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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劍斷規矩

“那我要求定武軍隨徵呢?”高嶽急切問到。

“絕不可能。”

高嶽頓了頓,便對劉闢說:“不過……夏綏銀的天兵軍節度使韓潭,是我丈人的老部下,當初在蜀都西山時,他便是我丈人的牙門將。”

“棚頭的意思是,韋皋想斷你的後路,而你卻選擇走米脂路,在韋皋動手前,疾馳去和天兵軍會師,殺回長安來?這,這走的是當初李懷光的路啊!”

高嶽臉上立刻浮現出驚恐的神態來,他扶住了劉闢的肩膀,“太初,現在我岳丈去世了,上皇也被我親手送入南內,陛下的身體可謂朝不保夕,政權全在皇太子、俱文珍、韋皋翻弄間,而武毅軍遠在淮揚,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實在是勢單力薄,悔不該草率離開淮揚的,也只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如果不是完全無法繼續當忠臣,誰甘心走李懷光的路子呢。如何?韋皋不會已對你起疑心吧!”

“也許吧,不過神威軍中很多都是認同棚頭的大將,韋皋倉促間也不好對你我下手,他在等,也只能等,等棚頭你離京的機會。”

“沒錯,所以樞機院會讓杜佑帶走那批最親近我的神威子弟,然後韋皋和皇太子會把其餘的全都控制住,不過他沒想到,我還有韓潭的天兵軍作為後手!”

“那便請棚頭暫且隱忍穩住。”劉闢拱手懇切請求說。

“唔……”高嶽擰住眉梢,用手摸著八字鬍,沉聲道,“只要韜奮棚還在,我便有應對進退的主心骨。”

天際慢慢浮出了魚肚白,大明宮龍首坡上逐次而立的諸多宮殿,浮現出將明未明的灰色來,金鑾殿中李純發出陣陣的笑聲,他在得到霍文澈迅速的回報後,不由得得意洋洋:

“沒想到沒想到,高嶽你還是在迫使下,希冀在離京北去回鶻時,唆使天兵軍造反,想當第二個李懷光。”

“孰料劉闢一席話,卻可讓他呆呆地穩在京城中,專等著出師回鶻的日子,可今夜我們就會動手斬了他。”俱文珍和吐突承璀在旁側,已經開始祝賀李純。

“高嶽你想不到吧,孤也會出神入化地用間,你那中書省書辦滑奐是暗的,而劉闢則是明的。”李純嘴角浮現出笑容來,然後便問:“樞機院,韋太尉、劉兵郎已經開始運籌了嗎?”

“然也,黃昏時分,集合所有神威軍、中人、羌奴,撲皇城宰堂,閉合九門,捕斬高嶽及其黨羽於堂中城內,同時搶佔國庫,分賜財貨於所有軍卒。至於詔書,事後以陛下的名義,炮製一份就可。”俱文珍和吐突承璀信心滿滿,“不過宮內的巡城監……”

“那個郭鍛,是個見風使舵的人物,不會不加入我們的。”

“善。”

這時,內巡城監的仗院中,郭鍛立在石榴樹下,手提著鼓槌,仰面望見寥寥的星辰,和漩渦般的雲絮,當四更時分到了後,他抬起來的胳膊稍微遲滯了下,接著就咚的聲,擊響了晨鼓。

接著長安的官街鼓一枚接著一枚,相繼響了起來,和往常的千萬日毫無二致。

隆隆的鼓聲中,高嶽身著紫袍金魚,佩著雲浮劍,十六支長戟林立簇擁,四周全是城牆般的火把相隨,從濃霧裡騎著白馬緩緩步出,望著皇城的方向而去。

大半個時辰後,宰堂的門軒處,下馬的高嶽,一步步走上臺階。

此刻,中書門下的書吏們早到一步,見到首相入堂,無不抄手跪在茵席上,對著高嶽下拜,有幾位書吏已忙著降下懸在樑上的坐榻,供高嶽隨即就坐判決文牘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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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高嶽卻沒有停下腳步,他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書辦滑奐的案前。

到此刻高嶽才不再繼續往前走了。

其餘的書吏全都將目光悄悄投過來。

“太,太師……”滑奐牙齒打著架,看著面若冰霜的高嶽。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了劍刃被緩緩拔出鞘的鋥鋥之聲,充滿力量,也充滿壓迫,冷峻的光照亮了高嶽的面龐,也讓滑奐目眩心驚。

“滑奐你得清楚,像你這樣鼠雀似的鬥屑之徒,靠破壞規矩來漁利,壞到最後,壞到像本宮師這樣的也不再願意遵守時,雷霆之下粉身碎骨的,反倒是你們,明白嗎?鬥屑。”

“啊!”滑奐驚叫聲,轉身就企圖飛奔。

可他的背脊瞬即,綻起一圈凌厲的血光,在一陣骨頭的碎裂聲裡,滑奐和破碎的案几、茵席一道,撲倒在血泊當中。

高嶽揮劍,左右橫擬了兩下,滑奐的雙足頓時被削斷,血如泉湧,髮髻則被高嶽拽拿,就這樣拖出條長長的血跡,在眾目睽睽下,直被拖下了大堂,扔在庭院中。

“從現在開始,再也沒有規矩可言啦!”其他嚇得魂飛魄散的書吏,聽到首相平章事、太子太師高嶽嘆息著說完這句話後,就用雲浮劍飛快斫下了滑奐的首級。

門前,高郢和顧少連剛剛至此,看到這副景象,嚇得靠在了牆垣邊,眼睜睜看著高嶽提著血淋淋的劍,氣定神閒地走出去。

很快,整座皇城都震動了。

樞機院五架房內,“太師高嶽今晨排門直入宰堂內,親手斬了書辦滑奐!”幾名吏員飛奔入內,將情態告訴了正在密議的韋皋和劉闢。

劉闢頓時驚得捂住胸膛,呼吸都無法進行,“我賣了棚頭,棚頭殺滑奐後,必來殺我!”然後他長大嘴巴,長嘯一聲,臉色赤紫,推倒了圖桌,跪在韋皋前,不斷嘶喘著。

韋皋卻十分鎮靜,呵斥眾人說:“慌什麼,有人要困獸猶鬥而已,你們隨我向舊宮城內退,和陛下及太子殿下靠攏。”

半個時辰後,金鑾殿中,驚恐的中官尖叫著,爬得四處都是。

李純和俱文珍立在中央,大呼:“不準亂走,有賊徒企圖危害東宮,劫持聖駕,所有人冷靜下來,保護禁內!郭忠政,應該走到光泰門的米倉村了,而霍文澈也該快至玄武門,讓他倆速速招神威軍入內。”

米倉陡峭的河岸邊,郭忠政手持著敕書,騎著馬,聽到霧中密集的腳步聲:一排排打著旗幟的神威殿後左廂軍士兵的身影顯現出來,“看來是準備前去教弩場操練的。”郭忠政便將敕書舉高。

很快他看到,前首兩排神威軍士兵,在位軍將的指令下,開始立定,從鎧甲上取出藥筒,隨後開始向所持的長銃內填塞,他們的胳膊上還繞著長長的火繩。

“我乃敕使!”覺得不對勁的郭忠政剛喊完這句,就被齊射來的雷火彈丸,連人帶馬一併撕裂,直挺挺倒斃在了草叢當中。

銃聲隨風,直傳到了大明宮東苑的太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