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資訊,或者你們想要什麼,只要能換我們的命,什麼都行。”白城安盡力笑得和張克飛誇張,不同的地方是他如何也笑不出那種邪味兒,他笑得很正常。
“還是不要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把你們殺掉實在是不划算啊!”張克飛有些幼稚地比出一根手指,“一句話了。”
這傢伙是有命在身,不能留活口,還是專門以殺人為樂呀……
白城安搞不懂,他皺著眉頭向趴在地上的唐天明講,“喂喂,起來了,這幾個傢伙非打不可,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啊!”
唐天明努力地拱了拱身子,“不行,還是站不起來…”他虛弱極了,聲線都開始沙啞。
那邊張克飛抬劍,滿目貪婪地舔了舔,“兩句。”
一個人打他們三個不是找死?反正橫豎都是死,便找個幫手幫自己擋一兩招,然後全力相搏吧!
他伸手去拉地上的唐天明,可這傢伙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沉得跟一頭死豬一樣。
“你他娘的快給我起來啊!”白城安著急起來,猛地用一把力,直接將唐天明狠狠地摔在一旁的樹上。
再鬆手之時,那唐天明已完全沒了反應。
不僅是沒了爬起來的力氣,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那邊張克飛尖著聲音喊:“三句!”
罷了他舔了舔嘴唇,張著嘴巴哈哈笑著,向白城安衝去。
身後的兩女緊緊跟著,蒙面女抽出腰間的兩把劍,另一個則是赤手空拳。
他們沒打算再使用那兩張大網。
白城安松了口氣,他掃了眼地上的孫慶喜和唐天明,確定他們都已經昏迷之後,臉上的所有表情一下子收回,冷冷地撿起地上的兩把短劍。
長衣一撇,也衝了上去!
二打三,還有幾分勝算。
孫慶喜和唐天明昏迷,便意味著,影也可以出來了。
而影的出現則意味著,往生門的三個人,一個活口也不能留了。
手中的兩把短刀來回旋轉,活似拿著兩張黑色的圓盤。他用不亞於張克飛的速度向前衝去,伴隨著的,還有影開啟的數根銀針。
白城安態度和氣勢的突然轉變,讓往生門三人愈加認真了起來。
影開啟的數根銀針被張克飛用細劍係數打落,兩人的距離也瞬間逼近,一把細劍迎上兩把短刀,來回幾個交手後已然分出優劣。
不能傷到對方,張克飛劍上的毒毫無用處,他被白城安的短刀逼退了幾個身位,“好快好霸道的招式!”
兩把短刀叫白城安使在手上,似是與人合成一體,每一擊,刀身都時刻準備著旋轉,誓要斬了能觸到的一切,而張克飛的細劍甚至擋不住雙刀的力道。
張克飛退到蒙面女身旁,腳下一頓,便又隨著蒙面女衝去!
白城安躲開蛇女刺來的雙劍,身形往張克飛那邊閃躲。近戰張克飛不是他的對手,而另一側的空拳女子過於神秘,白城安不敢在不知曉對方武功路數的情況下貿然交戰。
一打二的情況下,白城安的雙刀實在施展不開,只能忙著閃躲後撤,根本找不到必殺的時機。
張克飛的招式平常,但那把綠劍過於詭異,白城安必須時刻小心閃躲,碰都不可碰到一下。這讓他的動作格外受限,再加上身法靈活,招式多變的蒙面蛇女,白城安應付得格外吃力。
被逼到兩個大樹的狹窄間隙,白城安不敢再退。上樹的風險過大,他只能出招強行開啟兩人,然後全速衝過去!
想定之後,他起身猛踹身後的大樹,借力殺向正要出刀的蛇女!
白城安左手持刀,橫著一揮,擋住蛇女的雙劍,右手砍向她的面門,意在逼開她的身位。
那邊張克飛持劍刺來,白城安借手中刀力一閃,驚險奪過,也已將蛇女的身形逼開。
這下,便有供自己脫險的身位了。
他雙臂展開,雙刀護在左右兩側,往那空隙全力衝去!
