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柱子不要封賞。”
柱子跪在地上，“柱子腦瓜不聰明，也不知道縣子是什麼，柱子的手藝是老公爺找人交給柱子的，小公爺說，將來會留給我謙遜書院鑄造學院院長的職位，手底下管著……小公爺說管著很多人呢，還會有大官讓柱子管……這就夠了……在程家莊足夠柱子有施展的地方，所以……陛下，請您收回柱子的封號，要是賞賜柱子……”
王鐵柱的眼睛看向程懷亮，程懷亮對著柱子點點頭，柱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你想要什麼？朕能辦到的都給你……”
“陛下，您給柱子的鐵匠鋪提個匾額就行……”有程懷亮給了信心，柱子立馬提要求了。
“就在這個要求？”李世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塊匾額和一個縣子，孰重孰輕很簡單就能分辨。
“就這個，一個匾額足矣。”
“那好，取筆紙來……”
又是飛白，老李的強項，只是自己寫出來之後，程懷亮抿抿嘴，一副為老李惋惜的樣子。
就連小兕子看到之後，也是捂了捂眼睛，表示自己不認識李世民。
“天下第一錘！”這就是老李的提的字，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王鐵柱不知道咋回事，天下第一錘就天下第一錘，咱柱子接下來便是了，反正是皇帝賞的，管他寫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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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們也覺得老李這字題的有點都手藝，可畢竟是皇帝題字了，必須要捧起來。所以，一眾文臣武將們開始為老李叫好。
小兕子努努嘴，一副很嫌棄的樣子，拉住小閆的手，“閆哥哥，兕子帶你去見識點好東西……你可要為兕子保密呦……這是……嗯，這是四個人的小秘密……”
“好，妹妹說什麼是什麼……”小閆就被小兕子拉著離開了田地，直奔王鐵柱打鐵的鐵匠鋪。
“陛下，臣與王大人的賭約還算數吧？”程懷亮很恰到好處的給老李添堵。
老李沒說話，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老李不會去做。至於文臣三巨頭……不屑去做。
那麼，就該有個人站出來說話，說話的人不能是程懷亮，也不能使程咬金，更不能是武將，如果是他們說話，一定會受到御史言官的抨擊。
這時候，老郭恰到好處的站出來，“陛下，臣覺得為人臣者禮儀仁智信統統做到，既然王大人也說聖人之言是吾輩學習的標榜，那麼這個信字當然不能差了……所以，臣覺得，修不修茅坑這種事，不該是陛下去決定，而是要王大人自己決定，陛下您覺得呢？”
“說的不錯。”老李暗暗地對老郭豎起了大拇指，到底還是親戚啊。
“當然，如果王大人反悔了也沒關係，朝堂上幾百只眼睛都看著呢……”老郭很不屑，恨不得一口唾沫就淹死王士晉，“陛下，程家的為人大家都清楚，就算是王大人毀約了也不算什麼，按照程家人的尿性，鐵定了會買通全長安城所有的說書的，把這件事變成一段佳話流傳下去的……臣不是危言聳聽，程家的流氓習氣……嗯，絕對幹的出來……”
別人聽不出來咋個意思，老程、老李、老閆、文臣三巨頭，以及程懷亮算是聽出來了，這是老郭變著法的幫程家呢，王士晉拒絕了也沒關係，那俺老郭就教教你，咋讓王士晉做人……
“臣……”王士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磕磣了，“臣……臣願賭服輸……願意為謙遜書院修建茅房……”
王士晉去修廁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任由誰也不會改變。至於王士晉的仕途……也算是徹底交代了，現在就看王家還會選什麼人來經常做官，接替王士晉的位置。
對此，長孫皇后和老李心照不宣。
長孫無忌的目光很複雜，對待門閥和世家，長孫無忌知道光腚娃娃老李，已經有了整頓的心思，可這樣明目張膽的收拾王家人真的好嗎？
老李也在琢磨，如果王家接下來口誅筆伐怎麼辦？
文人們的套路很簡單，找到一個點，往死裡整，然後就會拿李世民玄武門那些勾當說事兒。老李有些頭疼的看程懷亮……
“陛下，郭大人和閆大人已經為曲轅犁命名了……”程懷亮知道老李頭疼什麼，那就火上澆油，讓老李的名聲再好一點……
所有人都看向老閆和老郭，一肚子壞水的兩個壞胚子，能起的出什麼好名字？
“程愛卿，所謂何名啊？”老李故意不問老閆和老郭。
“貞觀犁！”
程懷亮擲地有聲，“臣認為，所有的發明和最佳化是建立在陛下政策清明，朝堂風氣較好的基礎上……有陛下的支援，有陛下全心全意的推廣，讓全天下的百姓都得到實惠……貞觀犁這個名字當之無愧……因為，陛下才是那個真正體恤黎民之人……臣覺得不求百姓去對陛下歌功頌德，他們只要知道，他們手中的工具，他們口中的鹽巴，是陛下所賜就夠了……當然，未來還會有更多以貞觀命名的發明……貞觀年，在陛下的英明領導之下，必定千秋外帶，在歷史上也會留下濃重的一筆……人不能長生不老，想要一輩子做一件事不可能，但名垂青史是可以的。臣相信，後世的史學家們，只要提到貞觀，就一定會記得陛下的豐功偉績……”
程懷亮說的對不對？也對也不對。馬屁可以拍，卻不能拿史學去拍，老李對此很受用，可御史言官卻不同了，躍躍欲試的就要上去彈劾……
咳咳……
魏徽很嚴肅的咳嗽幾聲，那些渣渣們立馬不知聲了，可還是摩拳擦掌的……
“陛下……”魏徽深施一禮，“臣同意遊騎校尉程懷亮的建議，既然有了貞觀鹽，為何不能有貞觀犁？陛下豐功偉績，必當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