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拖著受傷的身軀,緩緩走進了家裡。
“我回來了。”
沃特沮喪地說著,但他想象中的母親的聲音沒有響起,只有他的弟弟格萊格招呼了他。
“嘿,沃特!我的烏龜呢?”
弟弟快速從樓上跑了下來,但等到他下來後看到狼狽不堪的沃特嚇了一跳!
“沃特,你的臉怎麼了?”
沃特聽到這個就來氣,他皺起了眉頭。
“被一個混蛋打的。”
“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那個混蛋上來就給我一頓揍,我壓根沒撞到他!他就是故意的!那個傢伙……”
沃特繞過了格萊格,走到客廳,從桌上拿了一顆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格萊格,媽媽去哪兒了?”
“媽媽說了,她今晚要加班,晚上不回來了。她說今天晚餐我們自己吃好了,不用等她。”
“她給我們燒飯了?”
“媽媽說冰箱裡還有飯,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哈?冷飯?噗!真是好極了!又只能吃這種東西。”
沃特大力揮著手,彷彿要把蘋果給扔出去。
不過,他最終沒有。他握著蘋果,看著那個被他咬了一口的位置,突然悲從中來,輕吟了一句自創的短詩。
“青年今日為何彷徨,是因為那諸多不如意之事吧!”
“你在吟詩嗎?”
“對呀!又是一句爛詩!我上去了,今晚你自己吃吧格萊格。”
沃特拿著那個蘋果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你不吃飯了嗎?”
“不了。今日我悲憤盈腹,不覺飢矣!”
“……OK!”
對這種情況,格萊格表示已經習慣了。不過就在沃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格萊格突然想起了什麼,拉住了沃特,問道。
“對了,沃特。我的小烏龜呢?”
“什麼?烏龜?!”
“對,烏龜!”
“沒了。”
“什麼?你是說你沒找到嗎?”
“我說我扔了!”
沃特突然對他吼道!
“可是,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的,沃特!”
“是哦,我答應過你!怎麼,你現在只記得我答應過你這一件事了嗎?”
沃特彎下腰來,瞪著格萊格。
“可是、你答應過的。”
“你知道我為了你要的那個烏龜付出了什麼嗎?啊!我在河邊找了一早上,把我全身弄得髒兮兮的才找到一隻,然後它下一秒就被一隻啄木鳥給抓走了!然後我就去追它,用石頭砸它,最後我成功了!但那個烏龜卻掉進了那個‘松樹’的店裡!還記得他上次怎麼說咱們的嗎?格萊格!”
“搗蛋的臭小孩?”
“你在開玩笑嗎格萊格!我們上次用鏡子反射彩
虹,讓他失明了幾天,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一句‘搗蛋的臭小孩’這種話!而你知道嗎?在那種情況下,我為了那個約定我還是進去了。”
“然後他抓到你了?”
“不,他當時不在。在的是上次街上遇到的那個女孩。”
“梅寶!”
“對,梅寶。我算是成功溜了上去,拿到了烏龜,然後在下去的時候被一個大個子看到了。然後他不知怎麼的,滑了一跤,然後一大堆水噴了出來!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害怕惹上麻煩,立刻跑了。”
“這是不對的,沃特!”
“不對的!所以之後我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了‘松樹’,之後又被人無緣無故胖揍了一頓!你是想說這些都是我自找的嗎!”
“可能吧。”
“可能!格萊格!你、我!哦~~感情我今天為你努力了這麼久都是應該的?自找的?那我上去了,不陪你了,再見,格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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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聽到這種話,氣的全身打顫!當即轉身上樓不再理會格萊格。
“沃特,等一下,沃特!”
沃特並不理會格萊格,上樓之後狠狠把門甩上並鎖好。
“沃特……”
……
“迪普,現在幾點了?”
“五點四十了,斯坦叔公!”
馬上就要開始營業的眾人又一次進行著忙碌的準備工作。
“還有二十分鍾就要營業了!你們都給我動作快點!”
斯坦叔公大聲喊著,但回應他的卻只是稀稀落落的幾聲。
不過叔公不在意這個,他轉過頭對蘇斯說道:“蘇斯,有去拿酒嗎?”
“放心吧,派恩斯先生!湯普森已經下去了!”
