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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動向

六月十三日夜

下午五點四十

“噠噠哩噠噠!我出去扔個垃圾。溫蒂、迪普、梅寶,你們看好店。”

叔公斯坦把一堆東西給扔到了門口的手推車上,那個木質推車是斯坦福之前剛剛在鎮上的孤兒院那邊借來的。

“嗨,叔公斯坦,我們今晚能去那家通靈馬戲團看表演嗎?”

“啊,你在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想去看那無聊的馬戲。嗷——蘇斯!哦對了他之前回家了。迪普!過來,幫我把這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給扔上去。”

斯坦福指著一臺陳舊的大機器說道。

“好的,斯坦叔公。”迪普跑了過來,和斯坦福合力抬那臺機器。

“用點力,迪普!你是沒吃飯嗎?”

“叔公斯坦,我們真的不能去馬戲團嗎?”

梅寶的手搭上了叔公的手,睜大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哦,拜託梅寶,有什麼事等我搬完東西再說。”

盯~~

“額,梅寶……”

盯~~

“……OK,OK,你們可以去馬戲團,我的天,不要在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yeah!”

梅寶和溫蒂擊掌慶祝,而迪普和斯坦福則艱難的把那臺機器給扔到了推車上。

“媽呀!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沉。還有這些垃圾。”

迪普看著手推車中的那些物品。

“收音機,古怪的石頭,還有,一個長著鬼臉的白胡桃南瓜?等等,這不會是那個閣樓上的東西吧?”

“對呀,那天我和蘇斯清理一下閣樓——好吧主要是蘇斯,我們清出了一大堆垃圾,其中甚至有十年以上的老玩意。天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會放這麼久!”

——相信我,還有二十年以上的東西呢!

“話說,為什麼現在才去扔,你們不是在六天前就清理出來了嗎?”

“呃……我忘了。”

“……我為什麼對於這個理由一點都不意外。”

“OKOK,這種事情就不要計較了,現在我要去扔垃圾,你們這幫傢伙去管好自己的衣服就好了。希望你們今天晚上的表演能值得上我今晚損失的鈔票。”

斯坦福最後說了一句後,就推起那輛手推車走了。

“這玩意可真沉啊!”

迪普感覺等他們走的時候斯坦福都不一定能回來。

——算了,管他呢!

迪普轉身向著樓上走去,現在才五點四十多,離出發還早呢,還可以做點其他事情,反正換個衣服也用不上多少時間的。

……

五點四十五分

通靈馬戲團辦公室

“六點整開始正式售票,巴德,你出去看看哪些人穿著正裝,看到了就把他們帶到二號檢票口去,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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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兒子,我一定給你辦妥。”

巴德向吉迪恩做出了保證後就打算出去,他還是挺忙的。

“等一下。”

吉迪恩叫住了他。

他把一塊藍色的橢圓形寶石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拿上這個。”

看到那塊石頭,巴德確是吃了一驚。

“等等,兒子,那不是你用來增幅魔力的寶石嗎?為什麼要拿出來?”

“不是,這不是同一塊,這塊寶石的力量可遠遠比不上我身上這塊。”吉迪恩看了看自己的領帶,“那塊寶石上只施加了一個簡單的辨別說話真偽的魔法罷了,沒什麼重要的。還有……”

“你剛剛竟然敢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你找死嗎!”

吉迪恩突然跳上了辦公桌,抓著巴德的領子大吼道。

“抱、抱歉吉迪恩!我太大意了!”

“大意?!哈哈,要不是我之前把整個馬戲團的後臺準備區都改

造成了我的陣地,還有這個辦公室裡的隔音法陣,我絕對要懲罰你,巴德——現在給我去幹活!”

“是,是!遵命,吉迪恩!”

巴德狼狽地跑出了辦公室。

吉迪恩看著巴德關上了大門,又確認了一下附近並未有人監聽後,利用魔法鎖上了門。他把桌子底下的藍色箱子拿到了桌子上。開啟箱子,一個改良過的機械裝置出現在了吉迪恩眼前。

他按下了裝置上的某個按鈕後,拿起一個對講機樣式的物體,說道:

“這裡是吉迪恩,收到請回覆。”

……

六點零八分

重力泉垃圾場

“ol*hit,啊!我的腰啊!終於到了!這也太恐怖了!啊!這些該死的垃圾!”

斯坦往車身上狠狠踹了一腳,直接把車踹翻在了地上。車上裝著的那些玩意這一刻全都撒了一地。

不過幸好這裡已經是垃圾場了,斯坦完全沒有在意。如果是在外面的話,哪怕是以他的厚臉皮程度,也只能乖乖去撿那些垃圾。

“好了,現在只要把那個手推車從那堆垃圾下面扒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踏踏踏。”

“什麼人!”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斯坦打起了十二分警惕,他迅速把手放進了衣服裡面。

“踏踏踏。”

腳步聲漸漸變大,但頻率依然不變。

斯坦握緊了衣服裡的槍。

一個小陰影從一個垃圾堆後面冒了出來。

那個陰影與正常人相比實在是太矮了,但斯坦卻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衣服裡的槍,一聲警告也不打算說,對準那個陰影就是一槍!

“砰!”

只聽一聲爆響,垃圾堆後的那個東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斯坦謹慎地向前走去,待接近垃圾堆後迅速繞到後面,對著黑影又開了一槍。

“砰!”

