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上來懟人家店鋪是想幹什麼?
“瞧瞧這兒的樣子,寒酸,而且破舊。”
吉迪恩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彷彿剛才沒看到迪普的表情似的。他在走的同時轉了個身,把背部朝向迪普的同時,把整個小屋的內部都看了一遍。
吉迪恩突然一個箭步跳向了迪普,在空中轉身,和迪普面對面站著。
他的臉上掛著微笑,不過他的舉動讓迪普感到不舒服,向後退了一步。
“你來這裡幹什麼,吉迪恩?”
迪普謹慎地詢問著,但吉迪恩並沒有理會這個問題,他看著迪普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梅寶·派恩斯不在嗎?”
——梅寶!
迪普聽到吉迪恩的問題,先是驚地退了一步,但隨後又立刻前進兩步,站到了吉迪恩面前,幾乎和他碰到了一起。
迪普盯著吉迪恩,右手舉起,直指門外。
“離開這裡吉迪恩,這兒不歡迎你!”
“我走不走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迪普·派恩斯。”
吉迪恩微笑不改,用大拇指指了一下迪普,隨後向右繞過了迪普,向一個大廳裡還沒被收起來的桌子走去。
“我來也不是要幹什麼的,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客人。”
吉迪恩坐到了位置上。
“不招待一下嗎?”
蘇斯一把攔住了欲走上前的迪普,自己站在了吉迪恩面前。
“我們現在還沒開業呢!哪個都是。”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蘇斯,吉迪恩打了個響指。外面的鬼眼和巴德兩人走了進來。
這回蘇斯用右手護住迪普,並往樓梯口的方向移動。
“哦不不不,你們兩個誤會了,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就像吉迪恩說的那樣,只是來做客的。”
“是嗎?”
蘇斯警惕地看著他們,同時對著身後的迪普悄悄說道。
“別緊張迪普,派恩斯先生就在樓上,你快去叫他,然後報警,這裡我攔住他們。快去~”
“額~我說了我們不是來鬧事的,而且……”巴德頓了頓,“你可能是想說悄悄話,不過,我們都聽見了。”
“什麼!”
“哦,算了蘇斯。
我來吧,你上去吧,暫時不用叫斯坦叔公。我來跟他們聊一聊。”
迪普心中蠻想執行蘇斯的提案的,不過看著蘇斯,迪普真擔心他會搞砸某些事情,所以他勸住了蘇斯,而蘇斯看了迪普一會後卻露出了一個“懂了”的眼神。
——我的天,你懂了什麼!
目送蘇斯上樓的迪普開始懷疑這會不會也是個昏招。
迪普轉過身來,看向了吉迪恩。
“礙事的傢伙終於不見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
“哈~迪普,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著很嚴重的誤會,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化解這種誤會。換句話說就是——我是來找你的!”
吉迪恩的話讓迪普挑了挑眉。
“來找我的?”
“當然。”
吉迪恩對著迪普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坐下來,我們來談談。”
迪普遲疑了一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他雙手環胸,等著看吉迪恩會說出什麼。
“聽著,迪普。昨晚的事情全部都是傑夫的責任,我已經不追究你了,不用擔心我上門來興師問罪什麼的,不管是你私自潛入我的辦公區,還是你姐姐把我的後臺搞得一團糟,我都不打算跟你,或者跟你們追究責任了。”
吉迪恩突如其來的好意讓迪普深深皺起了眉頭。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吉迪恩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在圖什麼?
“你這次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為什麼?”
“沒什麼。反正不管你們做了什麼想做什麼,你們都沒有給我造成什麼物質上的損失。我還不至於為了一點小錢去加深某人的惡感!”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不過那麼早過來你肯定還有事情吧?”
“算是吧!”
“算是,吧?”
“哈哈哈迪普。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做的有點過分了。所以今天過來這邊來跟你談談,就當交個friend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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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迪恩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與他握手,但卻被迪普推開。
“不,吉迪恩。我也挺想相信你說的話,不過……大清早跑過來說要跟我交朋友,而且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這麼早起來?……太假了不覺得嗎?”
吉迪恩收回了手,“你知道我是個
英國人,我在前兩年花了十七個月到世界各地考察,其中有法國、德國、英屬印度、英屬澳洲、中國,你知道我最討厭哪個國家嗎?”
“額……德國?”
“不是,是中國。”
“為什麼?”
“你要知道你所認為的早,只是對你們而言的早,對我而言早上五點起床是一件很常見很簡單的事情。”吉迪恩換了個姿勢,從原來的正坐變成了側坐。
他用右手撐住自己的腦袋,雙眼看向櫃檯的方向。
“我喜歡早上的感覺,因為沒有沒有人。我喜歡清淨。中國的早上太吵了!總是有一堆人在早上三四點起來,幹各種事情,吵死了!”
“……所以呢?”
“我是說,我早上起得一點都不早,對我來說是你們起太晚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有員工會在六點過來,我可能會稍微晚一點過來,大概七點的時候。”
“所以呢?不是,吉迪恩。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來交個朋友……”
“你在撒謊!”迪普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麼,但你從頭到尾都在胡扯。還說什麼‘交朋友’,你不覺得這太虛偽了嗎!你剛剛的行為就像是、像是——在拖延時間!你究竟想幹什麼,吉迪恩!?”
吉迪恩聳聳肩,“你就是太敏感了,迪普。我剛剛不過是談了一點小事情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吼吼,怪不得你以前在加州的時候會去瞭解一個被遺忘之人的故事。”
本來,迪普對昨晚的記憶應該十分清晰,哪怕是一些不大的細節處也應該記得很清楚才對。但在之後數個小時噩夢的狂轟濫炸之下,迪普在聽到昨晚的一些細節時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此時的迪普幾乎要犯下這兩天裡,對他而言最致命的錯誤!
“遺忘之人?你在說什麼?”
吉迪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迪普本能地覺得不對!
——加州、被遺忘之人、去瞭解他的故事。比爾·塞弗!
——比爾·塞弗存在過的資訊被諾斯威斯特家族抹去!
——那小子是個外地人,那邊可能還有一些這方面的傳聞!
——我今天是來找你的!
所有資訊這一刻在迪普的腦中串聯了起來,一切都通順了。
“原來……你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