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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安納托利亞

“留裡科大哥。”亞爾斯蘭騎著馬迫不及待的來到軍營,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士兵。快步走向正在巡視軍營的絡腮鬍男人。

“亞爾斯蘭?你來這裡幹什麼?要出征了,我可沒有時間繼續教你課程了。”看到是亞爾斯蘭,留裡科那威嚴的臉上流露出笑容,走過去給了亞爾斯蘭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是被格魯克侯爵在二十五年前救下的孤兒,在侯爵府長大,視亞爾斯蘭為親兄弟。早在十年前他就去了易北河防線,累計戰功最終做到了軍團長的位子,又在五年前被調入禁衛軍,如今是禁衛軍的副帥。

“父親同意我隨軍出征了,他讓我來找大哥領一個千人隊。”亞爾斯蘭也用力的擁抱了一下留裡科,笑著說。

“這樣啊,那阿塔蘭忒騎兵營就由你指揮吧。別愁眉苦臉的,那是一支裝備了帝國研究院最新研究出來的盔甲的輕騎兵營,雖然只有七百人但是都是安納託利亞的漢子,戰鬥力絕對要強過一個步兵千人隊。”聞言,原本很失落的亞爾斯蘭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我教給你的東西沒忘吧?這是軍隊,你絕不能用爵位來壓他們,這些驕兵悍將只能用實力來讓他們心服口服,不然父親知道了可饒不了你。”拍了拍亞爾斯蘭的肩膀,留裡科關切的詢問。

聽到格魯克侯爵的名字亞爾斯蘭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隨後長舒了一口說道。“自然是不會忘的。我有把握。”

“好,如果不能讓他們信服你,就跟我說,我再撥給你一個千人隊。”

接著,留裡科讓跟在自己身後的親兵帶亞爾斯蘭去阿塔蘭忒騎兵營的駐地。

亞爾斯蘭一路上絲毫不見大戰將臨的緊張氣氛,士兵們都在做著應做之事。“你們不緊張麼?也許你們都會死在戰鬥中。”亞爾斯蘭好奇的發問,雖然他以前也常來軍營,但這是第一次以參與者的身份加入戰爭這個真實殘酷的遊戲中,因此他表現地跟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沒有兩樣。

“長官,參軍,就是把命交給帝國,無論是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去做。沒有犧牲,哪來的勝利,我們安納託利亞人比誰都更清楚這一點。”在前面帶路的親兵面不改色的回答到,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這麼想而不是為了應付亞爾斯蘭。

亞爾斯蘭現在的身份已經是阿塔蘭忒騎兵營的營長,和千夫長平級,因此留裡科的親兵喊他長官。在軍隊中,等級森嚴,賞罰分明才是建立穩定的秩序和威信的最好辦法。後者可以讓士兵們愛戴你,前者可以讓士兵們畏懼你。

在這裡沒有熬資歷一說,戰功未到,除非你死了,否則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晉升。

在一千年前,六百年前,甚至二百年前都是這樣的。短短二百年,迅速腐化的帝國貴族將這股風氣傳到帝國的每一個階層,就連軍隊也不例外。吃空餉,倒賣軍備甚至軍糧和手中的武器,只為裝滿口袋的金幣,將軍之間彼此爭權奪利甚至不惜賠上一整個軍團的性命。

所幸,易北河之戰將帝國打醒了過來,有能者居高位再次成為帝國軍隊的鐵律。

帝國就像一頭臃腫的熊,試圖用運動減去多餘的脂肪來再次強壯起來。

走了差不多五分鐘後,終於到了阿塔蘭忒騎兵營的駐地,親兵帶亞爾斯蘭找到了現在的副營長後就回去向留裡科覆命了。

“長官好,我是里昂,阿塔蘭忒的副營長。”亞爾斯蘭和里昂在帳篷裡對視了好久。最後還是里昂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你好里昂,我叫亞爾斯蘭,亞爾斯蘭·霍亨斯陶芬。”

“大人,”里昂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您是皇族麼?”“唔,這個嘛,我的確是皇族。”就是繼承權在一百多位後而已。亞爾斯蘭話還沒說完,里昂就激動的顫抖起來,跪在地上行起大禮來。“你這是幹什麼?”“大人,您是皇族!”亞爾斯蘭很驚訝,他沒有想到皇族的身份在里昂的眼裡如此重要。實際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霍亨斯陶芬這個姓氏也透過聯姻等方式流傳開來,各地擁有皇室血統的貴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一般都會按照血統遠近決定繼承權位置,除了前十位,後面的是不可能有一絲希望的。亞爾斯蘭的曾祖父曾經排在第十三位,可後來祖父的血液中有二分之一的精靈血統,直接掉到二百位以後,到亞爾斯蘭出生才勉強成為第一百一十四位。

“大人,請您跟我來,我去讓他們集合。”在里昂的帶領下亞爾斯蘭走出帳篷,短短十五息的時間,七百名安納託利亞的漢子就全部站在了亞爾斯蘭的面前。這些人都是老兵,而且是純正的安納託利亞人,可以說任何一個軍團都恨不得拿一個旗隊來交換,可惜格魯克侯爵死死不撒手,一直留在禁軍之中。

“都聽好了!這位閣下,就是我們的新營長,他是大帥的長子亞爾斯蘭少爺!而且,他的姓氏,是霍亨斯陶芬!”聞言,士兵們那狂熱的眼神讓亞爾斯蘭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格魯克侯爵良好的教育讓他瞬間回過神來。

“弟兄們,你們都知道,南方的雜種們想要獨立,而且還勾結了聯盟那些餓狼,試圖從我們偉大國家的身上撕下來一塊肉!我們的同胞把我們出賣給了聯盟,聖加西亞人的榮耀與尊嚴蕩然無存,我們的鮮血即將流淌在自己的土地上。”隨著亞爾斯蘭逐漸低沉的聲音,整個營地都瀰漫著悲傷的氣息。

“但是!這場戰爭不是結束,在碾碎南方的雜碎們後。我們要讓聯盟把我們的土地吐出來!以先王之名!”“碾碎他們!!!”

戰前動員很成功,從這些振臂高呼的士兵眼中亞爾斯蘭只看到了忠誠和堅定的信念,就像奧托大帝說的,如果在一萬名安納託利亞籍貫的士兵,和五萬其他行省的士兵中選一個,我選擇安納託利亞的士兵。

在加西亞人被教廷驅逐到安納託利亞後,這裡就成為加西亞人有據可考的起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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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貧瘠,因此教會了加西亞人團結;天寒地凍,磨鍊了加西亞人堅韌不拔的意志。

每個行省都有著屬於各行省的旗幟,而安納託利亞的是黑色的雙頭馬。在帝國內部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帝國雙頭鷹盤旋之地將為帝國帶來勝利,而安納託利亞的戰馬則背負著帝國士兵前往那勝利之地!

還有個說法是帝國雙頭鷹旗左邊的頭就象徵著安納託利亞。

無論那個說法,都足以顯現安納託利亞在帝國的特殊地位。

在安納託利亞,各種鼓勵參軍的政策包括社會風氣讓年輕人們渴望透過上陣殺敵建功立業。如果一個軍團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安納託利亞人,那麼它不會潰敗,如果有超過百分之七十五的安納託利亞人,那麼它就不會撤退。

現如今的帝國,也只有安納託利亞還是絕對忠誠於帝國皇帝了吧……

各行省越發離心離德,像這次南方的叛亂就可以看出來,只不過其他地方的貴族還無法統合內部矛盾罷了。

帝國已經搖搖欲墜,而越來越多的人不再修補它,反而在期待著它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