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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從前

幽密的山林十分難行,四處找不到一條好走的路。唐天明帶著孫慶喜和大師兄只能強行穿行,留下痕跡是不可避免的。

“你確定鏢局活口藏在這裡嗎?”大師兄艱難地跟在最後面,“這路雖然難走,但周圍卻沒有一個太監,不大對頭啊。”

“沒什麼不對的,太空山這麼大,如若不是極為熟悉的人,自然不會費勁來這裡。”孫慶喜並不確定鏢局活口一定在這裡,“若那活口僥倖熟悉,這裡便是藏身的寶地。若他不知道,我們也只能白跑一趟了。”

大師兄緊緊皺起了眉頭,不再說話。

行在最前面的唐天明四處巡查,“應該有人來過,但痕跡很輕,不似我們這般顯眼。”

孫慶喜輕聲應道:“嗯,我們能找到來這裡,自然也會有其他熟路的人來這裡。他們過路痕跡比我們輕,自然是功夫比我們好,小心行事吧。”

繼續走下去,本該在前面帶路的孫慶喜越走越慢,最後乾脆在大師兄身後指路。這裡的山路他每走一步都伴隨著萬千的惆悵,幼年父親還在的時候,孫慶喜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父親難得賦閒的時候來這山裡玩。山洞是他的父親發現的,裡面冬暖夏涼,他和父親捉魚摘果子,拿夠了就去山洞裡,有時候一玩就是一天。

他們黎明時啟程,也在黎明時回來。

回來後孫慶喜躺在床上睡大覺,而父親還要上路繼續下一程的忙碌。

那些日子已經過去很遠了,可如今還在腦子裡清晰地記著。但他的記憶裡沒有此時腳下荒亂的路,但記憶裡卻也沒有七色的彩。他的記憶裡面只有簡單的黑白,只有父親偉岸的身姿和慈愛的笑容。它定格在一個混沌的封閉空間裡,或許會慢慢變淡,卻永遠都不會離去。

“不遠了,前面就是山洞。”

孫慶喜說罷,三個人都走得更加小心。

唐天明放慢了腳步,走得最為謹慎,“奇怪,怎麼越靠近山洞,這有人行過的痕跡卻越淺了呢?”到現在,他已經辨不出是否有人來過的蹤跡了。

“會不會是,他們的目的地也是山洞,所以越靠近這裡,便也愈加小心,刻意把痕跡清除了?”孫慶喜踮著腳朝前望去,“也沒剩下多遠了。”

毛毛躁躁的大師兄聽不得這些謹慎的嘮叨,擠過唐天明便往前走去,“你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來這太空山尋人的大多是外地來的江湖人,哪裡都會和行雲兄弟一樣,對太空山這麼熟悉,連這如此難找的山洞都知道?”

他走的更快了,乾脆朝前跑過去,激動得很,“要我說,這指定是那鏢局活口留下的蹤跡!咱們快走,快點找到那家夥!”

“回來,你急什麼啊!”見叫不住大師兄,唐天明也加快步子往前追去。

著實是有點不對勁,方才那些蹤跡怎麼到了這裡就突然不見了?唐天明格外留意周圍的動靜,但那大師兄造出的響動實在是太大,“喂!你給我回來,停下!”

唐天明已然有些生氣了。

大師兄聽見唐天明的喊話,又朝前跑了兩步才停下來。

他聽出唐天明的怒意,正要回頭講幾句混話,突然愣住了,“我這是踩到了啥?怎麼軟軟的。”他朝腳下看去,只看見地上一片整潔的樹葉。

不對!他看見了寒光!

——“快走!”那一瞬間,唐天明拔劍而出!

然而剛行一米,便有一把細劍從大師兄腳下的那片樹葉中探出,在大師兄睜得巨大的瞳孔中,自他的腹下刺入,左肩上刺出。

一切不過一瞬之間,那細劍已然抽回。一道棕影赫然飛出,帶著樹葉飛起而後四散。

“你…沒…沒事…吧……”

唐天明看著大師兄,大師兄還穩穩地站在地上。

“我——”他一張嘴,吐出一灘暗紅色的血,剩下的話也沒機會說了,身子一歪,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努力地想說話,可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只有鮮血不住地往外冒。

大師兄也並沒有感到多疼,多害怕,就是著急。他用了最後所有的力氣,把頭側著,盯著唐天明,就是想說一句抱歉。

想說一句救命之恩來生再報答。

可他就是說不出來,最後一點點力氣也用光之後,他睜著眼睛死去了。他保持著死亡的姿勢,臉和眼睛對著唐天明,滿是著急的模樣,血吐的滿地都是。

“不是、不是讓你慢點了嘛!……”

唐天明輕聲斥責他,走去在他鼻前探了探呼吸,整個人頹了一樣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樣也好,我講實話啊,啊----你怎麼連名字都沒告訴我?罷了罷了……你不大適合這個江湖,武功差沒天賦就算了,人也傻,死了倒能帶著俠和善,一了百了了。”

——“就是,誰叫他不聽你的話亂走路?”那邊棕影站定,是個一臉笑眯眯的圓臉小子,手中持著一把細劍,劍上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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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唐天明笑,身子不胖,圓臉蛋上卻肉嘟嘟的,乍一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仔細瞅卻有幾分陰森,“叫他踩到了我,真的是該死!我花了好久時間才藏在葉子底下,把樹葉鋪好,他這樣一弄把我的計劃全給打亂了!”

他似小孩子撒嬌那樣,對著大師兄的屍體斥責。

“喂,你,叫什麼名字。”

唐天明愣了良久,才從大師兄的屍體前站了起來,雙手持劍負於身後,微微昂首,冷麵相視。

“我呀,我叫張克飛,是往生門的人。”他總眯眯笑著,像個還沒長大的天真少年,“敢問少俠高姓大名,來自何門派呀?”

“青鳥門,唐天明。”

他將劍拿於身前。

照理是不該講出身份的,但在他眼裡,張克飛已經是個死人,那便沒多大要緊的了。

然後該動手了嗎?唐天明想了想,很快自顧自地搖頭,覺得不行。他要替大師兄報仇,自然要講清楚讓大師兄知道,自然要充滿儀式感。

“原來是青鳥門的人,久仰久仰呀!敢問唐大俠來此地有何要事呀?”

張克飛的笑讓他厭煩,“本來是要尋人的,現在最首要的事情是殺了你。你殺了他----”唐天明指著地上的大師兄,“我就要殺了你,為他報仇。”

他的聲音如風一樣平淡,也如風一樣認真,春夏秋冬,年來復往,一絲不苟。

毫不懂武的孫慶喜都感到了莫大的殺氣,他瞧瞧地後溜,時刻準備逃走……說真的,他不確定唐天明是不是那張克飛的對手。

他知道唐天明厲害,但他看見了合起力來比他更厲害的五個太監。這讓他明白武功高強的唐天明不是無敵的,而那個張克飛,殺人不過一瞬,大師兄來不及任何反應,那細劍,從大師兄身裡刺入再拔出,竟不見一絲絲的血跡……

這又是一個高手。

且是一個面相稚嫩,殺死人來乾脆利落的高手。這強烈的反差讓孫慶喜覺得這傢伙格外得可怕。

“正好呢,我也不想被人搶肉吃。”張克飛舔了舔手中的細劍,然後笑著將唾液嚥下,“本來不是那麼想殺青鳥門的人,但既然你這樣講,那我順便滅個口吧!”

話罷,他那細劍竟詭異地冒出幽幽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