠不止兩個呢?”

“這玩意怎麼跟厲鬼似的,也能偽裝成人啊?那檢測道具不管用,我們怎麼才能分辨出同伴是人類呢?”劉德全說著,下意識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

劉軻想了想,回答道:“放心,它們的偽裝並不像厲鬼那樣完美,它們畢竟是怪物,裝成人說話時,聲音是很急促的,有點像是在哭。所以,我們這群人裡,應該沒有食屍鬼。但其他三個區,可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