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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這裡也是江湖啦

從醫館走出來,孫慶喜第一時間揉了揉眼睛。

他的傷心還沒有用完,方才見到母親和妻子的屍體時,他還是不可自控地哭了。這次他沒有哭出聲,回想起來,只是一直坐在那裡,默默地流淚,腦子裡想了什麼也記不清了。

或許什麼都沒想。

或許他想到了父親。

父親死亡那天,孫慶喜在院子裡哭了整整一天,把下葬時候的眼淚都給用完了。到了下葬該哭的時候,孫慶喜卻哭不出來,別人都說這小子不孝順,孫慶喜的母親也不忠貞——他母親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不止是下葬的時候,孫慶喜母親從頭到尾都沒有為孫父的死亡哭一聲。開始孫慶喜怪母親冷血,後來再長大了一點,他覺得母親是堅強。再後來孫慶喜的肩上有了家庭的壓力時,孫慶喜才突然理解了母親,也許那個男人並不值得她為其流淚吧!

他從來沒為家裡帶來什麼好處,反而讓他們被別人指著脊樑骨罵,有人說孫父就是活生生被罵死的——想到這裡孫慶喜只覺得頭疼,他隨便在路上尋了個水坑,也不管裡面裝的是什麼,捧起來就往臉上潑。

燻人的怪味兒讓孫慶喜一下子清醒,他甩了甩頭,趁著黎明還沒有升起,往秦淮河趕去。

秦淮河巡邏的太監兵非但沒有變多,甚至比昨夜還少了幾個。秦淮河把守鬆懈的訊息興許是傳出去了,孫慶喜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好幾波江湖人在河岸遠遠地蹲守。

還數最後過去的孫慶喜膽子大,第一個下河。

後面的江湖人見狀,紛紛跟著效仿。可他們沒有孫慶喜的經驗、膽識和機靈勁兒,剛走沒幾步便因為自身的慌亂鬧出了動靜,被太監兵發現。

膽子小的回頭就跑,太監兵力少,也沒有追。膽子大的跟太監兵打,沒成想這些太監兵人雖少,武功卻屬於厲害的那種。很快有三個人被捉,審也沒審就直接殺掉,剩下的江湖人也不再糾纏,運起輕功就跑。

不足一刻鍾的時間,秦淮河再次歸於平靜。

霞光也從河面照過來,太陽初升,秦淮鄉開始明亮——孫慶喜卻沒有走遠,在不遠處的河水裡輕輕地浮著,這時節泡在水裡很舒服,孫慶喜又自小跟秦淮河打交道,所以在河裡一呆能呆很久。

保險起見,回去前他還要觀察一下巡邏太監的兵力佈局。

這叫船上的幾人等得很苦。

——“啊!渾身又開始疼了起來,程黃兄弟,我看你還是再給我來瓶止疼藥吃吃吧!”三個昏迷的人中,唐天明最先醒來。

程黃給那力量爆發的藥果然副作用極大,且先不說唐天明突然昏迷在戰場,差點死了!現在好容易活著醒了過來,還要忍受身體上下、每一處都傳來的極為劇烈的疼痛,這叫他坐立難安,痛苦不已,“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被生生疼死啊!”

“唐少俠莫慌,只需十天半個月,這痛苦就會消散的。我以前也吃過這藥,只要忍過最難熬的時候,體能就會得到很大的突破,武功也能一下子精進幾年的修煉,不吃虧的!”

程黃不是不肯給唐天明拿止痛藥,只是他的止痛藥剩下了不到半瓶,況且這藥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總之能忍就忍,止痛藥不能多吃,它傷身傷腦,吃多了還會造成很強的依賴性,哪怕往後不痛了也會忍不住去吃的。在我接觸過的藥中,這止痛藥已屬於毒性比較強的那種了。”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啊!”