“哦,是嗎?嘛算了,其實,沒去也是可以的。”
“迪普,梅寶在哪?”
“她在看自己的衣服,順帶化妝。”
“什麼!現在!離表演還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鍾,她那麼早準備是想幹嘛?”
“Well,梅寶對於這種表演性質的事情總是會表現出過度的興奮。在初中畢業的那個舞會上,她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準備了。但舞會的開始時間卻是在第二天晚上。所以說,斯坦叔公,提前一個小時準備其實還算好。”
“……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會這麼熱衷於跳舞?雖然我曾經也很喜歡,不過,那也太誇張了吧?”
“習慣就好了,斯坦叔公。”
“現在的孩子真是……”
斯坦說道一半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用哪個詞來形容。斯坦想了幾秒之後便果斷放棄了,走到廚房去幹些其他的什麼事情了。
見斯坦叔公走遠,迪普看著門外夕陽的餘暉,拖著掃把走向了正坐在最裡面、除了調絃什麼都沒幹的羅比。
羅比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如果說其他人都是被斯坦叔公僱傭的話,那羅比可以說是主動選擇了斯坦叔公。說明白點,羅比會來神秘小屋駐唱純粹是來追溫蒂的,儘管他本人經常否認這件事,不過誰都知道。
羅比明面上只是一隻小樂隊的主唱,是在迪普來之前,這裡唯一一個會演奏音樂的人。不過實際上,羅比的真實身份是重力泉中最大的三個勢力之一的瓦倫蒂諾家族的獨子。
“殉葬者”瓦倫蒂諾家族負責整個重力泉地區的喪葬和“殉葬”生意。而所謂的“殉葬”其實就是暗殺。而瓦倫蒂諾家族的現任家主則將家族的傳統進一步發揚光大!他永遠都面帶微笑,哪怕是在工作時也是這樣!哪怕是斯坦叔公對那種人也吃不消。
也因此,斯坦叔公也不願意和羅比過多爭吵。當然,工資該欠還是欠著。
“你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羅比。你們瓦倫蒂諾家族是負責這個鎮上所有的喪葬事業,對嗎?”
“嗯哼。咋了?”
羅比也沒有看迪普,雙手依然保持著調絃的手勢。
“你的父母今年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
“你有什麼事情?”
“我想瞭解一下,一尊三十年前被埋在重力泉公墓裡的墓碑的位置。可以嗎?”
羅比開始警覺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太對勁。他拿下了一直掛在身上的吉他。
“你想問誰的墓?”
“比爾·塞弗。你知道嗎?”
“比爾·塞弗?誰是比爾·塞弗?我從沒聽過這個人。”
“沒聽過?”迪普疑惑了,“你確定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當然。呃~可能我確實見過這個墓碑,不過既然我沒有映像,那應該不是一個重要的人物。他是誰?”
——不重要的人!
“我在《重力泉日刊》上看到的一個名字,上面說是重力泉的一個重要人物。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謠傳了。哈哈!”
“《重力泉日刊》?那種內容非抄即編的垃圾報紙,竟然真的有人會去看?真是好笑!”
“哈哈哈,是啊!抱歉,打擾了。”
結束和羅比的交談後,迪普陷入了沉思。
——不重要的人?這可與傑夫他們的描述不同!這裡應該不會是傑夫他們出了問題,難道說羅比撒謊了?
迪普正想著,又看了一眼羅比。
——不!他應該真的不知道。
——不過那樣的話,諾斯威斯特的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哪怕是羅比也不知道!不過,如果傑夫說的話屬實,那麼墓地裡一定有線索。以後一定要去看看。不過……
迪普摸了摸放在衣服夾層裡的三號日記。
——現在還不行!絕對不行!在比爾醒著的情況下,直接去墓地探查還是太冒險了!現在只能等了嗎?
雖然比爾在和她接觸了幾天之後,已經可以在任何地點(通靈馬戲團存疑),在他的腦子和他對話了。但經過觀察,迪普發現,至少在兩個時間段內,比爾從未跟他交談過。
迪普看著外面漸漸消失在天邊的紅輝。
那便是凌晨與黃昏!
——探索墓地,僅這兩個時間是遠遠不夠的!必須等待!
迪普在心中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