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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羅骨品制

三日前,黃鵠山的高樓處,高嶽佩雲浮劍,緩緩登上最高層,接著放眼望去,鸚鵡洲一帶,白色的蘆葦如海,映襯著狹長彎曲的金色沙洲綿延,在夕陽下閃爍著熠熠光芒。

翻湧的波濤處,一葉舟船,斜揚著錦帆,正順著風往岳陽而下。

穿過帆的風,打在高嶽的袍袖上,使得他心曠神怡:“汀洲無浪復無煙,楚客相思益渺然。漢口夕陽斜渡鳥,洞庭秋水遠連天。”

高嶽緩緩吟出了故人劉長卿的詩,隨即閉上了雙眼,默默地說:“文房兄,你當初的詩,沒想到會在這裡派上用途.....”

“輔師。”

一直跟著鎮海軍協同作戰的張保高,這時畢恭畢敬地跪在高嶽的面前,隨即手中捧著朵小小的白花,“沒想到,在這深秋時刻,鸚鵡洲處還能找到晚放的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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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嶽接過花來,在手指間輕輕將其轉動著,“看來你們新羅郎,真的特別喜歡花。”

“是的,我們在沙場上流血,寧願染到草叢裡,也不可以玷汙花的潔白。”張保高很虔誠地說,然後他端端正正地對高嶽叩首,訴說道:馬上輔師平定江山的戰事結束後,自己就會乘船歸去新羅,準備結婚。

“哦,不知保高你要娶誰家的好女子呢?”

張保高就特別喜悅地說,因自己先前在莞島營造船隊,於渤海、倭國、新羅間往來貿易,聲威很大,所以新羅答應,讓他迎娶位四頭品的家族女子。

“四頭品,是個什麼品?”伴同在高嶽身後的明懷義,開口問道。

“我們新羅是骨品制,最高的是聖骨品,其次是真骨品,再往下便是六頭品、五頭品和四頭品,而更少的就不可以做官,只可為平民或奴隸。”

“俺說保高啊,你可不能騙俺,是不是你們新羅其實是一頭品的骨品才是最好的?”明懷義很警惕。

可高嶽沒搭理明懷義,而是詢問張保高:“依你現在於海東的力量,背後有我高嶽撐腰,怎麼才能迎娶四頭品家的女兒?”

張保高很是驚恐,別看他在海上縱橫無礙,可說起這個骨品制來,卻和身邊的幾位新羅副手們,瑟瑟發抖,不敢越雷池一步,“輔師,保高是連一頭品都無的出身,此生能不淪為唐的奴隸,便是輔師給我的恩典造化,現在多虧海東商社與輔師的幫襯,能迎娶到四頭品......”

“夠了!”高嶽忽然發怒,呵斥道。

驚得張保高等在場的新羅人,全都匍匐下來。

“看來你等也知道畏懼我......你們為何畏懼我?”

張保高結結巴巴,“因為輔師有雷霆之威......”

“夠了,說那些虛的。因為我現在手中有武力,有錢財,有權力,如果談到雷霆,這些才是雷霆雨露。”高嶽揚起威風的八字鬍(他在從長安逃跑時,曾將鬍鬚改成武人的短鬚,現在重新蓄起來了),“莫非我倚靠的,是你口中的骨品,那若我在新羅,該是什麼骨品!”

“小子何敢說?不過輔師若在我國,起碼也是聖骨級別的。”

高嶽朗聲大笑,隨後指著張保高說:“那你就對那新羅王說,你張保高便是我兒,也是聖骨,要娶便得娶同骨品家的女兒。”

張保高大驚,連說這如何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你在莞島,擁有數百艘船隻,依附於你的新羅、肅慎、渤海、倭人,和白水郎足有兩三萬之多,你築起了堅不可摧的城池,有龐大的船場,靠農耕與貿易養活了這麼多人和他們的家屬,真正在新羅的王,應該是你,而不是那個呆在王城裡,連百姓遭逢饑荒,遭逢擄掠都沒有能力管的什麼聖骨,依我看,他們早該是枯骨了!你去向王室求婚,如果對方不許,便取而代之,將這亂七八糟的骨品給橫掃殆盡,還三韓之地個清朗乾坤。”

“輔師,我......”

此刻,江面突然鼓角聲大作,高嶽便將雲浮劍徐徐抽出,劍刃微微往下,指著正在駛過沔口的一艘艘鎮海軍、清海軍的戰船,對張保高說:“這些全是去襄陽的戰船,我要做的,便是改變天下的道統,而你張保高如果在區區新羅,還被什麼骨品給拘限住的話,那你也沒有資格再追隨我了。”

“輔師!我死也不敢離開輔師的身旁。”張保高又是激動,又是驚懼,只是重重頓首,額頭很快流出血來。

“娶我唐的女子吧,從此以後讓新羅重新回到大唐的羽翼下,你便是新羅真正的王。”高嶽這時對張保高說,“我會讓唐再次偉大,而新羅、倭國,只要跟著這種偉大的足跡,便也足夠了。保高,你這樣的在海洋崛起的人,是不應該有國家的歸屬感的,只有忘記自己是個新羅人,才能維持得長久,記住我的這句話。然後,跟著這支船隊,幫我攻下襄陽城。”

張保高不敢怠慢,急忙轉身,衝下了黃鵠山,在浦口處躍上艘輕舟,親自搖櫓,直往大隊船隻的航向而去。

“明懷義。”留在黃鵠樓的高嶽,對身後的明懷義問到。

“阿爹,前鋒和後勁的騎兵,全都由米原、扶余淮統制,已在前去襄陽的路上了。”

“嗯。”高嶽再度遠眺沔口浩蕩的江水。

這次,高嶽讓樊澤疏浚江陵通往漢川的揚水和夏水,又讓鄭絪開挖項城去襄城的新漕渠,其實全是障眼法而已。

最初李吉甫、顧秀,確實建議他,大軍行動攻擊襄陽,最好是依託漕渠,用舟船供應所需,可謂快捷又穩便,不過為此卻得要耗費足足兩個月時間來集結船隻,完成漕渠工程。

高嶽卻說,對襄陽的攻擊不要再耽誤任何時間,必須得“電翔雲合”:九月後,於頔的山南東道剛剛麥收完畢,我等便徑自直驅襄陽,奪他的穀倉補給自己,不讓對方有時間來修築壁壘,此外還可逼迫篡太子,調集其他戰場的軍隊來救援襄陽,從而減緩河池、水洛、魚河堡乃至魏州大名府友軍的壓力。

什麼是決戰?那就是一切行動目的只有一個,都是為了和敵人決戰。

總之,高嶽說,誰能越早地發起戰役,誰就佔據了未來的贏面。

第一波衝到襄陽的軍力,就是武毅中軍六千人,外加前鋒、後勁騎兵合計四千人,及一百五十艘戰船負責載運和支援。

“攻到並佔據襄陽東的白河口,就是你等的勝利!”

當武毅中軍的陣勢突然出現於宜城堤道時,整個襄陽一片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