唐天明跪在船上,一邊捶打一邊嘶吼,“早知道我醒這麼早幹嘛?還不如接著昏迷,一連睡到副作用過去,也不用忍受這麼強烈的痛苦了。”

程黃嘿嘿笑了笑,“你醒的早說明你身體好,興許不用那麼久,藥效七天就能過去了。”

“白城安那家夥什麼時候能醒?”

唐天明想幾巴掌將他直接打醒,讓他跟著一起受苦,自己還能好受一點點。

“他呀,也快了吧。”

程黃微微眯著眼睛,回想起了白城安使出鬼三刀時的情景……可真霸道啊!

也是白城安用了鬼三刀,體力透支的太厲害,才比唐天明醒的慢。他醒來要忍受的痛苦可比唐天明厲害,身上那些未癒合的傷口就足夠讓他受的了,更何況,程黃還是第一次瞧見有人能將藥效發揮到這個地步。

鬼三刀這種極度消耗體力的功夫,哪怕是程黃親自上,吃過藥也不見得能比白城安撐得更久。

而這傢伙,竟然強行撐到了把太監全部打跑殺光,讓程黃看他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欣賞。

“對了,程黃兄弟,剛才你說的太籠統了吧!”

唐天明並不知道白城安在危急關頭使出了鬼三刀,只聽程黃說,白城安吃了藥後把太監兵全給打跑了,所以不禁感到疑惑,“我記得很清楚,我倒下之前,那幾個厲害太監一個也沒死,雜兵更是還有上百個,即使白城安吃了藥,也不見得是那些太監兵的對手,更何況這藥效還有時效,你確定是白城安昏倒之前,親自把那些太監給趕跑殺光了?”

也不是唐天明酸,他曾跟白城安並肩作戰過,知道白城安武功高強很厲害,但也清楚他還沒厲害到這個地步。

程黃笑了笑,鬼三刀畢竟是失傳於江湖多年的絕技,在不確定唐天明是否知道白城安會用的情況下,自然還是先瞞著他比較好,“白少俠一人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在他吃藥之前,你已經將那些太監的體力耗得差不多了,白少俠一出手直出殺招,那些太監抵擋不住便用詭異的技法逃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雜兵,吃過藥的白少俠很輕鬆就將他們殺光,我們也得以活了下來,坐慶喜兄弟的船來到了這裡。”

“這樣啊……”

唐天明還是不大能信服。

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法全心思考這個問題,他也沒再對著程黃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嘗試打坐,靠一個青鳥門熟識的道士、傳授過的入定辦法緩解身體的疼痛。

顯然他學藝不精,一直到孫慶喜回來都沒能成功入定。

“唐大俠這麼快就醒了?”

孫慶喜從河裡爬上船,一邊說一邊將頭髮甩出去擰水,“那白城安和鏢局活口是不是也快醒了,今晚就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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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黃點頭應道:“是,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定能回去。”

唐天明緊跟著道:“回去的路可好走?”

“好走,秦淮河岸巡邏的太監兵少了許多,只要有夜色的掩護,我們很輕鬆就能避開他們的巡查。”

孫慶喜的視線落在唐天明身上,越看越覺得好奇,“唐大俠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盤腿坐在地上,還滿臉痛苦的神色?”

“無事,只是歇息罷了。”

歇息?

那為何表現得這麼痛苦?

見孫慶喜疑惑起來,程黃特意跟他解釋了一番,聽罷孫慶喜愈加覺得江湖神秘而有趣了。先不說天下厲害的武功有多少,精妙和技法和各類快意恩仇的傳說也自有叫人嚮往的道理。

也許,把秦淮鄉的事情辦完,他真的要跟白城安在江湖上跑一跑了。

側身望了眼昏迷的白城安,孫慶喜很快將目光移轉,放在河面視野的盡頭……也不知道經歷過這麼多,白城安是否還對他滿懷欣賞,原意帶著他繼續出來闖蕩。

也不知道……所謂的江湖會不會只是、一個更大一點的秦淮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