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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潛行南臺地

原來是方才進餐吃食,士卒們情緒躁動,有一位折斷了對面名新兵的筷子,恰好被高嶽巡營時看到,當即就斬了。

這一下,整支隊伍頓時肅然,士卒們總算想起曾被高嶽沒命驅使的過往,也知道只要打贏了就有虜獲分,便各自按照營帳隊圍坐於灶前,將攜帶的麥飯悉數吃畢,又繼續向冀氏城行軍。

盧從史預料高嶽七日才能走完的路程,高嶽軍四日便旋風般穿過烏嶺山道,抵達了冀氏城。

在城中安置的張茂宗和義章公主,被驚嚇得不輕,張原本在來這裡的途中,曾被盧從史唆使,誇大昭義軍的數量和儲備糧食,企圖迷惑高固。

可誰想到,高嶽的後繼大軍居然不顧補給線的範圍,居然強行軍足足四日,走完近三百裡的山路,如天降神兵,來到烏嶺諸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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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茂宗想面見高嶽,一探究竟,解決心中困惑。

可對方根本沒接見他的興趣,而是徑自攀登上冀氏城東北處的草峪山,開始和諸位大將覘候地勢。

當高嶽登上去後就交待:

把之前武毅軍儲備於冀氏的所有酒糧肉食給置辦好,給武義軍、新射擊軍連續吃三頓好的,恢復體力和士氣。

其時天色已晚,高嶽凝目望著雕黃嶺,其西谷便當對面,更遠處則是中峰、南崗與漳水口,而通往潞州長子的道路,則完全暴露於雕黃嶺的火炮射程內,至於雕黃嶺的正南方,同樣是綿延起伏的山谷。

“人言太行居天下之脊,而上黨又居太行之脊,此言非虛。”高嶽慨嘆說,接著他手指雕黃嶺正南處,“從冀氏城,對西谷發起攻擊,是不可行的,西谷地勢彎曲,入口窄,內腹闊,四面山脊殺氣瀰漫,想必敵眾在彼處設伏有重兵。我們必須下烏嶺,至南臺處鋪開軍勢,和盧從史軍南北正面對峙,才好對決。”

“南臺?”所有大將們面面相覷道。

高嶽就說,雕黃嶺南側,隔著道路的那片平坦的高地,就是“南臺”。

這是高嶽臨時性給起的名字。

不過自現在起,武毅軍、武義軍及所有炮軍、騎軍、射擊軍規定,那裡便叫做南臺。

“何時行動?”

“明日清晨便行動。”高嶽很果斷,畢竟糧食所存不多,“盧從史應該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快到烏嶺來,可以給他來個措手不及,所以武毅軍在明晨必須得對西谷炮擊、進攻,聲勢足一些,既試探西谷敵人虛實,也藉此掩護我帶著武義軍、新射擊軍登上南臺,登上去後,我即刻搖動五方旗,隨即蔡逢元、郭再貞只留兩支武毅軍步兵團及部分火炮、旌旗在烏嶺和冀氏城維持戰線,欺騙盧從史,其他所有武毅軍同樣登上南臺,於我五方旗的左翼迅速展開。”

“喏。”諸位軍將即刻領命。

來日,盧從史驅馬趕到西谷營砦處,和烏重胤、來希皓放眼望去:

對面烏嶺和冀氏的山麓,宰堂武毅軍的炮位,一處接著一處地噴出菸圈和火光,對著這邊打來熾熱的炮丸,“好像敵人所有的飛鵠炮都開始轟了!有點不對,按理說他們不該等高嶽的援兵嗎?就如此迫不及待開始進攻了?”烏重胤說。

盧從史略微數了下,正是如此,武毅軍所有的火炮都在發射,“我們西谷的炮不要慌,好好埋伏,就讓數門炮還射,迷惑敵人就好,等他們登上、進入西谷,炮銃一輪齊射,讓他們蒙受慘重的傷亡,這叫誘敵深入,聚而殲之。”

鼓點和吶喊裡,山麓處出現一道道“橫條”,正向西谷的方向推進著,待到那些橫條越來越近時,密集搖晃的長槊,彷彿其頭頂長出的棘刺,其士兵的鎧甲迎著朝陽,光耀奪目,將灰黑色的山嶺照得透亮,像是著火般。

昭義軍諸將和前來觀戰的李絳發現:每個橫條,其實是好幾個武毅軍幢隊編成的方陣,幾個橫條就是一整支步兵團。

這輪攻擊,武毅軍一鼓作氣投入了四個步兵團!

“好啊,沉著點,放近了再轟再打。”盧從史啞著嗓子,看到步步下了山的武毅軍步卒們,儼然有點興奮。

而西谷盤旋交錯的明暗營壘後,昭義軍的士卒們也都握緊手中武器,看著井然而來的武毅軍兵勢,不由得有些懼怕,也有些激動。

可半個時辰後,這四個步兵團進入到昭義軍大炮的射程後,挨了幾發炮丸後,就在硝煙裡退卻了......毫無疑問地退卻了。

盧從史擦擦眼睛,不太敢相信,這還算是“排炮不動必是逸崧”麾下的王牌?

“西谷南側,也出現大批敵軍。”

果然,又有兩支武毅軍的步兵團,列成行軍縱隊,開始沿雕黃嶺往長子的道路上前進。

和他們的同伴一樣,這兩支步兵團在遭受數發炮丸後,根本沒什麼傷亡,卻也紛紛辟易,開始退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盧從史有些摸不著頭腦。

下午,昭義軍諸將、監軍使及李絳,齊集在中峰營壘中,盧有些擔憂,對眾人說道:“我懷疑,高嶽的援兵莫不是已到了對面的烏嶺,且正在施用什麼奸詐計策。”

眾將都回答說,觀看今日敵人的旗幟、章幡,很明顯還只是武毅軍而已,來希皓還勸盧從史:“節下切莫心焦,這想必是高嶽武毅軍試探性的進攻,來挑動西谷的伏兵,且不可急躁,露出痕跡來,否則可就功虧一簣了。”

盧從史稍微安心,然後他就說,我不怕高嶽,就算他來,要麼攻西谷,中我的埋伏;要麼他冒險在雕黃嶺側邊道路行軍,這樣他所有隊伍都暴露在我的兵鋒下,將十分脆弱。

到了第二天,等到驚慌的斥候們來盧從史營帳報告時,始終有不詳預感的盧,直挺挺從榻上蹦起來,“節下節下,不知道從何時起,雕黃嶺對面的山谷和平臺裡,出現了大旗,是高嶽的大旗!”

驚得盧從史魂都要飛了。

果然,昨日在武毅軍大張聲勢逼靠西谷時,高嶽將武義軍和新射擊軍分為三支縱隊,來了場教科書式的機動,秘密下了烏嶺,進入到南臺更南側的各道谷地,而後於昭義軍所無法望見的反斜坡集結,展開了橫狀隊形,靜靜等到清晨,便順著山坡,三萬人瞬間齊齊擊鼓吹笛,一下登上了南臺高地,正對著雕黃嶺,和昭義軍間,形成南北兩道綿亙近十里的對壘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