右邊,劍被躲開的張克飛張開嘴巴,突然漏出一點綠光
——“不好!”那家夥嘴裡竟然還有武器,一個尖銳的小東西朝自己飛來,距離如此之近——躲不開了!
“影!”
聲音喊出的一瞬間,一道白光劈下,“嘭”一聲將那殺器開啟。
張克飛張嘴一吸,殺器又回到了他的嘴裡。
白城安驚險逃開,“看清是什麼東西了嗎?”他問剛救了他一命,此時已站在他身旁,帶著口罩的影。
“應該是一根釘,被線牽著,不錯的殺招。”
“是啊……”白城安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若是沒你,我中了那根釘,不被殺死也要被毒死了。”
“這是我救你的第幾條命了?”影已經數不過來,也懶得數了,“現在我們兩個和他們正面打,你有幾成勝算?”
“額……”白城安目光在往生門三人身上掃了一圈,“說不好,若他們的能力只有這些,我們想打贏也並非很難。但往生門裡的人各個都有古怪的殺招。我不清楚張克飛的舌釘是不是他最厲害的武器,蛇女到現在還沒使出什麼厲害招式。而剩餘那人甚至連武器都沒有顯露出來,影,我們的處境實在是不大秒啊!”
“連你這自傲的傢伙都這麼說了。”
影認為他們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目的,“若有必勝的把握,那孫慶喜和唐天明我們也便給救了。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自身都難保,又有何餘力救他們呢?”
“誒,話也不能這樣講!我們既然出現了,就只管試試這些往生門傢伙的厲害嘛!”若是不打要逃,白城安還是有自信能逃走的,“大不了見勢不妙,我們跑了就是。他們最厲害的武器不過是那幾張大網,只要不給他們機會重新拉起大網,他們也是輕易奈何不了我們兩個人的。”
“哎…”
影微微嘆了口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說的話沒錯,但要承擔的風險卻是我們的命,你覺得值嗎?我們是皇上在鏢局案子中最後的希望,而孫慶喜和唐天明的替代品,卻很容易就能尋到。”
有風吹來,滿地的碎木就會飄蕩。
孫慶喜和唐天明的身體已經被埋了大半,而大師兄更是早不見了影子。
白城安筆直地立在那兒,突然滿面愁容。
他不是在糾結是該打還是該跑,至少發愁的本質不是如此——他又想起李長生的話,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密探,必須要學會喜歡死亡和犧牲。
可現在,他不想就這樣拋下孫慶喜和唐天明。
而最為惱人的是,他有些搞不清楚,孫慶喜和唐天明於他來說,活著的意義是任務的成敗、是可使用的價值,還是他們的生命本身呢?
也許是為了尋找鏢局活口的任務吧!
不然為何、雄獅山莊那些人的死亡,沒讓他的心裡起任何波瀾呢?那是因為他們的價值便是死亡,而孫慶喜和唐天明的價值只有活著才能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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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人要救,白城安沒有違背李長生的話。
救人是為了任務,為了找到鏢局活口。若這次行動到此放棄,再重新制定計劃不曉得會需要多長時間。
每晚一分鐘,鏢局活口被往生門這些傢伙找到的可能性就更大一分。
緊緊握著手中雙刀,“別說了,這兩人定要盡力相救!”白城安果斷擺起進攻架勢,“大不了一會兒打的時候不盡全力,留幾分保自己的命就是!”
“你呀……”
影有些無奈,每次他都很難改變白城安做出的決定,“希望你說話算話,別我這邊打的正激烈,還要再騰出手去管陷入死局的你。”
“別廢話了,給我活著就是!”
講完,白城安啐了口唾沫,扶了扶腰後藏著的,第三把刀。