電弧在翻卷的電線之間閃現,幾個零件伴著燒焦煙霧從裡面跳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不清脆的響聲。

一個損壞的小機器人。它背上的小發條正在緩緩停止轉動。

“哇哦,虛驚一場。”

看到靠近的只是一個小機器人,斯坦松了口氣,但他並未完全放鬆警惕,他右手那著槍,觀察著四周,同時快速跑向自己原來的位置,左手使勁拽出了那輛推車迅速離開了垃圾場。

“真是個鬼地方,怪不得平時沒人會來這邊。”

斯坦臨走還不忘吐槽一句。

斯坦走後不過兩三分鍾,另一個身影出現在那個位置。

他長著一條耷拉在地上的白色鬍子,全身上下瘦骨嶙峋,他手裡拎著完全看不出用途的怪異金屬制品,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牛仔帽和一個護目鏡,他一邊走著一邊還唱著意義不明的歌曲。

“桑塔克利琪雅?烙印關在身上?你我他?嗨?我愛你的恐怖面容?買黃金吧!”

諸如此類的。

作為長居於垃圾場的老瘋子麥戈科特,他就像往常一樣拎著這些東西在外面外面散步,他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何在——或許正是因為它沒有意義才做這些事情——他只是在心中感覺好像不出來就不行,所以他就出來了。

對於某些做事都喜歡給自己扣個理由的傢伙來說,這或許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不過麥戈科特不在乎,反正對於他空白的人生來說,每天做的事情都沒什麼意義,不缺這一件。

“啦啦啦啦啦!嗨,我的小可呢?”

小可是麥戈科特在前兩天用一些零件組裝出來的小機械人,這倆天麥戈科特都是在它的陪伴下度過了歡快的夜間時光。

“小可,小可!”

“咔噠。”

“啊?這是什麼?”

麥戈科特踩到了某個東西,他伏下身細看,那竟然是!!

“小可!不,老天爺你為什麼要從我的身邊奪走他,啊哈哈哈哈(這是哭聲)

,我的小可!嗨,那是什麼新垃圾嗎?”

正沉浸在悲傷中的麥戈科特瞥見了剛才斯坦丟下的垃圾,一下子起了興趣。他把被開了兩槍的小可扔到一邊,歡呼著跳向那堆,開始對其中的東西挑挑揀揀了起來。

……

六點十七分

諾斯威斯特家族城堡內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紳士坐在裝點的富麗堂皇的大廳的椅子上一邊喝著印度產的上等紅茶,一邊看著前方幾個正在討論著什麼的軍人,笑著問道:

“還沒好嗎,漢特先生?你們不是吹噓著德意志的科技嗎?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結果還不是連那個惡靈的影子都還沒抓住嗎!”

那幾名軍人齊齊回頭望向他,他們有著統一的軍裝,完全相同的身高,令人吃驚的是他們連外貌都一模一樣!

其中一個人看著他,轉過了身體以正面朝向他,領子上的金屬鐵十字在大廳的燈光下閃著異樣的光。他微笑著說道:

“不用擔心,普雷斯頓先生,我們已經找到它了,它的力量很強但是不會利用,我們很輕易就能抓住它。只有沒人妨礙我們的話,今晚八點左右,這個工作就可以結束了。”

“希望如此吧。”

普雷斯頓不知可否地說到。

這時,老管家走進了大廳,他走到普雷斯頓旁邊,附耳說了幾句。

“你說什麼!她怎麼敢!”

女兒離家出走的訊息讓他十分震驚,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竟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溜出去。這讓他不小心喊出了聲!

“發生什麼了,普雷斯頓閣下,我們或許可以一些幫助。”

“不,不用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普雷斯頓又坐了下來,他雖然正在和德國——嚴格來說是納粹——合作,但他仍不打算對他們太過信任。儘管是自己先找上他們的。

他蠻看好這個今年新出現的政黨,他打算對他們進行投資,不過在現在這個階段,他們會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所以普雷斯頓打算再觀察一會。

“這是諾斯威斯特的家事,今晚我可沒空去管這件事。先生們也一樣。”

“是嗎?”那人笑得更加燦爛了,“那好吧,那我們德意志軍,就不插手了。希望您的女兒不會有什麼危險。”

普雷斯頓聽到這裡心下一驚,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並未將其洩露絲毫,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普雷斯頓揮了揮手讓管家下去,隨後又繼續安靜地坐在那兒,抿了口茶。

大廳內又恢復了寧靜。

……

六點二十九分

重力泉孤兒院門口處

“我走了,蘇珊阿姨!”

“去吧,我的小可愛,今晚玩的愉快!”

穿著一身雪白連衣裙的糖糖開心地和孤兒院的人揮手告別,走進了城市的夜幕下。

“那是誰啊?”

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繪有圖案的酒紅色帽子的大叔走進了孤兒院的大門。

是的,那就是斯坦福。

“嗨,斯坦福!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孤兒院院長懶蘇珊看見緩緩走來的斯坦福,熱情地打著招呼。

“哦豁,懶蘇珊。我是來還之前借的手推車的。那,就在這兒。我走了拜拜!”

斯坦看到站在門口的懶蘇珊,臉色變了一下,他在簡單說了幾句之後,趕忙把手中的推車給了懶蘇珊,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哇哦,可真是一位老紳士啊!可是,我什麼時候把手推車借給了斯坦福的?他今天應該是第一次來啊?”

懶蘇珊想了想。

“算了,這種事情無所謂啦!”

她把孤兒院的大門關上後,便推著推車往回走。

……

六點四十分

斯坦酒吧

“讓我們出發吧,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