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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如一不如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環繞著鹿門山,雙方都很平靜:

於頔派遣大將龐懷玉,開始沿襄陽南面的白馬山(距城九里),及峴山、石丈山、虎頭山(距城三里),還有襄陽西側的萬山等,開始風風火火地構築山脊的“一字城”,每隔一段還修起了烽火墩臺,連帶城北的高堤改造的壁壘,繞著襄陽城,形成個大大的“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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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於頔、俱文珍在城中,則開始模仿汝南懸瓠城,也要將襄陽化為座巨大的堡壘,開始在城垣間擴建新的“空心敵臺”,鑿出密密麻麻的孔眼,內裡也佈設輕型火炮和長銃,隨後又將城周圍數里的樹木砍伐殆盡,甚至還把百姓官員及寺廟裡的梁木也給強拆掉,儲備於府庫中,以備城池搶修之需。

而馬總則負責鎮守漢北的樊城,漢川在樊城、襄陽間流過,宛若過峽口,水勢極其湍急,故而馬總下令士兵用巨大樹木,植於水中,然後才在其上鋪設木板,兩端則仿造蒲津河橋,鍛造四個巨大的鐵人沉入水中,再用鐵索相連,而後馬總便又著手改修樊城,因樊城地處卑下,四周除了南有漢川外,也無關隘可以據守,素來有鐵打的襄陽和紙糊的樊城的說法——由是,馬總唯一能做的便是築造樊城的外郭,加強防禦——“欲將樊城擴為三重城,依次排列,互為甕城,敵人破一重後,又得破二重,直至三重為止。”馬總如是打算,於是動員五千麾下及樊城百姓,燒煮河土,夾板築牆,不過因時間和人功有限,暫且還只是搞起了二重城而已。

至於攻佔了鹿門山的蔡逢元,合計六千武毅中軍,共四臂(四個步兵團加四個附屬騎兵營)加中軍團,也開始在鹿門山前的地界瘋狂修築工事,鎮海軍的船隊,運來了成形的木欄,此木欄名為“木女牆”,可以單獨拆卸,裝載於輜車或船隻上,隨需隨運,單個士兵即刻揹負,當野營的界溝和土牆全都挖掘好後,便將木女牆鍤埋於土牆中,用繩索、竹籤栓系好,敵人在縫隙間也無法鑽過,士兵還可將自己揹著的棉被用水澆溼,覆在木女牆上抵禦炮子和鉛丸——一旦營壘與木女牆大功告成後,外圍再密密麻麻排好可移動的如豪豬般的鹿砦(用圓木鑿孔,插以短鏜鈀,火銃手作戰時可攜帶這種鹿砦、短鏜鈀,作為靈活的臨時工事),最後又於外圍界溝中佈滿鐵蒺藜、竹尖,來抵擋敵人的突擊,這樣一個步兵團的野戰營壘便宣告完成。

武毅中軍,先用二臂居前佈陣警戒,其餘二臂便在後築壘,完工後前面的二臂便也開始築壘,後面的負責警護,四面野戰營壘都完工後,蔡逢元和中軍團及炮隊,才開始築中壘,五處營壘宛若梅花,往後鎮住鹿門山,往前控扼住會丹灘。

而米原和扶余淮的四千騎兵,則打通了和宛口郭再貞部的聯絡。

五日後,罐子灘清海軍船隻列成的河橋以南,又出現無數只滿載的戰船,東岸處則是連綿不絕的行軍隊伍,鼓聲震天動地:高嶽領武毅左軍、右軍,王智興領武寧軍,周子平、裴宥所統的干將莫邪軍,明懷義的武毅中衡騎兵(兩千),蘇浦所領的淮海行省炮軍,徐泗領的新武昌軍、杜黃裳、孟準的經略軍,李巽的湖南管領軍,嶺南土司兵,合計陸軍九萬兩千人,再加上鎮海軍、清海軍的舟師尚有八九千人,總有十萬,是旌旗蔽空,戰船塞川,開抵至宜城、中廬和襄陽所交界的罐子灘,聲勢極為浩大。

灘頭邊,高嶽扎下的帳幕,方圓足有一里長寬,轅門前的界溝處,樹滿了各軍的旗幟,形形色色,這代表高嶽身為盟府執牛耳者“輔師”,對各路軍馬無上的統制權,和李純方不同,高嶽在軍中的威信、人望、權勢,是獨一無二的。

蔡逢元急忙越過鹿門山,在罐子灘的帳幕裡拜謁高嶽、杜黃裳,指畫圖紙,將敵我雙方態勢介紹得靡不畢至。

“襄陽果然是天下門樞,為至堅至險地,又為四通八達之所。對篡太子來說,這座重鎮他是絕不可能丟棄的。所以輔師,面對襄陽於頔,我等是強攻耶,長圍耶,還是伺機和敵人援軍野戰耶?”杜黃裳感慨後,向高嶽詢問道。

高嶽用手指捻著八字鬍,氣定神閒:“杜公,某在來此途中,始終考量敵我軍情,最後總結出這幾條來——論兵眾簡練,篡太子方不如我,此一;論財賦軍稅充裕,篡太子方不如我,此二;論兵權專集,篡太子方不如我,此三;論水運調集通暢,篡太子方不如我,此四;論騎步炮船,篡太子方不如我,此五;論未來兵源數額,武彰軍一萬八千兵很快將要成型,鄭絪同樣在擴充忠武軍,將來我再得三萬兵不成問題,篡太子方同樣不如我,此六;論所據地界富庶,篡太子方的荊南、鄂嶽、湖南以失,山南東道的襄鄧戰火連天,今年的財賦是沒有指望的,興元馬上我方即能克復的,所以對方真正能倚仗的不過劍南、關中、河東等數地,為了養軍,民力困竭,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所以這點,篡太子還是不如我,此七也。”

“那我不如篡太子的呢?”湖南參知政事李巽問道。

高嶽很傲氣地想了想,顯出很努力的樣子,然後徑自回答:“大概只有一處,篡太子還算是李唐家的一塊肉而已。不過那暫且不是我等關心的,待到入長安城後,盟府的文士們自當進行另外種戰爭,我們只負責把他們送去上都。”

接著高嶽回身,用手指著地圖,大聲說:

“攻取襄陽的部署,某已了然於胸,具體是這樣的,請諸君細聽。而今李純所能擲來的賭注,其實就兩個,一處是西來的劉昌四萬兵,一處是南下的韋皋三四萬兵,再加上襄陽於頔的四萬人,合計十二三萬,算是李純的全部家底。以前我說過,對西蕃的戰爭急躁不得,而奉先皇遺詔的戰爭則拖不得,我唐實在太需要休養生息、整頓政制了,內亂絕不能無休止延續下去。我所謂效仿周公‘一年救亂二年克殷三年踐奄,四年五年建侯衛、營成周’的策略便是如此,所以我們既要圍困襄陽,又要大膽出擊,不能讓襄陽守軍增加,那樣再實施強攻便會更為困難,故而趁劉昌或韋皋未及加入襄陽戰場前,爭取將其一路給殲滅掉,由我觀之,應當先擊劉昌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